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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武士見刺客被李逸攔住,紛紛湧上,神武營那兩大高手最先趕到,一個使出“大擒拿”手法,封住了刺客的雙手,另一個飛起一腳,正中腰胯,登時將這名刺客踢翻,這乃是因爲刺客手腕受傷,出劍無力,要不然神武營的兩大高手武功雖強,也絕不可能如此容易便將他制服。
神武營這兩大高手,一個取出腳鐐手銬將刺客鎖上,另一個則張開雙手攔住衆人,朗聲說道:“刺客就擒,沒有事啦。你們都退回去,等候考試,不可騷亂。”剛纔那個與李逸比劍的崔仲元也在其中,見李逸在三招之內,將刺客刺傷,這才知道李逸的劍法其實遠遠在他之上,不由得傲氣全消,悄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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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心頭卻是難過之極,想道:“這刺客一身是膽,武功之強,不在我下,確實算得是個英雄人物,如今卻被我害了他了。”看那刺客,只見他的目光也正向着自己射來,眼光露出怨毒的神色。李逸心中痠痛,扭開了頭,不敢看他。只聽得神武營那兩大高手說道:“今次擒了刺客,你的功勞最大,我們給你稟明,李大人定當有所重賞。”李逸自怨自愧,只好淡淡地謝了一聲。
騷動停息,過不多久,李明之宣佈今日的選拔試完畢,還有一小部分未試的,明日再續舉行。李逸見他並沒有特別召見自己,雖然有點疑心,卻也免了許多煩惱。當下隨着衆武士出場,亂哄哄中只聽得衆人還在談論刺客的事情。
李逸混在人叢之中,低頭疾走,剛剛走出場子,肩頭忽地給人拍了一下,卻原來就是那虯鬚武士,只聽得他哈哈笑道:“兄臺武功之高,尚在我意料之外。劍術之妙,我看便是尉遲炯復出,穀神翁在場,亦不過如是,今日真是令我大開眼界了!”李逸暗暗叫苦,聽他首先便提出了自己的師父,心知剛纔在和刺客鬥劍之時,被迫使出師門絕招,已是露了底了。當下只好佯作不知,說道:“老兄說笑話了,我怎能和那兩位名家相比呢?”那虯鬚武士又道:“兄臺今日立此大功,定膺重賞。說不定可以做天后近身的衛士,上接天顏,那就更容易飛黃騰達了。小弟他日還望我兄提攜呢!”李逸聽他話中似含別意,莫測高深,急忙說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擒兇殺賊,這是我輩分所當爲,小弟哪裏是望什麼厚賞呢?”那虯鬚武士望了李逸一眼,一笑說道:“吾兄如此忠心愛國,更教小弟佩服了!”
李逸無法擺脫他的糾纏,只好和他閒聊,互通姓名,始知他是山東臨淄人氏,名叫南宮尚,再打聽那個刺客,卻是京城附近的人,名叫白元化,李逸頗感意外,心中想道:“畿輔首縣,選人定然特別小心,卻怎的保薦出一個刺客來?只怕那位知縣大人,最少也要被牽累下獄了。”
過了兩日,神武營所要補充的一百名衛士已經全部選拔出來,那南宮尚也在取錄之列,而且恰好分配與李逸同在一起,都是“外宮輪值衛士”,皇宮分爲兩個部分,外面的幾座宮殿,是皇帝接見臣工,以及殿閣學士擬稿的地方,深宮內苑,則是后妃居住的地方,“外宮”和“內苑”門禁森嚴,不能逾越。李逸只被選作“外官輪值武士”,接近武則天的機會微乎其微,心中頗爲失望。
再過兩日,李逸尚未得到李明之召見,更生疑慮。最初兩日,還未輪到他當值,這日他正坐在宿衛房中,悶悶不樂,那虯鬚武士南宮尚忽然又走進來,和他閒聊,說道:“可惜我們只是外宮衛士,見不到內苑風光!”李逸唯唯諾諾,南宮尚又道:“聽說天后住在禁苑凌波宮中,水木清華,無異仙府。我有個朋友是大內衛士,他曾經進去過,讚口不絕。凌波宮在太液池邊,前面是以前唐朝皇帝住的乾元殿,乾元殿雖然富麗堂皇,卻遠不及凌波宮的清雅絕俗。”這些地方,都是李逸小時候玩耍的地方,當然十分熟悉,暗暗奇怪南宮尚爲什麼要和他說這些話,好像要故意泄露天后的居處給他知道似的。正說話間,神武營都尉忽然派人進來,召李逸進宮,李逸一望天色,已近黃昏,心中不禁疑雲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