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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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楓嘴裏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低語着什麼，許世昀忍不住伸着個耳朵去聽，聽了半晌，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睜圓了眼睛，好……好像是在叫他的名字？許世昀幾乎要將耳朵貼到應楓的嘴脣邊了，微熱的酒氣噴在他的耳廓裏，癢癢麻麻的。“許、許世昀……”這次終於聽清，這清晰的三個字如同擂鼓打在許世昀心頭，又如同一雙手揭開了他內心的烏雲，陽光穿透雲層，傾瀉萬丈光華。“王八蛋！傻逼！”“……”許世昀輕咳一聲，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但心情還好，反、反正應楓還會罵他比不理他要好的多。許世昀扶着應楓出了私房菜館，悶熱的空氣撲面而來，應楓似乎覺得熱了，想推開許世昀，但還是被許世昀緊緊摟着，應楓掙扎了一下也就不再動，而是一雙手在許世昀身上亂摸，摸到哪一塊皮膚比較涼爽，他就死命摸。許世昀痛苦而堅決的和應楓的‘性騷擾’做鬥爭，因爲如果任由應楓摸下去，他下面真的不好受。連着幾輛出租車路過，都是一點停的意思就絕塵而去，也不知道是在擔心大半夜搭兩個男人危險，還是大半夜搭兩個摸來摸去的變態危險，總之沒有出租車理會他們。 許世昀和應楓站在路邊等了很久，終於等來一輛勇敢的出租車，許世昀扶着應楓跌跌撞撞上了車，應楓靠在他身上，此時已經是炎熱的夏季，但是出租車師傅應該是爲了省錢，車上沒有開空調，只是大咧咧開着車窗。出租車一啓動，呼呼的夜風吹了進來，吹動了兩人身上的衣裳，吹亂了兩人的頭髮。夜風吹在許世昀臉上，讓本身醉意就比較淺的許世昀徹底醒了，倒是應楓，似乎因爲被風吹的很舒服，反而枕在許世昀身上呼呼大睡，一隻手還撒嬌似的緊緊拉着許世昀的手。這種全然的信賴，恐怕只有應楓在醉了和睡着之後纔會有吧。許世昀撥弄了一下應楓頭上被吹起來的呆毛，動作溫柔，眼底透着幾分真切的寵溺。許世昀的臉頰枕在應楓的頭頂，撲鼻而入的除了被吹散的酒味，還有淡淡的洗髮水的香味。許世昀對這味道再熟悉不過，那時應楓覺得他的洗髮水好聞，也跑去買了同款。其實何止洗髮水，就連其他生活物品，應楓也在悄悄買着同款。想着過去相處的點點滴滴，許世昀的眼神越發溫柔，彷彿窗外的燈光和星光都揉碎了，星星點點，散落在他眼中。前座的司機正巧抬起頭，從後視鏡裏看到這一幕，兩個男人這麼膩歪！！太傷風化！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飈出人生最高速，迅速把後座這兩個大變態送到了目的地。許世昀攬着應楓，四隻腳剛落地，出租車就跟見鬼似的絕塵而去，他呆呆看了看，不由自主輕笑出聲。雖然只是低低的笑聲，竟引起了小醉鬼的注意，細長的睫毛在應楓白皙的皮膚上投下兩簾陰影，輕輕顫動就像蝴蝶的兩翼，隨着眼睫的抬起，應楓一雙黑漆漆的眼眸，眼巴巴看着許世昀。緩緩地，應楓的嘴角微微揚起，傻乎乎地跟着許世昀一起笑。他笑，應楓就跟着笑。“你傻不傻。”許世昀捏了捏應楓的臉頰。“唔。”應楓皺着眉搖晃了一下脖子，想把臉上的大夾子甩開。許世昀也不打算和他鬧騰，很快就鬆開手，半摟着應楓回家。一路上，兩人黏在一起的身影在路燈的照射下，被拉的長長的，就好像這輩子一起走的路怎麼也走不完，慢慢地，影子又逐漸縮短，變成兩團，近近的就在腳下，好像這是兩人的幸福，近在咫尺。許世昀把應楓輕輕放在牀上，他身上已經累出一身汗，正準備去浴室洗洗，誰知他一起身就被應楓拉住袖子。“別、別走。”許世昀一怔，問道：“你醒了？”應楓彷彿沒聽到他的話，繼續呢喃着：“別走別走”許世昀這才發現應楓是在說醉話，可即使如此，他也捨不得丟下朝他撒嬌的應楓，於是他坐在應楓身邊，輕聲道：“好好，我不走。”應楓眨巴眨巴眼，困惑道：“你今天怎麼那麼聽話？”“什麼？”許世昀下意識回話，回完才發現應楓其實是在自言自語。“以前不都是越叫你跑的越快嗎。”許世昀不語，一隻手輕輕摸着應楓柔軟的頭髮，這是個機會，此時的應楓不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硬，讓他有機會可以知道應楓內心真實的想法。“許世昀。”應楓吸吸鼻子，委屈道：“騙子。”應楓委屈的模樣讓內疚填滿了許世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