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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崢顯然從來都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他低沉的嗓音有些磕磕盼盼地回憶訴說着。他線下打過工,線上兼職接畫單,那是來自網絡千奇百怪的甲方,各種近乎苛刻的要求。虞摘星一直活在暖陽之下,是被嬌養出來的小公主,而秦崢早就走在荊棘滿布的叢林裏。她告訴他與人交往的人際法則,而他也向她共享着社會規則。虞摘星看着這弟弟不熟練地用自己的傷疤來安慰她,這個年紀備受苦楚卻又對她輕描淡寫地講述。秦錚頓了頓,漆黑的雙眸十分認真地看着她,道:“所以,當姐姐你反思也堅定認爲自己做到了最好,就不用再自我懷疑。可能真的不是姐姐你的問題,而是他。”虞摘星迎着他無比認真的眼眸,幾乎能夠想象他也曾像她一樣被質疑過,內心在那一刻得到了安慰,她伸手輕輕摸了摸秦崢的腦袋,手指穿過他柔順的髮絲,能夠感受到他的溫度,她笑得溫婉:“我知道了,謝謝弟弟。”他耳廓好不容易散下去的熱量又不受控地衝上來,如水網般遍佈全臉,他輕輕掙脫掉虞摘星的手,低頭悶聲喝着豆奶。串串有些辣,虞摘星越喫越熱。小方桌本就比正常的餐桌要低不少,她傾身的瞬間髮絲又垂落在身前遮住纖細的脖頸,帶來濃濃的熱意。虞摘星放下筷子捋了捋柔順的頭髮,朝老闆看了眼,知道這樣的街邊小店是不會提供皮筋服務的。秦崢見狀忽地垂下手臂,修長的手指輕輕拉開身側書包的拉鍊一個小口子,手探進去尋找先前扔進去的皮筋。他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地狂跳起來,在黑暗裏摸索到皮筋時猛地一顫。他以爲這皮筋是白買的,他以爲……少年緊繃起來,把皮筋輕輕帶到書包口,在皮筋即將見到光的那刻卻又徹底頓住。虞摘星從自己隨身的包裏取出一個帶着珍珠小花的皮筋,隨手紮了一個丸子頭。虞摘星紮好後看着對面的男孩問道:“怎麼了?”秦崢忽然朝那塑料小椅子椅背靠過去,像是一隻被放了氣的氣球,抿了抿脣才悶悶答道:“沒什麼。”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心思不好猜,特別是秦崢這樣本就內斂的人。虞摘星也不多問,低頭繼續喫着串串。“喫好了。”虞摘星拿過紙巾擦了擦嘴,拿過手機起身走到攤位面前準備掃二維碼付賬。老闆阻止笑道:“這男同學已經付過了。”秦崢解釋自己剛纔付了紙幣,虞摘星粗略估算了一下剛纔這頓夜宵的價格,知道男孩子的自尊心在作祟,不想女伴付錢。其實aa很正常,她當姐姐付賬更正常,不用不好意思。虞摘星笑道:“那謝謝弟弟的招待,下次我請你喫好喫的。”秦崢點頭取過一旁的柺杖,和虞摘星一起走出小攤。虞摘星來到路邊停車位拿出車鑰匙,忽然想起自己剛纔喝了啤酒。雖然這裏距離望江水岸只有幾分鐘的路程,但是開車不能有僥倖,沾了酒就別碰車子。虞摘星收起車鑰匙,決定把車停在這邊停車位,明天再走路過來開就成,她向秦崢提議:“我們散步走回去吧。”秦崢點頭,拄着柺杖和虞摘星走在昏黃的路燈之下,閒散地朝家的方向而去。這個弟弟太過安靜,就連回家的路上都不會主動開口說話,虞摘星便打開了話匣:“剛纔的串串味道你覺得怎麼樣?”秦崢:“還不錯。姐姐常喫?”虞摘星看着遠處的路燈,路燈下有飛蛾在縈繞,她回憶笑道:“不算,我念高中的時候偶爾和閨蜜好友來喫,我記得我媽那個時候對我喫這種路邊攤串串一直挺不滿。”秦崢微微側頭看着虞摘星溫柔的輪廓弧度,他輕抿着脣沒有答話。她是嬌養出來的公主,偶爾嚐嚐路邊小喫,而他從不踏足的原因是不願奢侈。截然不同的原因像一道萬米的溝壑,他跨不過也無法靠近。秦崢抬起眼眸,看到遠處他和她被路燈拉長的身影。秦崢頓了頓,朝虞摘星的方向靠了半步。二人依舊有着半米的距離,而在那遠處地上的兩道人影悄然緊靠,像是並肩像是依偎,更像是相擁。虞摘星不解地瞧着秦崢:“突然笑什麼?”秦崢彎着脣角,回答得簡單:“開心。”開心?虞摘星覺得自己和秦崢他們也就四歲的年齡差而已,也搞不懂這個年紀的男孩突如其來的開心是爲何。秦崢又不自在地垂頭,補了句道:“嗯……今天週考又拿了第一,開心。”虞摘星聞言點頭,能拿第一確實值得高興,畢竟除了當年表演專業的專業考試,高中文化課上她是從未體驗過第一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