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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間,學校公共圖書館裏,周墨愷嘴裏含着個棒棒糖,跟着遲宴澤來這種他以前從來不來的地方轉悠。 今天遲宴澤說他要來借書,周墨愷也不知道中什麼邪了,居然主動願意奉陪他來。 周墨愷是個糙漢子,熱愛運動,不喜歡看書。 同宿舍兩年,周墨愷見到遲宴澤看書的機會也很少。 今天周墨愷好奇他要借什麼書。 周墨愷這人長這麼大,一直是個心高氣傲的混不吝,打遊戲每次都得聽到系統誇他“unspable!”,“lendary!”,“ace!”,“shutdown!”,他才勉強願意停。 不止是遊戲,周墨愷的人生也這樣,上大學之前,沒人能讓他心悅誠服,直到他進了北清大飛院,跟遲宴澤住在了一個宿舍。 周墨愷覺得不服不行,因爲遲宴澤遲早會教他做人。 “誒,澤爺,昨天考pepec你一個錯題都沒有,不會吧?那天的icao也全對,可我也沒見你整天背英語單詞啊?”周墨愷犯嘀咕。 “你說你在訓練場上能固滾九連殺,還能把航空英語全部做對,你這樣等我們大三去空航練實操,那還不得是全院第一個單飛成功的人?你都是怎麼做到的,澤爺,帶帶兄弟我啊,趕緊給兄弟傳授點訣竅。” pepec跟icao又考掛了的人表示自己今天要沾沾神氣了。 不然等到大三被退飛再討教絕招,就太晚了。 周墨愷訓練跟體能的測試一直很好,但是英語跟飛行理論是他的弱項。 他總是靜不下心來看書。 遲宴澤對他愛搭不理的,自己逛到外國文學書架,搭手在排列整齊的書脊上,準備選書。 現在是傍晚的休息時間,圖書館裏人煙稀少,靠東北角的書桌上放着先前上自習的同學們的書本跟文具,他們都去休息了。 圖書館這幾個自習室的位置很搶手,一般早上七點一開館,就被蜂擁而進的學生們佔完了。 遲宴澤跟周墨愷沒來上過自習,遲宴澤是不需要,周墨愷則是討厭學課本。 “澤爺,問你吶,你那些英語考試都是怎麼一次性搞過的啊?”周墨愷絮絮叨叨的跟着遲宴澤問。 “這得看人,主要還是看你是什麼樣的人,就決定了你能不能過。”遲宴澤受不了周墨愷一直跟他屁股後面,跟他取經,遂告訴周墨愷考試過關的訣竅。 “不是,你天天出去打牌,聚會什麼的,我真的沒看到你看書啊。”周墨愷酸酸的抱怨,“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那麼浪,還那麼牛?” “其實我高中就背完了全部的航空英語。”遲宴澤語氣淡淡,說出真相。 “我操,我他媽連環操。”周墨愷忽然感覺到了什麼叫unspable。 遲宴澤看起來總是懶痞浪蕩,對任何事漫不經心,那是因爲他對一切事情都早有準備, 因爲早就上手了,所以纔會表現得如此從容散漫。 “不是吧,不是說你高中在開卡丁車,想加入車隊,做賽車手,哪裏還有時間背航空英語。” “家裏有很多親戚是優秀飛行員,早就安排爺走這條路了。被逼着背的,你還以爲我真想背啊?”遲宴澤無奈的說。 說完,他從書架上選到一本書。 是菲茨傑拉德的短篇小說集。 “那賽車手現在不打算當了?”周墨愷跟他去玩過幾次賽車,參加過幾次賽車圈的聚會。 那些圈子裏小有名氣的人都把他當位真正的爺看,周墨愷真心覺得他要是想走這條路,他可以做個世界級的頂尖車手。除了他的技術,他家裏也有錢,有財力支撐他玩這個到極致。 “肯定不當了啊,下學期大三要去軍校下分院了,開飛機了,還怎麼開車。”遲宴澤鬱悶爲何周墨愷覺得他還可以當賽車手。 連他自己都已經決定放棄了。 其實這兩年,他也反抗過家裏的這個安排,覺得是不是可以改走一條不被他們安排的人生道路。 然而,他發現他不管怎麼逃課逃訓練,表達自己的不滿,他爸媽還是會逼他走這條路。 他們的邏輯好像有問題。 他們覺得當賽車手很危險,萬一出事了,就像塞納一樣,會直接死在曾經帶給他無限榮光的賽道上。 但是開飛機,當空軍不危險嗎,也危險,可好像在他父母眼裏,這是有榮耀的爲國爲家的危險,是有價值的危險。 遲宴澤拗不過他們。 大學兩年時間過去,遲宴澤現在也基本上放棄掙扎了。其實這兩年,他過得挺被動的,沒有什麼特別的人跟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除了一個讓他覺得特別的人。他總覺得有些他的感受,那個人會懂。 很明顯,周墨愷不是這個人。 “哎喲,澤爺,你就別操心了,以後你家裏肯定不會讓你從事空軍這麼危險的職業的,他們可能就是想讓你來歷練歷練,以後你迴歸家族的時候,可以當個硬漢財閥大佬,拔高自己身爲霸道總裁的檔次……” 周墨愷寬慰自己的頂級富二代室友。 周墨愷可會舔他了,因爲好煙,好遊戲手柄,好喫的,好喝的,頂級富二代室友都會給。 北清大飛院三個大隊,統共一百二十人,全員男生。 兩人住一個宿舍,沒有哪個宿舍,室友關係會像周墨愷跟遲宴澤這麼好。 有人說周墨愷跟遲宴澤在搞基,周墨愷天天上趕着舔遲宴澤。 周墨愷並不反對這個說法。因爲人家遲宴澤就是值得舔,各種方面的,不管是成績,人品,家世,美貌,在北清大,周墨愷只服他。 除了他那股總是懶頹的精神面貌周墨愷不太喜歡,他這個人真的哪哪都是。 “所以啊,澤爺,你就別頹了,你該訓練訓練,該考試考試,該打牌打牌,該交女朋友交女朋友,你這樣的人,就 適合他媽的狠狠縱情聲色,我賭我們院第一個單飛成功的絕對是你!我澤爺威武!” 如常將對遲宴澤每日一誇的商業互吹模式啓動,周墨愷才覺得今天沒有白過。 “行了,差不多點行了,還沒真的上天,就要被你誇上天了。”遲宴澤覺得周墨愷名字裏有墨,真的就墨跡。
遲宴澤本來覺得他是個傻小子,不想帶他玩。 但是那次陸允錦找他麻煩,在孔雀門帶人圍毆他,周墨愷被揍得渾身是血,居然撐着爺們兒氣,一直沒倒下。 等他去了,眼神還特別深情的瞧着他,跟他說:“遲宴澤,你看,他們打我,只是因爲陸允錦看不慣你,這合理嗎?” “我操,他們跟你約架,你怎麼不早跟我說?”遲宴澤問。 “我以爲我自己搞得定的。”周墨愷委屈的應。 “……周墨愷你他媽就是一個傻逼。”遲宴澤忍不住評價了自己在校園裏交到的第一個真心朋友。 經過那次之後,遲宴澤心裏有負疚,從此就帶周墨愷這個逗逼玩了,也算是來京北上這清貧軍校途中邂逅的樂趣。 圖書館裏空無一人,就聽見周墨愷一直在瞎嘮嘮。 遲宴澤招呼周墨愷走,提起一雙大長腿,步子邁得特別大。 “走吧,別誇了,再誇下去,今天等教官走了,不給你煙抽。” “別啊。”周墨愷跟上,難以置信遲宴澤來圖書館的目的真的達成了,就是爲了借書。 說着,他倆一前一後的朝出口走。 “澤爺,你沒病吧,來這裏真就爲借一本小說。我還以爲你是來見妹紙的呢,妹紙呢?漂亮妹紙在哪裏呢?” 周墨愷眺望四周,雖然遲宴澤現在據說跟江茉染在談戀愛,但是周墨愷覺得遲宴澤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女朋友呢。 以前傳聞他跟蘇玟夏在一起的時候,每次出去校外聚會,身邊帶的女生還能不重樣呢。 蘇玟夏那麼牙尖嘴利,得勢不饒人,都管不住他,更不要說這個溫文爾雅的江茉染。 “唉,怎麼都沒有漂亮妹紙。”周墨愷沒見到書桌邊有女生出現, 倒是看到了一個被人遺忘的錢夾,淡粉色,櫻桃花,不大不小的長方形,放在椅子上,脹鼓鼓的,裏面有錢。 但是椅子對着的書桌上沒有書本,是空的。 意思就是先前在這裏上自習的人丟錢包在這裏了。 周墨愷走上去,撿起來,仔細研究,準備拾金不昧了。“誰的啊?看看裏面有沒有身份證。” 他正要打開,周檸琅衝了進來,幾乎是搶一樣的,從周墨愷手裏奪過錢夾,“這是我忘的……錢包。”她氣喘吁吁的說。 她也沒想到回來找錢包,會碰到周墨愷撿到了她的錢包,而且還要將它打開。 這樣,裏面存放着一張誰的照片,周墨愷就知道了,他跟遲宴澤關係那麼好,他肯定會告訴遲宴澤。 “你咋這麼激動?我又沒說要偷 裏面的錢。”周墨愷聳聳肩。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怎麼在……”搶過那個錢包之後,周檸琅纔敢分神去留意遲宴澤。 今天天氣熱,他穿了短袖體恤,純黑色的,上面有彩色的塗鴉,圖案花裏胡哨的,可是穿在他身上倒是一股子豔而不俗。 下身是條微修身的雪白運動褲,一黑一白,彰顯得他挺拔的身高特別修長。 他體型偏瘦,穿上衣服顯得單薄,但是脫了之後處處有肉。 有一次他在運動場上鍛鍊,被熱到脫上衣,當天網上全是他的裸半身照。 軍校校草賣肉的流量就是被全網瘋傳。 周檸琅想起不到一個小時前,遲宴澤加了她微信,現在遇見,他們算是認識的朋友了,她不打招呼說不過去。 周檸琅抬起酡紅的臉蛋,看向存在感強烈得無法形容的男生。 他在進校體檢表上寫186,其實他有188公分。 周墨愷矮了他一點點,遲宴澤故意沒站直,才入的選。 他用那雙眼角帶了彎曲的眼睛凝着她,就像那個晚上他們在帝樂歌城的k房裏,他幫她唱她唱不出來的情歌時那種痞氣眼神一樣。 黑白分明的眸子瞳色極深,漾着明華,淌着一些不懷好意的勾引。 他知道他們是不一樣的人。 可是,他還是要毫不掩飾的用這種眼神看她。 “我下午在這兒上自習,把錢包忘了,等會兒還有事,先走了。”周檸琅嗓音微顫的說完,就捏着那個有櫻桃花的淺粉色皮夾走了。 遲宴澤目送她離去的身影。 他覺察到都大二下學期末了,她背書包居然還背雙肩,活生生一個乖寶寶。 這乖巧的模樣讓遲宴澤的嘴角玩味的揚起,他從她身上發現的這個細節讓他覺得他心裏的想法有點荒唐。 其實今天他來圖書館,不是爲了借書,他就想看看圖書館的自習室平時都有誰在這裏上自習。 周檸琅這樣的人應該被包括在裏面。 果然是。他真的遇到她了。 “她錢包裏放什麼了?怎麼能這麼激動,怕讓我看到。”周墨愷在小姑娘落荒而逃之後,打出大大的問號。 “我靠,該不會是她暗戀對象的照片吧?完了,她是不是暗戀我?”周墨愷掩嘴,慌得無法形容,“周檸琅那麼漂亮,暗戀我?好絕啊。” “……” 遲宴澤覺得周墨愷挺會給自己加戲的,江茉染那個短片最近在選男主,其實可以考慮一下週墨愷,因爲他演技真的不錯。 “別給自己亂加戲,爺看了煩。”遲宴澤冷斥道。 “不是暗戀我,剛剛只有我跟你在,她那麼緊張,那就是你。難道是暗戀你?”周墨愷給出第二個可能。 “走吧。她這樣乖的女生是不會暗戀我這種人的。”這是遲宴澤第一次否認周檸琅暗戀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