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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時候回過來想想真的很可怕,自己是來刺殺齊王李景遂的,單是齊王手下就有“半吊子、一佛爺、十銀皮、三十六風僮”。而自己現在竟然爲了瞄清齊王的護衛模式,追到了吳王府的門口來了。這門口不單是有齊王的手下高手,還有更多護衛太子的高手,另外其他赴宴的高官皇族也應該會帶着不少技藝高超的護衛。自己一個心懷殺人目的的刺客,應該遠離這種地方纔對,怎麼腦子一熱還往近前湊?這大門口一走便被人覺察到了,要是腳步、動作再稍遲疑些,說不定就被當場圍在那裏了。
齊君元走過吳王府大門差不多百步的樣子,裏面的黃眼異族人也已經走了出來,他門前左右看了一眼,最終竟然準確地將兩眼妖光落在了齊君元的背影上。不過他並沒有追出來,因爲他的職責不是追蹤、追捕危險的人,而是要保護齊王李景遂,任何一個人對吳王府心懷叵測他都管不着。更何況這個暗中審視自己的人有可能正是要自己追過去,故意誘騙自己擅離保護齊王的職守。
具備魔法般能力的人極少,能如此全身心堅守職責的人也不多。但這人可以,因爲他是十銀皮番羊。
齊君元走出樟樹街的街尾後本來馬上就準備回長幹寺的,但是他怕六指會和自己一樣也跑到吳王府門口轉悠。要是被別人察覺並墜上尾兒,就會把滅頂的危機帶到長幹寺。所以齊君元放緩了腳步,改變了方向,走進了街尾一家酒館,在酒館最靠裏面的一張桌子邊坐下。這桌子雖然最靠裏面,卻是正對着酒店的正門面。可以透過一排敞開的柵板門將街上很大一片範圍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一碗麪,一盤肉,齊君元沒有喝酒。做刺活兒的過程中他滴酒不沾,除了必須要以飲酒作爲掩護。因爲他怕酒會影響自己的構思,會影響自己對意境的判斷。
面才喫一口,肉才喫一塊,齊君元便再難有心情把剩下的都喫完了。不是面不好也不是肉不香,而是因爲有兩乘綠錦小轎從店門口經過,進了樟樹街,往吳王府而去。
轎子移動迅速、不顛不晃,可見抬轎的人不是一般人。而幾個隨着轎子同行的步行者和騎馬人,個個都眼閃精光,氣、勢、形融合自然,顯然都是非同一般的高手。他們這幾人行走的排列看着很散亂隨意,但始終保持着不變的速度和距離。齊君元看出這是“黿出浪”的兜形,具有很強的防衛性和反擊力。
如果只是這兩乘轎子、幾個人從門口過去,那其實是和齊君元根本不搭界的事情。他不用緊張害怕,只管安心將面前的面和肉喫完就是,因爲他現在的的確確是個很平常的食客。問題是兩乘轎的後面還有人,很多的人,很多很厲害的高手。這些人開始應該都是緊跟在行進速度極快的轎子後面的,但剛到街尾,他們立刻就像遇到堤壩的水流,放緩了腳步,四散開來。有的繼續往前,以緩慢悠閒的樣子走進了樟樹街。有的往旁邊的小路、巷弄中走去,很快都不見了,也不知道躲到哪一個檐頭屋角下去了。還有的就近進了周圍的店鋪,和平常食客一樣,點菜喝酒品茶。唯一的區別是這些人要麼攜帶了各種形狀的布包,要麼腰腹間鼓鼓囊囊,這些應該都是暗藏的武器。
齊君元不知道這些人來自哪裏,來此的目的,更不知道這些人的出現和自己有沒有關係。眼前出現的情況和他在瀖州城時的很像,所以他纔會緊張、纔會害怕。莫非自己前來刺殺李景遂的活兒又被什麼人漏了底兒?之前發覺自己被高手墜尾兒了,接着在吳王府大門前又被一個妖怪般的異族人察覺,現在周圍又出現了這麼些人,種種跡象似乎都在證實着他的擔憂。
也有兩個高手進了酒館,在離着齊君元不遠的窗口邊坐下。他們也點了一些簡單酒菜,淺淺地嘬着酒,慢慢地喫着菜。但是都不說話,只是不停地看窗外,像是在等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