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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前的守軍不過數人,柳連只需幾下,便解決掉了,可如此英勇鵰悍的他,卻沒有勇氣、去掀開那道輕薄的帳簾;他從沒有想過,自己還會再見到她,且是在此情此景之下……
柳連顫抖着心房,猶豫再三,卻還是沒能抑制住內心的期許,輕輕的掀簾而入,心,亦隨着那道簾帳,而微微掀動,跌宕得幾欲崩裂而出……
“二哥……”
帳簾雖輕的不帶一絲聲響,可柳連的腳步聲,小,卻依然無法遮掩,無憂以爲是李世民,自是微笑着向帳口看去,可眼前之人,卻讓她立時凝住了眼眸,笑容亦僵持在嘴邊,再無牽動……
是他……怎麼……會是他……
柳連也只是悵惘的默默凝她,這張不染纖塵的臉,依然明透,卻已改換了容顏,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再不是那個受了傷的幽弱女子了,而是大唐國秦王的堂堂王妃,是自己,更加無法逾越的身份,一種莫名之感,如期的刺湧心頭,澹茫的、恍如隔世……
無憂眼中,亦有感慨,但,縱是有再多疑惑不解,她也終沒有叫喊,甚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表情看上去,也靜淡得恰到好處,沒有驚,亦沒有喜:“柳大哥,怎麼……會是你?”
無憂的聲音,還是甘冽如泉,漫淌過柳連心裏,清涼如初,就似自己第一次見她之時,有若瑤池仙子,輕盈致雅,驚不起一顆凡俗的塵埃,令他迷茫得一時失語……
無憂自看得出,他眼中交錯的萬種情緒,故,只是輕低下頭去,轉開了話題:“聽說……今日陣前,是你……救了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