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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眉心中不自禁浮上與白姑姑初見時景況,破廟之中姑姑的溫柔淺笑,都隨了歲月更替,沉到心底,永遠佔據着那個角落,只要輕輕一觸,就是一片溫暖。
白羅蘭脣邊慢慢滲出一縷血絲,鮮豔如花,身子倏忽搖搖欲倒,她見凌眉上山,心中欣喜,強自苦撐,終是不能持久。凌眉急忙上前扶住,用手一探她脈息,只覺白羅蘭整個脈息散亂無形,左衝右突,身子也是時冷時熱,方知姑姑在忍受着怎樣的痛苦與自己強作笑顏。心中一痛,眼前頓時氤氳一片。
此時她方知馥菲說白姑姑閉關時出了點小小意外是何意思,白姑姑定是從鬼門關前轉身,一命已去其七八,若非韓楚見機相救,那閉關之地,便成了她魂斷之處。
凌眉照護白羅蘭睡下,走出房來,神情鬱郁。不自覺來到玄水湖邊。
那湖中心之水呈深黑色,深不見底,湖面似有氤氳霧氣,水波輕漾,山石倒映,原本美不勝收。可誰知道這貌似溫順的湖水,每年都會有暴虐不安之時?凌眉將手浸入水中,白生生的手指入水,只覺水入手清涼,心中煩躁之意卻更盛了。
這幾日,凌眉在妖天下做客,她未忘那囚於攝身崖的少年玉扇,三年不見,玉扇除了面色更加蒼白,身子因受山頂風霧之襲而染病虛弱外,一身傲骨倒是未變,他似已習慣蕭曉寒的折磨,臉上不見頹廢與失意,目光仍然晶亮。在見到凌眉的時候,臉上笑意鋪滿,似是早就在等待這一刻一般。
對玉扇,凌眉心中一直有一種愧疚,見玉扇在這惡劣環境染上惡疾,心中更是側然。每日都會上崖相伴半個時辰。她知道玉扇獨囚此處,周圍只有靜寂空氣,入眼也不過流嵐白雲,這些年來是何等的寂寞。可是自己終只能默然陪伴,稍慰他寂寥,卻無法助他脫卻苦厄。
玉扇對自己的情形並不在意,每當凌眉過來探望,他總是絕口不提曾受蕭曉寒如何的折磨,反倒鋪陳了滿面笑意,談他幼時趣事。凌眉靜靜聆聽,偶然觸起心事,心想:那樣的快樂,自己原本也有的啊。
這日,馥菲道:“眉兒,你終日在山上,可也玩得膩了吧,陪我下山採買些日常用物,這山下蜀民,可人人熱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