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太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至於那兩個朝中重臣,一個是憑口舌、筆頭就能讓天下大亂的人,一個是暗地裏示個意就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掉了腦袋的人。這兩人平常時雖然和自己並無衝突,但也不交好。所以這件案子憑着自己性子拖到現在都未曾給出一點交代,從這兩位重臣的表現來看,他們已經是耐住了性子,給足了面子。
“雖說此案是你我同審,兩位大人協助。但父皇的意思其實很容易看出,他怎麼可能將兩位大人屈就在你我之下,讓他們來是爲了督促和防誤。說直白一點,也就是此案應該是由我們四人共審纔對。但是你將刺客獨藏於你秦淮雅筑之中,不讓我們與之有任何接觸,這其中是否有着什麼別樣的緣由。”李弘冀繼續言語進逼,這些日子他每天退朝之後還要再到這裏來點卯,心中已經極爲躁悶。
“太子可能有些曲解我的心意了。我是想太子日常還要兼顧兵部諸多事宜,而兩位大人也是公事繁多。各位體力精神雖強壯卓盛,但也抵不住多方要務疲勞筋骨。而我正好兼職刑部事務,這審刺客的案子本就是我轄下之事。於是想着自己多擔當些也只不過是順便爲之,能讓太子騰出些工夫來運籌國家宏景大勢。”李景遂說得很是客氣,但這客氣之中卻是有着另外一種分量。他話裏意思有自己纔是刑部刑審的行家,自己不坐莊誰又能坐莊。還暗指太子老把自己放在幹國家大事的位置上,可現在南唐的大勢如何大家都應該清楚。
李弘冀如何聽不出李景遂的意思,所以一下噎住,將後面本來要進一步升級的逼迫話堵在了嗓子眼。
“齊王如此照顧,老臣先在此謝過了。只不過讓齊王獨勞,讓我等偷閒,心中頗爲不安。所以齊王最好將那審訊艱難之處也告訴老臣一二,讓老臣品味香茗的同時也轉轉腦筋,不求愚鈍朽腦能想出些許關鍵,只求以後皇上面前應對也能心中坦然。”馮延巳說話了。他倒不是要幫着李弘冀,而是因爲李景遂這麼多天除了讓他們從嵌在壁上的獨向鏡中看到十分享受的犯人外,就再沒有其他任何實質性的信息告知。
馮延巳不通武、不知刑,雖然心眼玲瓏、詭計多端,但是對李景遂用如此方法審訊刺客也是無法理解的。以利相誘是可以的,這方式他自己也經常用。那隻需要開價、加價、再加價,然後交易成或不成,有個一兩天也就見分曉了。但李景遂將這刺客獨自控制了二十幾天,利誘的法子用幾遍都夠了,早就應該是重刑威逼階段了。由於之前他和韓熙載分工而查,他是查刺殺李璟的詭異字畫的來源,而這條線查到李景遂這裏便再查不下去了。所以他現在很自然地就有種感覺,感覺李景遂是在愚弄、搪塞他們三個,而愚弄、搪塞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爲了不讓刺客的嘴裏吐露些什麼出來。
“馮大人所言極是。剛纔太子也說了,這案子皇上吩咐下來已頗有些時日。齊王不辭辛勞獨攬艱難我等謝在心裏,但總該多少給我們些說道,讓我等在皇上問及時可以有說辭應對。如果不讓我等參與又不給絲毫信息,那齊王好像是要在皇上面前獨居功而置我們於不爲不力的境地。”韓熙載也說話了,而且開口就是橫風豎雨,直撲李景遂軟痛處。
本來韓熙載完全可以不參與其中的。他和馮延巳的任務是一邊旁觀,尋找蛛絲馬跡確定齊王和太子兩人誰纔是背後操縱以字畫刺殺的主持者。所以開始時隨便李弘冀與李景遂兩人如何推來擋去,他和馮延巳都不插話。但是二十幾天過去了,事情竟然還是和最初時是一樣的狀態。雖然從目前的想象上推斷分析,李景遂似乎更有拖延、掩蓋此事的意圖。但從韓熙載已經掌握的信息分析,更多的疑點是直指李弘冀的。韓熙載不想南唐出現內亂,所以一直都暗中替李弘冀掩飾,希望這事情能糊弄過去,什麼都查不出來那纔是皆大歡喜。
但是現在韓熙載迷茫了,他開始懷疑之前的線索是否可靠,懷疑從現象和巧合上推斷得出的結論是否真實。那李景遂這二十幾天表現出的狀態可以說是在用極爲巧妙的方法對付被囚押的刺客,但也可以說是在故意拖延推諉,想把這事情矇混過去。如果是後一種情況的話,那麼一直對準李弘冀的矛頭就要轉向李景遂了。
到了這地步,韓熙載反而覺得最終的結論不能下了。現象能說明問題,這兩個人都有可能是真正的背後主持者。現象不能說明問題,那麼真正的幕後主持者依舊有可能是他們兩個中的一個,但也可能是他們兩個人以外的第三者、第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