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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玟夏爲了遲宴澤才放棄了去美國讀音樂學院的資格,來京北上大學,現在他居然連面都不爲她露一下。 蘇玟夏以爲遲宴澤今天沒來,又氣又惱。 “在呢,在呢,在外面的車上睡着。”陳頌這才露底,遲大少來了,在車裏補覺,陳頌不管怎麼叫,他都不願意下來。 “大白天睡什麼覺啊。”蘇玟夏不滿。 “昨晚跟陸允錦他們打了通宵的牌。前天又跟幾個職業車手比了一天的賽車,再前天,跟人打架,拉派出所寫檢討了。我們遲大少每天都忙着呢。”陳頌細數遲宴澤的日程。 “他是不是瘋啦,北清大校風那麼嚴,他不怕被退學啊?”蘇玟夏一聽自己男朋友這麼造作,擔心死了。 “反正他也不想上北清,都是被他家裏逼的。”陳頌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說。 他們聊的這個人叫遲宴澤,是蘇玟夏喜歡的人,是京南一個著名的世家子弟,家族在民國時代就開始有根基那種,從小被家裏慣着長大,恣情任性,離經叛道,偏偏又是個才華橫溢,滿腹經綸的人。 高考錄取時,他被北清大跟中國空軍一起開辦的雙學籍飛行員基地班以節完整章節』”蘇玟夏堅持要做體貼女友。 陳頌快要絕倒了,“我們的遲大少什麼都不缺好嗎。” 機場出發港的門口。 周寧琅穿越洶湧人羣,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出來,一抬頭,就看到京北城的藍天白雲,她沒來過這麼大的城市,眼見全是陌生人,不免顯得有些膽怯。 這裏的氣候太乾燥了,殘暑的奧熱滯留在空氣裏,一絲秋意都沒有。來自江南水鄉的周寧琅頓感不適。 出口處的臨停點停了很多類型的車,可是沒有一輛是爲她而來的。 本來,她小姑說要陪她來報到,但是,臨時又接到旅遊團了,必須要去帶團。 至於周玉進跟嚴卉,他們的工作都是朝九晚五,很難請到假,周寧琅很懂事,也不會要他們送。 她想,她都上大學了,爲什麼還要麻煩父母呢。 大學應該就是讓人學會獨立的最好時刻。 結果是,現在試圖獨立的周寧琅感到自己好渺小,輕易就能被這座全國最大城市的繁華淹沒。 她站在臨時停車點,想要攔個計程車。 很久了,都沒有車來,她又去看機場巴士,好像沒有。 遲宴澤打了個盹兒,從邁凱倫sennagtr的駕駛座上醒來,看看時間,被允許的臨停時間快過了,蘇玟夏跟陳頌還沒出來,遲宴澤墜了,不是說好要陳頌帶着那個事兒精快點出來,免得讓他把車開去機場停車場饒路。 遲宴澤還想趕回去再打一場牌,昨天陸允錦贏他不少錢,他想今日雪恥來着。 機場的交通督導員來了,一箇中年大叔,壞脾氣的敲他車窗,讓他把車開走。 “幹嘛呢,一直停這兒造堵啊,快開走。” 遲宴澤瞧時間真的到了,不想在這兒真的造堵影響交通,他聽命的開車走了,順着前路開去了t2航站樓,然後又再開回來。 換了個位置,又等了半小時,交通督導員又來了,催趕他,還罵他怎麼開這麼好的車,還能在這兒蹭免費車位,害不害臊啊。 機場的出站點臨時泊車位只給過往車輛免費提供半小時的停泊時間。 很多來機場接人的車輛有時候就鑽空子,到這裏來免費停車。 交通督導員一天要趕不少的這種人走。 現在他覺得遲宴澤應該就是這種人。
無意辯解的遲宴澤又去t2航站樓兜了一圈,回來,見到那個女生還是孤零零的站在那兒。 她應該是第一次出遠門,找不到路了。 她穿一件薄荷綠的荷葉邊無袖棉褂衫,搭配一條雪白的七分闊腿 褲,踩一雙砂色運動鞋。 扎着長到腰際的雙馬尾,漆黑的頭髮跟瓷白的皮膚一起在透露瑩潤的光澤。 一看就是個剛來京北上學的大一新生。 傻站在那裏很久了,她不知道這裏其實不是機場的出口,是機場的入口。 去市區的機場大巴跟計程車得在一樓坐。 這裏是出發港。她走錯了。 遲宴澤他們把車停在這裏只是爲了方便,不想去停車場排隊等車位,繞大圈,浪費時間。 這裏可以免費停半個小時。 原計劃等蘇玟夏一上車,他們就開車走。 結果蘇玟夏不知道又在作什麼呢,這麼久還沒被陳頌帶出來。 遲宴澤等得無聊,就一直觀察那個找不到路的女生。 她身上揹着一個揹包,身邊拉着一個碩大的行李箱,低頭拿手機查路線,一臉茫然,細眉皺緊,好像快要哭了。 遲宴澤看不下去了。 他搖下車窗,衝她喊道:“誒,那誰,你能幫我扔一下煙盒嗎。”他隨手遞出一個剛剛被他抽空的香菸盒。 周寧琅沒有抬頭。離她不遠處停泊着一輛奶白色的超跑。十七歲的周寧琅不太認識名車。 只覺得那車外形有點奇特。車屁股上那豎立的架子太誇張了。 遲宴澤於是提高聲音,再叫了一聲。 “穿薄荷綠棉褂衫,白褲子那個,小朋友,對,就你。” 這次,周寧琅知道男生是在叫她了。 他臉上掛着黑墨鏡,穿件深藍polo衫,坐在奶白色的跑車裏,像個追風弄月的時尚闊公子,一點都不像就要入校報到的大學生。 紅脣白齒被斂光的墨鏡晃得別樣的豔麗。 男妖精來了。 周寧琅的心都被蠱惑了。 “過來。幫一下忙。”遲宴澤喚。 周寧琅邁着緩慢的步子,上去了。 “幫我扔一下。謝謝。” 周寧琅很迷惑爲何他要找她幫忙,他等會兒下車再扔是會死嗎。 可是,周寧琅還是接了過來。 遲宴澤說:“去裏面坐電梯,下一樓,那裏有機場大巴,也有排隊載客的出租車。你想要去哪裏?” 認清這人原來是遲宴澤,“我想……去北清大。”周寧琅聲如蚊吶。她也沒想到她迷路的時候會是遲宴澤來給她指路。 他讓她幫忙扔煙盒只是個找她過來說話的由頭。 她找不到路了,他覺得孤身來京北上大學的她可憐,所以才幫她指一個方向。 “那坐機場大巴在明霞路站下,然後換五號線地鐵在北清大下。” “謝謝。”周寧琅小聲說。過程中,她低着頭,垂着眸,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 “你哪個系的?”遲宴澤問,他也是北清大的,他有些意外。沒想到二人還是校友。他隨隨便便就幫到校友了,沒白幫。 “醫,醫學院。”周寧琅說話竟然開始結巴了。 等到她鼓起勇氣要看他一眼的時候。 蘇玟夏跟陳頌出來了,高聲呼喊:“遲宴澤!” 周寧琅快速閃開。 遲宴澤的注意力很快也沒放在她身上了,他戴着墨鏡,昨晚打通宵牌,精神不好,一直睏覺,其實他也沒仔細看周寧琅的臉,但是卻對她這個人深有印象。 今天,蘇玟夏非要感到疲倦的遲宴澤到機場來接她。 他捨命陪君子,才勉爲其難的來了。其實那天他頭都是昏的。 許久以後,遲宴澤想起那年京北殘暑,他的日子過得日夜顛倒,聲色犬馬。數不清的狂歡讓他的頭腦暈眩。 唯一能讓他清楚有畫面感的,只有適逢北清大開學,他蹭臨停車位時,在機場偶遇周寧琅這一幕。 遲宴澤以爲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周寧琅。 生來就站在社會食物鏈最頂端的他,世界裏充滿了太多新奇跟寶貴的人,事,物。 人關於記憶的庫存是有限的,他記不住的往昔太多了。 他以爲只要記住那一次,周寧琅迷路了,是他給她指的路,就是對她很好了。 殊不知他們之間的故事開始得比那一天還要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