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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皎連着腦袋裹着一件超大號的斗篷坐在池邊,小短腿連水面都夠不着。她坐得看起來端正又老實,不遠處是一灘又一灘濃稠的血漿。她剛親歷了命案現場還沒緩過勁兒來,努力控制着眼神不往血泊裏看,可依舊覺得周遭血氣沖天。
封豫光着精壯的上身站在水裏,水淺,只沒過他的膝蓋。初秋的夜裏水涼得像是帶着冰碴,他草草洗掉濺在夜行衣上的血跡,洗淡上頭濃重的血腥氣。
封皎等得身子都凍麻了,在心底埋怨自己沒事兒找事兒。本來可以安穩地呆在家裏,結果看見封豫要出門非纏着他帶着自己一道,本意是爲了創造機會培養感情,結果讓他先在她心裏培養起了畏懼。
封皎真沒見過他這樣帶着妹妹來殺人的。雖然自己被護得好好的,但前一秒還給她溫柔繫上斗篷的哥哥轉身一握了刀就變成了魔鬼,眼見五六條人命斃於眼前,又看着若無其事地在池水裏清洗自己的封豫,她滿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封豫也不管衣服還是溼的,一邊走上岸來一邊穿回上衣。他把清洗得再無血跡的刀插在地上,繫好腰帶,轉而把五六歲小豆丁模樣的封皎提起來抱在懷裏。
整個過程他一言不發,絲毫沒有意思來安慰一下飽受驚嚇的年幼妹妹。
封皎不記路,只記得被他帶着來到這裏用了很長的時間。但夜深風涼,黑暗裏都像藏着無數雙看不見的眼睛,她只恨不能立刻飛回家。
有不知名的鳥悽厲地一聲叫,聲音近得像是就在耳邊,嚇得封皎忍不住瑟縮。她把臉埋進封豫的肩窩忍不住問:&ldo;哥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