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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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何清說傅西洲還有事，何媽媽不敢耽誤他，趕緊催着他去辦事。傅西洲開着車，一路暢通無阻。車子離巷子越來越遠，穿過整齊有序的高樓。此時雨已經小了，雨滴滴答滴答，天氣還是陰沉沉的，路上的行人還是不多。在等紅燈的間隙，傅西洲打開車窗，往外面看了一眼。一家24小時便利店，有點熟悉。不知道爲什麼，他想到了那個小姑娘。她坐在收銀臺，大大的玻璃門外陽光耀眼，刺的她有些睜不開眼睛，皮膚白皙，劉海軟軟的貼在額前，是青春該有的味道。不一會兒，就到了半山別墅，傅西洲把車停在地下車庫，就回了家裏。不知道是因爲雨天天氣不好還是他們家一直是這個樣子，家裏陰暗低沉。陽臺的窗戶沒有關，窗簾被風吹起，一下又一下，好似泛起的水波。“少爺，你回來了。”保姆張阿姨看到傅西洲回來了，趕緊迎上去，遞給他毛巾讓他擦擦頭髮。這孩子真是不知道怎麼搞的，頭髮都溼了，也不會照顧好自己。哎，造孽啊。“謝謝張姨，我爸在家嗎？”傅西洲皺着眉頭，接過毛巾，胡亂在頭上擦了幾下。“傅董在書房。”提起老闆，張姨的聲音就小了很多。傅西洲沒有說什麼，深吸口氣，就上了二樓書房。“咚咚咚——”“進來。”一聲粗獷的聲音。“爸。”傅西洲進入書房，徑直走到坐在辦公桌前的那個男人身邊。“你還知道我是你爸啊。”時間好像被按了暫停鍵，兩個人誰也不吭聲，盯着對方看。。只見座位上坐着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男人，看到他就知道他倆是親父子，眉眼如出一轍，劍眉星目，皮膚白皙，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這可以想到傅西洲老了之後的樣子。“傅西洲，我告訴你。不管你心裏是如何不甘心不情願，你十一假期後必須得給我老老實實到江城一中去上課，還有你帶着你那個所謂的好兄弟去，是我最大的讓步，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說完傅琛摔門而出。傅琛一看到傅西洲這樣他就來氣，他就不明白小時候乖巧可愛的兒子去了哪裏，怎麼就長成了這幅樣子。夜不歸宿，就知道和那些不三不四流裏流氣的人來往。呵，又是這樣。他就知道每次他和他爸爸的談話都是不歡而散，即使有順利的時候，也會被他爸給破壞掉，他從來都是隻聽別人的片面之詞，從不聽他解釋。他回到自己的臥室，走向陽臺，直到看到陽臺上的仙人掌，他的心情纔好了一點，那是他媽媽種的。想當初自從他爸媽鬧離婚，他爸傳聞中的第三者出現後，他家就沒在安寧過。那時候他小，不懂那些事是意味着什麼，他只看到他爸一次又一次給他媽跪下，解釋那是個意外，而且他和那個女孩沒有什麼，但是他媽不相信。最後，他倆婚沒離，但就那之後兩個人開始分居。後來呢，他爸的生意越做越大，也越來越沒有人情味了。這次轉校，是因爲他和他爸合作伙伴的兒子打架，何清幫他一起打，他們三個被學校通報批評，就因爲他和那個人家庭條件比較好，學校沒處理他們，只給何清開除通報。算起來，還是他連累了何清。他們幾個打架，是因爲那個男生到處傳他是有媽生沒媽教，並且他媽都不要他了，說他是個野孩子。結果他爸，根本就不聽他的解釋，他就只知道自己因爲打架鬥毆被通報批評，丟了他那張老臉。所以他爸一氣之下給他轉學了。本來他是不同意的，最後協商好他轉學可以，但是何清也要和他一起轉。傅西洲靠在牆上，陷入了回憶，回憶和他媽媽在一起生活過的那段快樂時光。“咚咚——”“櫻櫻，起牀了嗎？”季奶奶看季櫻遲遲不起牀，索性去敲門叫她。睡的正熟的季櫻被叫聲驚醒。她不知道是怎麼了，早上醒的很早，打掃完衛生後，竟然又睡了過去。不過她這一覺並不是很安穩，基本上算是做了一夜的夢，光怪陸離。依稀記得夢裏的人有一雙濃眉大眼，眼睛深邃而溫柔。“啪啪——”趕緊拍拍臉清醒一下。“奶奶，我醒了。”季櫻趕緊下牀給她奶奶開門，果不其然，看她奶奶手上拿着兩個雞蛋。自從她奶奶聽鄰居阿姨說她家的孩子就是每天喫兩個雞蛋才長到一米八的，奶奶就每天雷打不動，也讓她每天喫兩個雞蛋。“醒了就趕快把雞蛋喫了吧，我看今天大雨，也放假，你爸那邊生意肯定是不好做。”季奶奶笑眯眯的把雞蛋塞到季櫻手裏，並給她捋了捋凌亂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