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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詩走過來關上窗戶,安居鎮的天氣果然多變,曬被子的打算頓時落空,「醫生說了,這些天你不要吹冷風喝涼水,小心感冒!傷口發炎就麻煩了!」大朵的雪花在滿是灰塵的玻璃窗外紛紛揚揚。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事,當時語文老師講作文時說起飄在漠河的雪,他說他自己就是生在長在漠河的人。當他問到哪些學生看過雪時,全班除了方寸久和他的同桌,其他的人都舉了手。
課後就有學生嘲笑他們連雪都沒見過,同桌其實就是東北人,年年都在看雪,只不過他見方寸久沒有舉手他便沒有舉手。方寸久一直感激着他,以爲是爲了不讓自己難堪,同桌的回答讓人啼笑皆非,他說他以爲是讓做錯題的同學舉手,那時方寸久和他名列年級一二,所以無論是做錯題還是需要把題再講一遍,兩個人從不舉手。
生活中有意外,意外中有驚喜,我們在不知道理由時會感動於生活的美好,所以,讓那不知情的美好持續下去多好,可人爲什麼總是想要去一探究竟呢?難道是爲了證實缺憾也是一種美的話?
看了半天雪,反應過來時天竟暗了,腿腳發麻,他慢慢挪動步子走過去拿起牀頭櫃上的《夢的解析》,隨手翻了翻就沒了興致。手術後只要閉上眼就會做夢,醒來後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覺得很累。
時間倉促,家裏的書都當做廢紙賣掉,獨留了一本他在醫院用來打發時間的《夢的解析》,爲何要去探尋夢境?現實已經夠波折了,把已經經歷的想透放下才是最迫切,也是最重要的。
屋裏雪白,歐陽詩打開燈拎着藥箱來給兒子換藥,「快,躺牀上,醫生說你稍微活動活動就好,不然傷口該裂開了!」他放下書在牀上躺下。鎮上雪白燈光的燈與暖黃燈光的鎢絲燈平起平坐,村裏的農戶家裏還是以暖黃燈光爲主,孩子做作業也要搬着桌凳坐在燈的正下方,這樣纔看得清。
「晚上再換吧!」窗外籠上了沉沉的夜幕。
「已經是晚上了,天都黑了!」歐陽詩指了指窗外說,方寸久看窗外,的確已經黑盡。沒察覺也只能怪這個房子,燈太亮,自己白天黑夜還是能分清的,方寸久想。
紗布上滲出血,方寸久閉上了眼睛,漆黑一片,他有輕微的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