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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覆蓋的枝頭上,開始出現了幾顆寒冷的大星,更顯得潮溼的樹幹,像鬼影一樣,慘淡的立着。
月亮更加清晰明朗,有一種寒透了的顏色。再仔細地看,這透明的球體原來是還沒落下去的太陽,像一個被遺棄了的美人,她那憂傷的眼。
它是那麼淒寒,就像月亮一樣,以致讓人疑真疑幻,以爲太陽的餘暉不是從它身上而是從另一處映照過來的。
遠處有篝火,似是點着什麼,有着貧民百姓在冬夜裏燃燒自己的歡狂。狂風在那個枝頭呼嘯到那座枝頭,像沒有旗幟的海盜,一忽兒爬上枝頭,一忽兒潛入海底,一巴掌一巴掌的把人颳得像一支鐵條。
沒有遠處那一堆火,反而不會那麼蒼寒。
遠處樓頭,有人吹笛。
又是那一段寂寞得連寂寞都怕了寂寞的笛聲。
那笛聲就像悽美得可以讓人一口一口的鯨吞,它進入耳裏,縈繞在腦裏,迂迴在心中,直攻入愁腸,百轉無人能解,糾纏化成鬱結,不哭一聲,不訴一聲,就把人的記憶導引向要忘了的那一段沉浮,把白晝換上黃昏的寂寞,讓人逐漸失去自己的感覺,而在歲月的微光裏平添害怕,並且不甚快樂。
葉紅覺得眼前的雪,是一種不太亮的白色。這使他更不能忍受那笛聲,一如臨死的人怕被放棄更甚於怕失去性命。
這時候,王虛空已舞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