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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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考得很差？”卓紹笑着問道，然後就從梁辰的表情得知自己猜對了。“說吧，我都考了幾分？”卓紹又問。梁辰看到卓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鬆了一口氣，然後便把卓紹的成績一一說了出來。卓紹這次期末考，考了班級三十二名。這成績並不是倒數的，但也不能當它不錯……北門初中每個班基本都是四十幾個人，他們班就有四十七個，而其中大約有十二三個人，是連普通高中都考不上的，將來只能去上箇中專或者技校，又或者乾脆就不讀了。而卓紹這成績，稍有不慎，就上不了高中了。梁辰總覺得卓紹不該這麼差，然而成績就擺在他面前……“你這次考了 卓家人賣房卓榮明真的已經沒錢了, 啤酒他是跟店家賒欠的。把啤酒搬回家, 卓榮明剛剛鬆了一口氣, 李哲學又道：“你再去買幾包煙回來，我們的煙也抽完了！”卓榮明的表情僵住了。都沒坐下休息一會兒，卓榮明就又被趕出去買菸去了。然後, 他就一直沒回來。再然後，卓家寶就捱了一頓打。李哲學打人的時候很有技巧，被他打了之後, 卓家寶身上最多有點淤青, 絕對驗不出什麼傷來，卻會很痛很痛。卓家的房子裏, 頓時響起殺豬般的慘叫聲。屈桂香看到兒子受苦，心疼地不行, 連連哀求李哲學：“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 我去買菸，我馬上就去買菸。”“你既然要去買，還磨蹭什麼？怎麼不快點去？”李哲學道：“對了, 我只抽十塊錢一包的！”屈桂香飛快地出門去了。屈桂香去了小區附近, 她常去買東西的那家小賣部：“老闆，給我一包十塊錢的煙。”李哲學要的是幾包煙，但屈桂香沒錢，就想着先買一包回去應付一下。那店家拿了一包煙就要給屈桂香，但手都伸出去了, 眉頭一皺，又縮了回來：“是你啊……你男人剛賒了一箱啤酒，又想要來賒煙，被我趕走了，你呢？你有錢嗎？”這老闆說話挺不客氣的。他是做小本生意的，哪能一直被人賒欠？之前的啤酒，那卓榮明說等喝完了來還瓶子的時候再給錢他同意了，現在的煙，他卻是不願意白給的。“老闆，就一包煙，我就賒一包煙……”屈桂香連忙道。“你一包煙他一包煙的，這麼下去我還做什麼生意？”這個老闆道，他跟卓家非親非故的，這屈桂香每次來買東西，還價還半天不說，走的時候還非要再拿點什麼或者喫點什麼，他可是巴不得他們一家不來買東西的。屈桂香說了半天，這老闆也不肯賒欠香菸給她，無奈之下，她只能去別處想辦法。也是屈桂香運氣好，離開那家雜貨店走了沒多久，她竟然就碰到了一個熟人。屈桂香把人叫住，跟人借五十塊錢。那熟人有些不樂意，但這是屈桂香第一次跟她借錢，她也不好不借……不情不願地借了屈桂香五十塊錢，她皺着眉頭道：“屈桂香，聽說你家出事了，原來是真的。”“我家哪裏出事了？我家好好的。”屈桂香連忙道，她還是很要面子的。“你家要是好好的，哪用得着跟我借錢？而且我都聽說了，你兒子借了高利貸，現在你們家正在被放高利貸的人逼債。”那人道。“哪有這回事，你別胡說八道！”屈桂香怒道：“我兒子怎麼可能會去借高利貸？！”“不是你兒子借了高利貸的話……是你男人借的？”那人又問，滿臉的好奇。“也沒有，榮明怎麼可能會去借高利貸？”屈桂香：“你上哪裏聽來的胡話？”“屈桂香，你別生氣啊……還有，這事現在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啊，聽說你們一家三口都被要債的逼得快要回不了家了。”屈桂香的臉色頓時變了。偏那人還在繼續說着：“本來你兒子雖然胖了點，但畢竟有個新房子，還是有人跟我打聽你兒子，想要把女兒說給你兒子的，現在……”屈桂香再也聽不下去了，轉身就走。拿着借來的錢買了兩包煙，屈桂香渾渾噩噩地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她又遇到了幾個認識的人，而那些人……她總覺得他們都在嘲笑她！屈桂香都不敢抬頭了。他們家的臉面，這是已經丟盡了吧？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再這樣下去，她兒子說不定就要找不到對象了。屈桂香這兩年，一直很着急地在給卓家寶找對象，只是卓家寶忙着打遊戲不太配合，她又總覺得那些女人配不上卓家寶，所以直到現在，卓家寶也沒有女朋友。但就算這樣，在屈桂香眼裏，卓家寶找對象，這也是他們家的頭等大事。要是傳出他們家欠了高利貸的傳言，哪個姑娘會願意嫁給她兒子？回到家裏，把煙給了李哲學之後，屈桂香突然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李哲學待在他們家，整天要這個要那個，他們一天少說要給他花掉一百塊，要是一直留着他，一個月就是三千，一年那可就是三萬六了，他們家總共才借了兩萬呢！想到這裏，屈桂香打定了主意。當然，她不是打定了主意要還錢，而是打定了主意要去找卓紹鬧。哪怕心裏對卓紹怕的很，屈桂香也打算去跟他鬧一鬧，讓他把李哲學帶回去。於是，卓紹便在工地上看到了屈桂香。“卓紹，你快把那個小混混從我家弄走！”見到卓紹，屈桂香立刻就道。雖然有點怕卓紹，但屈桂香習慣了對卓紹指手畫腳，面對卓紹的時候，口氣便怎麼都軟和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