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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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叔願意讓你出來？”卓紹晃神過後，驚喜地問道。“我爸讓我簽了一份文件，說簽了就能出來……卓紹，那份文件不會有問題吧？”梁辰喘着粗氣，有些擔心：“我都不知道這文件都寫了什麼。”梁辰滿心不解，但卓紹卻瞬間明白了過來。“沒事，梁叔難道還能坑了你？”卓紹笑道，他安慰了梁辰，但沒告訴梁辰自己把股份給了他的事情。他這麼做是爲了給梁放看自己的誠意，卻並不想給梁辰壓力。聽卓紹這麼說，梁辰也放下心來：“沒事就好。”“辰辰，進來吧。”卓紹把門打開了一些，讓梁辰進屋。梁辰走了進去，然後就被卓紹親了一口，正親在他的鼻子上。梁辰臉更紅了，但他推開了卓紹，有些愧疚地說道：“我答應了我爸，十點就回去。”他出門的時候，是九點半，而梁放讓他十點就回去……稍微親一下還行，親久了可就來不及了……梁辰耷拉着腦袋，有些鬱悶。卓紹這幾年生意做大之後，也給自己弄了些行頭，比如這會兒，他的手上就有一隻價格不菲的手錶，他看了一眼，發現這會兒都九點四十了。從這邊回家，走路少說也要十五分鐘。“卓紹，我稍微待一會兒就回去，明天再來找你。”梁辰道。“我送你回去。”卓紹站起身，他算是知道梁辰爲什麼會滿頭大汗了，這孩子肯定是跑着過來的。“不用了，你早點睡……”梁辰看了一眼卓紹開着的電腦，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卓紹拉着出了門。四年過去，福陽縣熱鬧了很多，這會兒街邊的小喫攤更多了，除了賣粉絲煲的，還有賣燒烤和麻辣燙的。梁辰這幾年讀的是寄宿制的學校，不上學的時候，卓紹管他又管得特別嚴，壓根就沒機會喫這些，這會兒聞到香味，少不得有些嘴饞，但很快，他就沒心思去想這些了。卓紹牽了他的手。雖然已經和卓紹互通心意好幾年了，但梁辰一直沒有真實感，直到這會兒，才總算有了戀愛的感覺。他心裏雀躍的很，一時間哪還有心思想別的？梁辰是這樣，卓紹也差不多。兩人最後竟是沒怎麼說話，只是手牽着手一路慢慢走着……兩個男生手牽手其實有點怪怪的，但他們太坦然，反倒是讓所有瞧見的人也覺得沒什麼了。走到梁辰樓下，卓紹看了看時間，笑道：“還有三分鐘。”“嗯。”梁辰道，有點期待地看向卓紹。“可能會有人來……”卓紹嘆了口氣，當初只住了沒多少人的小區，這會兒已經住滿了人，就算現在是晚上，路燈也把整個小區照得亮堂一片……梁辰有些失落，就在這時，卓紹把他拉到角落裏親住了他：“但現在沒人。”卓紹恨不得親地梁辰透不過氣來纔好，但他到底不是真的十八歲的愣頭青。親了梁辰一口，又抱了梁辰一會兒，他就拉着梁辰往樓上走去：“走吧。”梁辰踩點進了家門。一直在陽臺上待着，親眼看到卓紹和梁辰手牽着手走進樓道，但又過了好幾分鐘，才聽到開門聲的梁放差點氣得吐血。這兩個混賬！他心裏生氣的很，但看到開門進來的梁辰揚起的笑臉，卻說不出指責的話來了。在梁辰十五歲之前，他除了給錢，從沒管過他，在梁辰十五歲之後……這幾年，主要也是卓紹在照顧着梁辰。弄到現在，他都沒底氣去教訓梁辰了……梁辰去住了曾經給卓紹住的房間，梁放獨自待在主臥裏，想了想，他打開電腦，上網搜索起同性戀來。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做了，這些日子，他已經查過不知道多少次。他想知道自己的兒子好好的，爲什麼會不喜歡女人，反而喜歡男人。很多資料都是梁放以前見過的，他又看了一遍，然後無意中發現，竟然還有這種類型的小說和漫畫……梁放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點進了其中一篇。他忍着不適看了下去，看着看着，眼眶突然溼潤了……這裏面的主角怎麼這麼死心眼？非喜歡一個不把他當回事的男人？！那男人爲了應付家裏人，竟然還結婚生孩子！梁放都氣急敗壞了！梁放誤入了新世界的時候，卓紹剛剛往回走。在梁辰進了家門的之後，他繞到屋後，又跟從窗戶裏探出身來的梁辰打了招呼，然後才離開。這麼一來，卓紹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大街上也已經沒什麼人了……不過，雖然已經沒什麼人了，但還是有人的。“你是卓紹？”卓紹走到半路上的時候，突然被人叫了一聲。卓紹轉過頭，然後就看到了李哲學。他幾年前去找李哲學的時候，李哲學看着是個街頭小混混，而現在……他梳着大背頭，叼着一根菸，穿着花西裝，看着是個……大混混了！“李哲學。”卓紹笑着跟對方打了個招呼。“卓紹，你在省城混的不錯啊！”李哲學上上下下打量了卓紹幾眼，笑着道。“就是做了點小生意，李哥也混的不錯啊。”卓紹笑道，李哲學脖子上的金鍊子真的很粗！“我也是做了點小生意。”李哲學哈哈一笑：“要不要一起去喫宵夜？我有事問你。”聽說李哲學有事問自己，卓紹點了點頭，便答應了一起去喫宵夜。李哲學帶着卓紹和跟着他的幾個手下，去了路邊的一家麪館，要了幾碗鱔腰面，又要了一盤雞爪子，一盤鴨胗，一盤紅燒豬大腸外加幾瓶啤酒。鱔腰面是鱔魚和豬腰子做澆頭的麪條，算是麪店裏最貴的了，至於雞爪什麼的，則是用來下酒的。那雞爪是店家自己做的，煮熟之後切小，用糖醋蒜泥辣椒泡上一天，最後做出來的雞爪酸辣可口，特別好喫。卓紹喫了幾筷子，便問：“李大哥想問我什麼？”“我就想知道省城那邊都是怎麼樣的。”李哲學道：“我想去省城闖一闖。”卓紹聞言，有些喫驚地看着李哲學，要知道，上輩子直到他去世，李哲學都是待在福陽縣的！不過，上輩子這時候，李哲學怕還是一個普通混混，但現在李哲學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了，雖然這事業，怕是不怎麼正當。“省城自然各方面都比福陽縣要強，治安方面更是特別好。”卓紹想了想道。李哲學聽出了卓紹的言外之意，哈哈一笑：“你放心，我又不會去犯罪。”李哲學又跟卓紹說了些話，卓紹聽完，總算知道他爲什麼想要去省城了。因着他的“提點”，李哲學這些年幫人要債，是賺了不少錢的，而有了錢之後，他又接觸了一些放貸的活兒，並且在鄉下開了幾個賭場。國家是禁止賭博的，但喜歡賭博的人真的非常多，而且有時候越是小地方，愛賭的人越是多。可賭博要是被警察抓住，不說賭資會被收走，便是人，也是要被拘留的……最後，很多人就偷摸着聚在鄉下某個農民的家裏賭錢，甚至今天在這兒賭，明天在那兒賭，流動着來。李哲學就弄了幾個這樣的流動賭場。他給農戶錢，租下農戶家的一層樓做賭場，再安排了人在村子四周看守，一旦有警察來，就通知裏面賭博的人……他將幾個流動賭場管理的井井有條的，同時通過跟來賭錢的人收錢，外加在賭場放貸，賺了很多。但近來，國家管得越來越嚴了，福陽縣這邊的警察，還盯上了他……李哲學就琢磨着要向外發展。卓紹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李哲學還說他不會去犯罪……這些就算沒犯罪那麼嚴重，也都是違法的！“省城那邊，要做這些可不容易。”卓紹道。“卓紹，跟你說實話吧。”李哲學抽了口煙：“其實是有人鬧到我奶奶那裏去了，弄得我奶奶病了一場……然後我就琢磨着這裏我怕是待不下去了，最好也換個行當。”“你想去省城做什麼？”卓紹好奇地問道。“我想去開個娛樂城，ktv那種給人唱歌的現在很多，怕是不稀奇，但可以弄弄洗腳的，還有棋牌室網吧什麼也能弄弄。”李哲學道：“到時候我找你給我裝修。”卓紹鬆了口氣：“行，到時候我給你裝修。”卓紹對省城還是很瞭解的，他是幹裝修行業的，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裝修過足浴店這樣的地方，這會兒便也能說的頭頭是道的。李哲學之前喊住卓紹，其實並不是真想問什麼，純粹是見到當初“點撥”了自己的人很高興，想要和卓紹說說話。而後來聊下來，發現卓紹和自己並不是一路人，他便有些後悔了，後悔找了卓紹說話。天天在家被奶奶勸就算了，他可不想出來還被人勸！結果，他剛後悔了沒一會兒，卓紹竟然又給了他一個驚喜！卓紹對他打算做的行當真的太瞭解了！“這些開好了很掙錢，不過也要注意點，免得天天有人上門來查。”卓紹又提醒了一句。“你放心，我有分寸！”李哲學笑道，給卓紹倒了一杯啤酒，然後轉移話題道：“卓紹，你那個大伯，好像就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