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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沒錯,我是妓女,那你不也娶了我?男孩抬起頭,望着窗外天空中的烏雲密佈,心裏一陣不安的躁動。“小少爺,雷先生回來了。”女傭站在門口,禮貌的通報。收回視線,男孩稚嫩的小臉蛋頓時泛出興奮的表情。“快,快看看我這身衣服怎麼樣?”女傭抬起眼上下打量了一翻,微笑道:“很完美,小少爺。”身上這套衣服是他最喜歡的一件了。藍色的格子襯衫,配上小領結讓他宛如一個小紳士一般可愛。早在幾個小時前他就迫不及的將這身衣服穿在身上。男孩依然不放心的對着鏡子照了半天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小心的拿起茶几上的藍色的紙盒子,上面還有一顆大大的彩紙折的禮花。“我爸爸在哪?”“雷先生在應該去換衣服了。”女傭恭敬的側身。男孩捧着懷裏的盒子,興沖沖飛奔上樓梯。今天是他爸爸的生日,他花了一個星期才做好泥塑是要送給爸爸的生日禮物。來到樓上主臥,“爸爸!”咦?不在。黑曜石般的小眼珠一轉,又閃亮起來。靈活的身子一轉,咚咚咚的跑到三樓盡頭的那個木門緊閉的房間。剛要推門而入,裏面傳來的怒吼讓他已經搭在門把上的小手僵住。“你這該死的女人!要我說多少遍你纔會懂?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根本是故意要惹怒我?”男孩聽得出那充滿怒氣的聲音是他的父親。男孩縮回小手,捧着盒子靠在門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更多不堪入耳的怒罵聲傳進他的耳朵,他小小的身軀開始微微的發抖。“你以爲不說話就行了嗎?嗯?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還再想着那個男人?你以爲我不知道?”“說話!你這個賤人,給我開口說話!”緊接着一連串噼裏啪啦東西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撞擊聲夾雜着皮帶抽在肉體上的聲音傳了出來。他蹲下身去,雙手緊緊環住自己,秀氣的濃眉緊鎖,眼睛裏泛起一層水霧。這種場面他看的太多,只是弱小的他根本無法阻止任何事情。又是一陣打罵聲。男孩突然站起身,鼓起勇氣猛的推開房門,只見屋內已經一片狼藉,東西散落一地。“爸爸,請你住手。”聲音雖小,卻很堅定。雷擎宇握住皮帶的右手停在半空中。擰着粗黑的眉毛瞪着門口的兒子,壓抑着怒氣冰冷的開口。“出去!”男孩嚥了咽口水,邁腿進入屋內,看到地上那個披頭散髮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女人,心裏一陣鑽心的疼痛。“爸爸,請你不要在打媽媽了。”雷擎宇不屑的冷哼一聲,低頭看看地上的女人,揚手扔掉皮帶,對着兒子大聲吼道。“沒你說話的份,滾出去!”“媽媽到底做錯了什麼,你一定要這樣對她?”男孩忍着發抖的身體來到媽媽身前,把盒子放到一旁的地板上,扶起虛弱的母親,冰冷的小手撥開擋在母親臉上的頭髮,從兜裏拿出一塊乾淨的手帕輕輕擦拭着她臉上的未乾涸的紅色。這句話彷彿觸動了某個開關,讓雷擎宇突然暴跳如雷怒不可遏的一腳踢開兒子,大手揪住女人的頭髮,就像是提着一隻木偶一樣提起她。“做了什麼?”他俊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扭曲。“哈哈,你兒子問你到底做了什麼?怎麼辦?我要告訴他嗎?要告訴兒子他的媽媽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人終於扯了扯乾裂的嘴角,氣若游絲的聲音會讓人覺得下一刻她就會閉上眼睛死去。“隨你。”“你一點也不在乎讓,讓你可愛的兒子知道他的母親其實只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妓女?”雷擎宇冷冷的看着那張原本美豔的臉蛋,早已經失去了當年的光彩照人,此刻蒼白如紙,掛脣邊的血跡顯得觸目驚心。他心裏一陣內疚,竟然伸出手指想要拭去那抹礙眼的血跡。人盡可夫?妓女?男孩楞在一邊,一時間消化不了父親可怕的用詞。凌初夏低斂眉目,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幽暗。“你都不在乎了,我還在乎什麼。”雷擎宇危險的眯起雙眸,“你剛剛說什麼?”凌初夏艱難的抬起頭,對上他冰冷的雙眸,深深吸了一口氣:“沒錯,我是妓女,那你不也娶了我?你還以爲自己有多高尚?難道不記得是從誰的手裏得到我的了?”雷擎宇腦中最後的一絲理智被她脣邊的那抹似有似無的淺笑所摧毀,他的眼中驀然竄起一片狠怒之色:“很好!那麼你也不介意讓你兒子親眼看到他的母親是一個多麼淫賤的女人!”這麼多年!過了這麼多年!即使他們的兒子已經長了這麼大,無論他如何掏心掏肺的對她,她仍然忘記不了那個男人!他忽然放開了她,粗魯的扯開領帶,轉身向着男孩走過來,他高大的身影遮住光線,讓男孩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內心湧起一股恐懼。“爸——”話音未落,只覺得手臂被提起,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終生難忘。雷擎宇用領帶將他綁到牀頭的欄杆上。提起地上的女人粗暴的撕開她身上僅剩的那件白色沾着血的睡裙,毫不溫柔的將她抵到窗邊,不在乎她拼命的反抗,拉開褲鏈抬起她遍佈傷痕與血跡的大腿在她身上瘋狂律動起來。“來啊,叫啊!讓你兒子看看他母親是個什麼樣的賤女人!”男孩眼裏的父親現在彷彿已經變成一隻可怕的梟獸摧殘着他那柔弱的母親。他想向父親求饒,他想大喊救命,但是他只能張着嘴巴發不出一點聲音,母親的慘叫聲,父親的咒罵聲,充斥着他的耳膜。窗外猛然驟起暴風雨,雷聲震天,閃電彷彿誓要披開雲層一般詭異的閃爍着!男孩瞪大了雙眼,身體不住的顫抖。他的意識已經模糊。只記得父親腰上掛着的那條流淌着鮮血的大腿再無助的晃動着。只記得父親仰天吼出痛苦絕望的叫聲。然後一道銀色的閃光掠過他的視線,父親高大的身軀徒然僵住,慢慢的,慢慢的,從母親的身上滑下癱倒在地板上,身下迅速漾出一大灘鮮紅鮮紅的血水。只記得血泊之中他的手執着的伸向母親,想要抓住什麼,但最終只能無力的垂下,那隻張開的手心,空空的。只記得母親那緊握着匕首的雙手沾滿血,她蹣跚的來到他跟前,抬起一隻手來輕輕撫摸着他的臉蛋。她的眸子泛着好溫柔好溫柔的微笑,掀動着蒼白的脣:“乖兒子,媽媽是很愛你的。”她看着男孩,美麗的雙眼湧出晶瑩的淚水。“可爲什麼,你不是晟澤的兒子。”柔若無骨的手揚起匕首擱在她的脖子上,輕輕的一抹,腥紅的血肆意的從她美麗細長的脖子上噴濺而出,噴在男孩的臉上,身上,那感覺,熱熱的。屋外依然狂風暴雨。屋內卻是一片沉寂。眼前兩具冰冷的屍體,一個表情不甘,一個表情解脫,相同的是他們的眼睛都是睜開的。男孩胃部一陣抽痛,劇烈的痙攣讓他眼前一黑,然後徹底失去了知覺。╰☆★☆★☆★☆★☆★☆★☆★☆★☆★☆★☆★☆★☆★☆★☆╮再醒來時,他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牀頭隔着一本發黃的日記,和那個藍色的紙盒。他低頭看看紅腫的手腕,已經上過了藥。胃裏還在隱隱抽痛。暴風雨早已經停止,天空晴朗的連一片雲都沒有。他猶豫着伸手拿起那本日記,翻開。娟秀的字體映入眼簾。凌初夏。那是他母親的名字。過了不知多久,男孩合上手中的日記本。門被輕輕打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臉上的笑容如沐春風。“你是誰?”男孩冷冷的問。“日記看完了?”男人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低頭看着他。男孩點頭,臉上依然面無表情。“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無害的笑容。男孩第一次抬起頭來正視他的眼睛。男人不語,微笑着迎上他審視的目光。“你要什麼?”男孩依舊冷冷的語氣。男人挑眉,笑意擴散直至眼底。“你。”窗外樹上的知了沒完沒了的叫着,讓人心煩。湛藍湛藍的天空終於飄過一朵白雲。“成交。”男人寵溺的撥亂他的黑色短髮。“好,跟我走吧。”男孩拿起日記,看了一眼那個藍色的盒子,小手握拳又鬆開,然後轉身跟上他的步伐。“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男人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問。半晌才聽到男孩嘴裏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雷愷。”一個美麗的棋子。曾經輝煌一時的雷家,就這樣消失了。沒有人知道雷擎宇八歲兒子的去向。有人說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凌初夏殺了常年虐待她的丈夫也殺了自己的兒子,然後才自殺的。也有人說是那孩子自己受不了這樣的刺激自殺了。其實人們更在乎的,是雷擎宇的萬貫家產到底是落入了誰的腰包。流言已經衍變成各種版本,隨着時間的推移,人們已經不再提起雷家那場駭人的命案,不再議論雷擎宇和凌初夏之間糾纏的愛恨情仇。所有的輝煌所有的一切隨風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