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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消瘦的雙肩一抖一抖的,他終於捺不住走了出去。忽的被人拉起,林七七一驚,卻掙脫不開男人強大的力道,被拖着走,直到被塞進車裏,男人回到駕駛座上,她纔看清了那人的容貌。“怎麼是你!”雷愷不鹹不淡的嗯了聲,向她傾身過來,她肩膀倏地一縮,身體僵硬靠在車門,一臉戒備。他眸色黯沉,拉過安全帶替她扣好。她微鬆了口氣,怪自己多想了,怎知還沒來得及徹底放鬆,他依然懸宕在她身上,不想離去,深沉的黑眸直直盯在她臉上,單手撐着車窗圈成一個小空間,一再靠近,呼吸相聞,她一顆心繃緊着。男人高大的身影籠罩着她,巨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這個溫潤的男人,明明神色淡然,卻有獸一般強勢。她不敢動,不敢反抗,生怕觸動了他理智的某跟弦。火熱的脣試探着碰上她的。她渾身一顫……這感覺,這氣息,她熟悉!太熟悉!望進男人半眯的眸子,尋找心頭驛動的原因,尋找那絲想抓而抓不住的記憶。她沒拒絕!他欣喜,繼續,輾轉碾壓,小心翼翼探進,追逐糾纏。脣齒,鼻間全是屬於他的味道。似溫柔又霸道的吻,屬於他,誘惑着滲透着她的心間,理智抽空,身體有記憶一般對他產生反應,甚至每一條肌膚的紋路都先於思想接受他的碰觸。“小東西……小東西……”聲聲呢喃低沉而沙啞,竄入她的耳,驚雷一般激醒了她。察覺她的僵硬,他止住入侵,緊張,微喘,“嗯?”熟悉的尾音上揚,綿長絲絲入扣進她心扉。是他!竟然是他!如此曖昧,寵溺,親密,纏綿的暱稱,竟然出自他之口。凌亂的記憶再次快鏡頭掠過,她看不清,抓不住,心裏滿滿的酸脹氣體,凝聚在眼底,霧氣升騰。他俊美的輪廓近在眼前,黑眸後面翻滾着洶湧的漩渦,要淹沒她的氣勢。心底有個聲音在說,不可以!不可以!“七七?”他喚她的名,她的回應是一串清涼的淚珠。他手忙腳亂的擦,懊惱自己嚇壞了她,忘了他已不在她的記憶裏,他說,抱歉。聽見她抽噎着告訴他:你是封澔的朋友,怎麼能這樣對我?心,眼,冷下來,他卻牽起嘴角,低低的笑,一再說抱歉。笑止不住,笑的手腳冰涼,心碎一地,苦澀不堪。他越笑,她淚水越不止。爲什麼?因爲她身體對他的記憶,因爲本能告訴她不要想起關於他的一切,因爲心中壓抑不住的澀,因爲竟然看得懂他笑中的痛。良久,他恢復如常,扣上自己的安全帶,啓動車子。“不要哭了,我帶你,去找他。”平靜淡然的聲音在封閉的空間久久不散。一絲悵然在她心間久纏不散。……謝謝你,曾經那樣愛過我。╰☆★☆★☆★☆★☆★☆★☆★☆★☆★☆★☆★☆★☆★☆★☆……東京也在下雨。雨水能沖淡一些東西,卻毀不掉最初的痕跡。就像爆炸後的狼藉,雷愷環視四周,踩在廢棄物上,根據點點殘骸,腦中依然可以將毀滅性的場面復原,眉頭蹙緊。空氣之中殘留着殺戮的餘味。手下送上的資料確實是這裏……林七七捏着手機從車裏奔出來,傘都沒打。看到一地破敗狼藉心尖狠狠的震。雷愷把她扯進自己的傘下,看不清她臉上的是淚還是雨。“我要去救他!”她聲音不大,在噼裏啪啦的雨聲中不甚清晰。雷愷拿過手機,查看通話記錄,撥過去,臉色陰沉下來。再看她的溼漉漉的眼睛,是堅定。“我去,你等我。”她不肯,他拗不過,微不可聞的嘆息,拉着她回到車上,去一個未知的地方,迎接已知的危險,爲了她,爲了她心心念唸的男人。她十指糾結的泛白。他緊握了握方向盤,忍下碰觸她的衝動。那個夢,竟成了現實。他真的遭遇不測,想起夢裏他可怕的樣子,她更加忐忑。她不是教徒,不懂怎樣祈禱纔會管用。哪知道身邊這個男人原本就是她的信仰。不要擔心,有我在,七七,有我在。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車子停到港口,上了巨大的遊艇,岸邊漸遠。隨身武器,聯絡工具被繳。有人帶路,進了艙裏,雷愷勾脣。“果然是你。”高山清司帶着一隻眼罩,坐在輪椅裏不斷的咳,健壯的身體因酷刑變得佝僂。狹長眼睛冷光四射。“貪狼,我真是搞不懂你,這女人真值得你幾次送死?”“我不來的話,你多失望。死裏逃生的滋味,如何?”撇開她投遞過來疑惑的目光,雷愷雙手插在褲兜,姿態閒適,不着痕跡打量對手人數。不多。對方有槍,他沒有。高山清司冷哼,手一揚,手下帶上一個滿身是傷,額上胸前手臂都纏着繃帶的高大男人。“封澔!”林七七驚呼一聲,腦中有白光一閃,他受傷的樣子她並不陌生。雷愷一個沒抓住她就已經飛奔到封澔懷裏去了,她心疼的幾乎哭出來。“怎麼會傷成這樣,痛不痛?”封澔不語,面無表情垂眼看她,抬起的手撩開她額前的發,手指滑落到下頜流連。雷愷微眯雙眸,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開門見山的說吧,你想怎樣?高山。”“我想怎樣你還不清楚?我要這個女人,我要你死!我要封晟澤的兒子給我當狗!”高山清司憤恨的說,手掌啪啪的砸在輪椅扶手上。看到林七七的怒視,他眼神幾變,彷彿站那裏的人是君冢唯一,那個原本應該嫁給他的女人。“你做夢呢?”雷愷嗤笑。“幾年前的你都做不到,現在的你更是妄想。”“妄想麼?至少現在我已經做到了兩樣。”高山笑的詭異。雷愷沉吟半秒,沉聲說道。“林七七,過來。”她沒動,只轉頭疑惑的看他。“過來!”他的話還未說完,封澔已有了動作。“唔!……”林七七不敢置信的睜圓了雙眼,纖細的頸部已經攥在他掌中。她才發現,他眼裏似乎蒙上一層灰暗,那平靜到毫無波瀾的眸子是她不熟悉的。他的力道太大,不顧她的掙扎,抓着她生生讓她的腳後跟離了地面。眼前是一個她不熟悉的封澔。“封澔!你做什麼!”雷愷第一眼就發現封澔的異樣,現在卻已經來不及阻止。他撂倒擋在身前的黑衣人,才邁出一步就聽得一聲短促的槍響,他身型一頓。子彈打在他腳尖前的地面上。這是警告。“封澔你看清楚她是誰!”雷愷咬牙低喝。高山陰冷的呵呵笑,撐着輪椅往前幾步。“沒用的,我用藥物控制了他的心智,他現在只聽我的命令。”封澔彷彿真的聽不到別人的聲音,有力的大掌一再的收縮提着她。林七七勉強的用腳尖撐地,臉蛋漲紅開始耳鳴,只能發出呃呃的聲音,全身的力氣像被一絲絲的抽掉。雷愷眼裏積聚冷冽的寒意,聲音越發的低沉。“高山,你應該知道林七七若有事,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你貪狼再厲害,現在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高山滿不在乎。雷愷低低的“哦?”了一聲,突然散了渾身的戾氣,撣撣袖口,脣上似笑非笑。“你要試試看麼?”明明他那麼一個高貴優雅的男人隻身站在那裏,周身的氣場卻讓人不寒而慄。高山清司不由得瑟縮了一下,生生被他震懾到,打了個手勢,封澔在林七七幾近窒息的時候忽然鬆手,任由她撲通的跌倒在腳邊,看都不看一眼。林七七癱軟在那大口的喘息,像離岸的魚。這個男人真的是封澔嗎?怎麼會這樣?高山清司越想越怒不可遏,雷愷現在與階下囚無異,這裏都是自己的人,封澔都被他控制了,還怕他做什麼呢!“把這個女人給我帶過來!”封澔像對待小貓小狗一般把林七七扔到高山身前,毫不憐惜。高山抓着她的手臂提起來,年輕女人的氣息縈繞在他鼻間,倔強的眉眼像極了年輕時的君冢唯一。他一陣恍惚,神情激動,嶙峋的手撫摸她的面頰,林七七剛想推開他,封澔便在後面死死扣住她的雙腕。高山笑的淫褻,手掌甚至滑到她領口去,掌下細膩的觸感讓高山更加興奮。“唯一……”“你沒資格碰她!”雷愷駭人的視線刀子般凌厲的射向高山。她感覺一陣陣的噁心,扭動反抗,怎麼喚封澔的名字,他都沒有反應。“你就有資格?”高山停了手,看向雷愷。從她十四歲的時候他無意中就發現了林七七的存在,不爲別的,只因爲她身上到處都有君冢唯一的影子。君冢唯一和高山清司可以算是青梅竹馬,若不是封晟澤的出現,君冢唯一就會成爲他的妻子。而她卻移情別戀愛上封晟澤,寧願背棄君冢家族放棄大小姐的身份,跟封晟澤回中國當他見不得光的情人。君冢唯一是高山清司這一生的心結,愛她,亦恨她!恨她對自己的無情。也恨君冢家的人對她死無動於衷。他暗地勾結山口組密謀多年想要毀掉君冢,以泄心頭之恨。當初他失去了君冢唯一,得不到她,現在便想得到她的女兒。若得不到,寧可想毀掉。但毀滅君冢家能得到的利益更是誘惑他。他以爲通過子母蠱就拿穩了貪狼,沒想到他和君冢神私交甚好,他是君冢神將計就計安插在他身邊的利刃,在最後時刻反捱了致命的一刀。多年的計劃潰敗,他在君冢神手下死裏逃生,更不會輕易放過雷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