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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一路上每次發現的痕跡都是離開不久,但就是追不上。唐德他們人數衆多,還有車馬輜重,再加上押着上德塬的那人,速度不可能太快。而範嘯天他們三個人都是毫無累贅、輕步簡裝,怎麼就偏偏追不上?
範嘯天決定辛苦一下連夜趕路,一定要先瞄上準點子(真實目標、準確目標的代稱),再決定下一步該如何操作。這連夜趕路還真的見了成效,差不多凌晨的時候他們終於追上了唐德的大隊人馬。
那一晚唐德的大隊人馬是在瀏河大營歇息的,這種大型軍營戒備森嚴,遍佈遠哨、近哨、明哨、暗哨。所以,範嘯天雖然身具詭驚亭鬼神般的技藝,卻也不敢就此潛入。因爲在不清楚大營佈設的情況下偷偷潛入,雖然可以隨機應變躲過明哨,卻很難躲過暗哨。往往還在自作聰明地躲躲藏藏,卻不知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另外,軍中大營環境複雜而陌生,各部分功用設置的排布不像官府衙門,很是隨機,要找到被關押的上德塬族人會頗費工夫。而此時天色已近凌晨,時間太過倉促,就算找到人也帶不出來。而且範嘯天他們覺得自己根本不必倉促行事。現在已經追上了、盯住了,早晚都可以找到更加合適的機會把事情辦了。
但是當第二天唐德大隊人馬開始上路時,範嘯天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機會。理由很簡單,這大隊人馬中根本沒有上德塬的人。隊伍的組合是御外營騎卒和步行的鬼卒,而唐德在不在其中更無從知道。
範嘯天知道自己上當了,沿途所有痕跡的目的都是誤導,誤導自己朝着一個虛假的目標追蹤。如果是齊君元在,他應該不會上這樣的當,因爲誤導的假象其實是有很多破綻的。
的確如此,其實只要注意到一些細節他們就不會犯這錯誤了。一路上的痕跡顯示有車有馬有步行,但是可以看出步行的腳印是統一鞋紋,而且是以整齊隊形行走的。由此很容易推斷出步行的這些人不是被囚押的上德塬族人。
沿途官家招待安置雖然分爲官驛和獄牢,軍營中分客營和囚營,但是從唐德的角度看,他又怎麼可能很隨意地將這羣重要的犯人交給地方官員或軍校看押,而自己則在保護措施很難嚴密的官驛、客營中安心大睡。他難道就不怕這些已經變得非常重要的犯人丟了?他難道就不怕自己的腦袋丟了?
還有,不管什麼人在押解重要的犯人時,都會將他們攏在隊伍中間,而不會讓他們拖在大隊最後,那樣有誰做點小動作或掙脫繩索逃跑都沒人能發現。所以“上”字印如果是上德塬族人悄然留下的話,肯定會被後隊的兵卒馬匹踩踏得印形模糊甚至痕跡全消,而絕不可能像倪稻花發現的那樣,連筆畫邊緣和尾端的浮土都沒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