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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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張念就讓季櫻趕快回教室，準備上課。季櫻回到教室，班裏原本正在交頭接耳的同學突然沒了聲音。她面無表情，回到座位上發現大家都在看她，就算她再傻，她也知道，她是被討論的那一個。很快，三個小時過去了。下午的課上完了，因爲要放假的原因，老師也不準備拖堂。佈置完作業，叮囑完學生在假期注意安全，就讓他們回家了。季櫻收拾完東西，準備去她兼職的地方。這個兼職是她才找的，因爲她剛滿十八，老闆不太想要她，最後因爲她一直哀求老闆，老闆才同意了。到了店裏，她先換上工作服，準備打掃衛生。她工作的地方是個小便利店，老闆是個男人，對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收錢買東西就行了。“來個打火機。”季櫻轉過身，看到面前站着穿黑色衣服的少年。少年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寸頭，英挺的劍眉下，眼睛黑而深邃，黑色t恤下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白皙的鎖骨，左鎖骨上面還有一顆紅色的痣。“我說，來個打火機。”傅西洲皺着眉頭，伸手在季櫻面前揮了幾下，這小孩，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就會盯着人發呆呢，真是跟個呆頭鵝一樣。季櫻回過神來，趕緊拿了個打火機遞給他，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傅西洲接過打火機，看到便利店門口有個吸菸區。他直奔那邊，掏出煙點燃。季櫻不喜歡煙，不能抽菸，因爲她有咽炎，不能聞煙味。但是她還是被那個站在角落抽菸的男生吸引了視線。夕陽透過玻璃落在少年的臉上，細長的手指夾着煙，在煙霧繚繞，少年的臉在煙霧中若隱若現，眼神深邃，姿態慵懶。季櫻跟着少年的節奏，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咳咳——”不知道是季櫻嗓子不能受刺激，還是那個煙的味道太大。傅西洲聽到咳嗽聲，側臉看去。只見站在收銀臺的少女臉被嗆的通紅，眼睛裏水波瀲灩，這樣的她可比剛纔那死氣沉沉地樣子好太多了。雖然是這麼想，但是傅西洲還是掐滅了手上的煙，把菸頭扔到垃圾桶裏，去貨架上拿了一盒櫻桃味的糖，走到季櫻面前。“一共多少錢？”“十二塊。”傅西洲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女孩的聲音和本人不符，看起來挺可愛的小姑娘就是總皺着眉頭，都不可愛了。季櫻的聲音和現在處在變聲期的少女不太一樣，別人的聲音軟糯甜，她好像一直都是那種低沉冷調。傅西洲付完錢，把那盒櫻桃味的糖放在季櫻面前，嘴角微微揚起，輕聲道：“送你，剛纔不好意啊，害你咳嗽。”說完傅西洲轉過身就走。季櫻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能眼睜睜看着他的背影離她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季櫻拿着那盒櫻桃糖，走到門外，看着店外稀稀拉拉的車流，半天才回過神來，嘆了一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我不願讓你一個人，一個人在人海浮沉——”是她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她爸爸，她的狀態看起來柔軟了許多。“喂！櫻桃！什麼時候回家喫飯啊？”“哎呀，你和櫻桃說奶奶做了她最愛的糖醋里脊，讓她趕快回來。”手機裏傳來爸爸特有的粗嗓門，還夾雜着奶奶慈祥的聲音。“馬上就回啦，爸爸你和奶奶先喫飯，給我留飯就好了，不要等我。”季櫻嘴角揚起，看了看時間，離自己下班還有一會呢，不能讓爸爸和奶奶餓着肚子等自己。“知道啦知道啦，要趕快回來啊，等會爸爸去接你。”季陽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汗水，不等季櫻說話，他就把電話掛了，轉身進廚房，把隔壁鄰居送的水果洗了，等季櫻回來喫。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下班的點。店裏加上她一共有三個員工，老闆偶爾來，店裏的另外兩個姐姐是正式工，她們兩個夜班白班輪流來，而她就只做下班三個小時的兼職，方便那兩個姐姐有什麼事。“櫻櫻，我來啦，你下班吧。”來的是小楊姐姐，她是老闆的遠親。畢業之後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就來店裏工作了，老闆給的待遇還不錯。“姐姐，再見。”季櫻出了店裏，就看到自己的爸爸站在外面等着自己。“爸爸，你怎麼來了，之前不是說好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嘛。”她趕緊三兩步跑過去，扶住季陽的胳膊。“哎呀，爸爸哪有你想的那麼脆弱，今天你張阿姨家水管破裂，還是我給修好的呢。你張阿姨這個人就是瞎客氣，往家裏送了好多水果，我都說了不要，沒想到她說不是給我喫的，是送給你奶奶和你喫的。”季陽邊說話邊看季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