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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竹軒,她尚未去過。分岔口初次右拐,林照見到雲|牆灰瓦小院,攀出幾枝青翠的竹,雕窗一二,隱隱可透過看到院中青綠。越檻過門,小片竹林映入眼簾,前擺石桌石凳,側有清溪,於竹林淌過,激起簌簌聲,會於假山石。落日照西牆,映出大片竹林影,夾雜假山倒映,風吹葉晃,竹影拍在假山,頗具別樣樂趣。尤其走近了,小景突現,假山石洞,小溪勾成泉,內有小魚搖尾。與之相比,聽荷院單調些,也確實有些小。院中無人,林照站立着,沒有貿然去開明燈的房門。此時,門扉忽從裏打開,出來的恰是梁澤。他垂着眸,側身讓出路來:林姑娘還請進。”林照這才提裙上臺階,步入室內後就見仲熙坐在棋盤前下棋。她不喜歡棋類,收回目光行禮作揖:“不知王爺找我有什麼事?”仲熙手中白子遲遲不落,他斂着眉頭,盯着棋局,在林照聲音響起後索性放了回去。“去看房子了?”林照訝然,“王爺如何知曉?”走的更近些,可以清晰看到棋盤佈局,只是她看不懂。仲熙不答反問:“宋玉度才購置了房屋,許是有很多經驗可傳授。”此話一出,林照霎時明瞭,倒是不曾想宋玉度還是個長舌頭的。“遵着王爺提醒,我並未多與他接觸,直接拒絕了他。”“那看來買房爲真?”仲熙看向她,眉目平淡。“若是想離開,當初何不同意去府外別院?省去今時麻煩,亦或直截了當和我說,總不至於本王什麼也不知曉,還要從他人口中得知。”對於仲熙一頓說辭,林照脣角上揚微小弧度,桃花眼稍彎,含着盈盈水光。“王爺,我看見你寫的了。”仲熙眉骨微動,下意識避開視線,寫歸寫,如今被人點出來仍舊有些不自在和彆扭感。想他何時做過那等事?林照並不等他回應,只停了停,又接着道:“我昨日碰見宋玉度,他說讓我跟他。”仲熙不動聲色擰眉,聽到她道。“我選擇了王爺你。”“因爲王爺是溫柔的,比宋玉度好上太多。”一字一句,鑽入耳郭,一遍不夠,還要餘音環繞,令他將短短兩句話反反覆覆細細碾磨。仲熙只覺耳根發熱。這說的是何話?何其大膽直白外露?他重捏起枚棋子,入手的淡淡涼意似在襯得他直觀感受,他的手掌都是熱的。而後再推翻,原來全身上下都有些熱。莫不是未開窗,夏日悶熱。鳳眸順勢去望小軒窗,卻是早已支棱開,可見竹林山石。不知怎地,梁澤那句“我以爲王爺喜歡林姑娘這類”忽而浮現眼前。他霎起煩躁,語氣不大好:“本王原想親口道歉,然你倒好,利利落落摔了門。”林照無辜:“我可沒有摔門,只是正常關門罷了。且——”她停頓,坐到仲熙對面,探身伸指去擺弄棋盒中的剩餘棋子。圓潤光滑。她笑吟吟抬眼,只道:“且王爺有心,何時皆不晚,”言笑璨璨,幾許狡黠。仲熙看得怔忡,一時竟有一種被她牽着走的感覺,他有些不知所措,力求扭轉,遂道:“你既已知曉,何須再言。倒是本王多有疑問,需將你的事說一說。”林照聞言,端坐身子,神色卻是輕鬆。“王爺終於問我,我是等了好幾日。你想知道什麼?”仲熙見此蹙眉,肅着臉問:“你是環春樓四姑娘?”“是。”林照點頭。“何時如何逃出的?”“六年前,我娘將我送出。”她說得雲淡風輕,一句而過,然從環春樓徹底逃出並不是什麼可有可無的兒戲。“那你娘怕是極爲厲害之人。”提及此,林照面上沒了笑意,搖頭反駁:“不,她很怯弱,到死都是。”仲熙愣,撼於林照近乎冷冰冰的發言,他試圖駁斥:“林照,你如何能……”能什麼?他驀地說不出話。他什麼也不瞭解,能說些什麼。林照卻歪頭笑:“王爺你想說我冷血無情,還是自私自利?”滿不在乎的語氣,惹得他眉頭緊蹙。林照見他不說話,頓覺無趣,又自說自道:“她怕是比較高興。”她說着看向他,聳肩無奈似的:“罷了,也好久沒有去想過那些事了。你不是想知道?我盡數於你說便是。”“我娘芝蘭,環春樓三大花牌之一。”芝蘭長得一副桃花面,眼媚如絲,身姿綽約,甚得鳳二孃喜歡,是以細心栽培。確未辜負她一腔重望,芝蘭頗受歡迎,公子哥們兒不惜以重金換得一夜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