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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三刻,空氣裏的暑氣還未完全褪盡。 周檸琅照遲宴澤給的地址去了首城公館。 身着高定燕尾服西裝的私家物業管理人員禮貌的招呼了她,說遲先生已經事先知會過他們,會有她這一位貴客來到。 “周小姐,這邊請。遲先生已經在等你。”他們恭敬的爲她摁電梯,親自將她送上頂樓,然後識趣的離開。 被如此慎重的一路帶到遲宴澤在校外擁有的私家公寓門口,周檸琅有一股自己今晚是不是出來做援交的錯覺。 在被送進管理嚴苛的北清大雙學籍飛行員班前,遲宴澤的關係圈是國內的頂級二代圈子。 京圈,滬圈,南海圈子的都有。 長在浮華里的他們玩樂的方式很多,周檸琅在十六歲時就有幸見過。 遲宴澤是放浪形骸的他們裏面的一股清流,周檸琅曾經這麼以爲。 直到他今日用這麼過分的方式約她來這裏,周檸琅纔開始懷疑,也許,遲宴澤其實根本也是污流也說不一定。 這世上,大概沒有濯清漣而不妖這種事。 他明明有女朋友了,還要用惡劣的方式約周檸琅來這裏陪他看電影。 周檸琅照他給的密碼開了門鎖。 一打開門,她便看見男生正好就站在佈置奢靡的美式簡約風客廳裏,裸着上身,剛衝完澡,下身草率的套着一條寬鬆款式的白色運動褲。 周檸琅快速垂眼,避開見到他的裸身。 已經有乾淨的沒穿過的拖鞋爲她放在門口,不是女款,是男款。 空曠公寓裏除了遲宴澤,沒有其它人,環境靜得能聽見他們彼此的呼吸。 “來了。”遲宴澤牽脣,招呼她。 周檸琅別開視線,她肩上還挎着書包,衣服也沒換,還是剛纔下午那身,杏色的長袖連衣裙,法式風,有可愛的燈籠袖,裙襬及膝。 她個子偏高,脫了黑色厚底羅馬涼鞋,穿上他的涼拖,也還是顯得身段高挑。 “想喝什麼?我給你拿。”遲宴澤問。 周檸琅不說話,渾身充滿了防備,站在原地,不肯朝前邁出一步。 他乾脆走上去,扯了扯她的裙領子,將她拉到美式簡約風的真皮沙發座上坐下。 正前方的巨型熒幕電視開着,界面是某視頻網站的電影片庫。 遲宴澤把遙控板遞給周寧琅,說:“看什麼自己選。” 爾後,“喝什麼?”他又問一次。 茶几上堆了一些零食,琳琅滿目,都是現在的年輕人喜歡喫的那些。 坐在沙發上的周檸琅察覺到以後,難以置信,遲宴澤今晚也許真的是叫她來陪他看電影的。 但是他的方式很蠻橫,根本不像她進校後試圖約她的那些男生,對她死纏難打,故作體貼的要求跟她約會。 一日問候她三次,今天有沒有空,要不我們去看場電影。 遲宴澤是先查她們醫學院的課表,然後語調散漫,態度強硬的把她叫來,必須來。 看在那堆零食的份上,周檸琅終於回答:“隨便。” 她的視線一直刻意保持着不看他的裸身。 他那張臉本來就英氣十足,現在在這套冷感的以灰藍跟黑色爲主色調裝修的奢裝公寓裏,被襯得更加高級。 淡顏的長相,五官拆開來看,每一處都顯得完美,合在一起顯得強勢又充滿力量感。 他頂着那張強勢又充滿力量感的臉,還不穿上衣,冷白的皮膚下繃着不多也不少的肌肉,壯碩之中,依稀帶着幾分少年感的單薄。 一頭黑碎髮潮溼的蓋在寬闊的顱頂。 眼瞳特別黑,脣特別紅,活色生香,從頭到腳都瀰漫着難以言說的欲感。 他穿衣服的時候是個溫潤公子,不穿衣服的時候是個野痞硬漢。 不管哪種情況,周檸琅都會被他弄得呼吸不暢。 遲宴澤領悟到她一直在躲着,不敢看他裸着的上半身,於是撿起搭在沙發靠背上的一件灰棉體,動作隨意的套頭穿了進去。 然後,他邁步去廚房,開了冰箱,給她拿來了一個蜜桃口味的冰鎮飲料。 這是江茉染買的,小女生們就喜歡喝這些口味。 等遲宴澤出來,周檸琅的片已經選好了。 遲宴澤邁步,毫不避諱的在她身邊坐下。 皮質沙發一下劇烈的凹陷下去,他身上的氣味傳來,淡淡的菸草,雜糅着一股乾燥的木質焚香,是他衣服上的味道,讓周檸琅覺得乾燥又灼烈。 她避嫌的往旁邊挪了挪。 她不想他們這樣靠得太近了,畢竟在她的認知裏,他是她室友的男朋友。 察覺到女生動若驚鹿的防備,遲宴澤笑了一下,沉聲問:“這麼怕爲什麼要來?” 周檸琅說:“你把照片刪了,別發給染染,我對你沒有那種意思。刪完我就馬上走。” 遲宴澤歪頭,問:“真的嗎?那你爲什麼要去綠燈港那種地方兼職,那不是你這樣的好學生應該去的地方。” “那裏隸屬儲運酒店集團,是正規的娛樂場所,北清大很多酒店管理專業的學姐學長的節完整章節』,呈九十度垂直,直直的升着自己纖薄的背,盯着屏幕,看得很認真。 接過遲宴澤的遙控板以後,她選了一部她已經看過的電影,上次看她是高三,第一次打開後,沒看下去,後來又撿起來,看完了,她看哭了。 今日,跟遲宴澤一起坐着看,周檸琅要自己當是跟他一起看電影藝術賞析課了。 只要下課了,他能把她那張穿着吊帶睡裙跟他視頻的照片刪了就行。 落地窗外的暮色越發濃厚,天全黑了下來,電影對白靜靜的在空曠的上下兩層loft公寓裏想起。 坐在她側後方的遲宴澤許久都沒動作,也沒說話。 終於,周檸琅鼓起勇氣,轉身,偷偷看他一眼,發現他原來睡着了。 傍晚在餛飩店裏陳頌說的話好像是真的。 他昨晚去山上跑車,一晚上沒睡,白天又遇上考試,強打着精神過了一天。 也就是在他這樣疲累的情況之下,他爲難周檸琅,叫周檸琅來陪他看電影,他是什麼企圖呢。 偷偷看了他約莫一分鐘,周檸琅怕他發現,再轉過身,繼續看了一會兒電影;又再轉身去,看到他還在睡,這一次,是將寬肩窄腰靠在沙發背上了。
挺拔的鼻樑發出清淺的呼吸。 輕抿的仰月脣閉合着,他真的睡着了。 周檸琅第一次靠他這麼近,卻什麼都不能做。 他有女朋友了,不止有一個,還有很多,如此靠近他的周檸琅讓自己一定要掩藏好心裏翻湧的情緒。 即使此刻被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炙熱的氛圍緊緊裹住,她心間爲他縈繞的熱霧越來越濃,散不開去了,周檸琅還是覺得要將喜歡他的心思藏好。 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說出來,得到或擁有他。 更何況是起源於年少時候的懵懂喜歡。 當時,以及現在的周檸琅,需要的只是一個方向而已。 像是黑夜裏爲迷航的人亮起的燈港。 或者,就像遲宴澤在新生演講上說的那本小說裏的黛西家碼頭的綠燈。 她現在正在看的電影裏女主也叫黛西。 這是由同一個小說作者的作品改編的電影。 《本傑明巴頓紀事》,又名《返老還童》。 男主一生下來是個衰老的老頭,他的時間是倒流的,當別人開始老去,他卻愈發的年輕。 他漫長的一生遇到了許多人,很多事,最後退化成一個毫無能力的嬰兒,在女主的懷裏死亡。 遲宴澤背靠在柔軟的黑色小牛皮沙發上眯了短短的一覺,室內燃着讓人心神安寧的手工藏香。 這玩意兒焚燃之後,還挺催眠的。 是今天他過來,負責管這棟公寓的家政阿姨給他燃的,他說這兩天在學校沒睡好,今天來這裏想睡得好一點,阿姨就提 起上次江茉染給他帶的藏香。 是江茉染去不丹拍短片時,在廷布山谷的手工藏香工廠給他買的伴手禮。 在那清甜的白檀香味道里,遲宴澤本來沒打算睡着,但是就是覺得聞着心裏很舒服。 在京北初夏安靜的時空裏,遠離了那些嘈雜的人跟事,這樣被周檸琅安靜又乖順的陪着,他心裏更舒服。 可是他睜眼來,卻見到周檸琅在他身邊哭。 遲宴澤納悶,怎麼叫她來看個電影,好喫好喝的給她奉上了,她能還那麼委屈,都委屈得哭了。 “哭什麼呢?”遲宴澤給滿面是淚的女生遞紙巾。 周檸琅不回答,只低頭抽噎着。 遲宴澤以爲是自己今天太惡劣了,用這種方式逼她來陪他,讓不得不來的她難受了。 其實他沒有什麼別的企圖,就想跟她單獨呆一會兒。 昨晚他跟人跑了通宵的山道,心裏盤旋的那股焦躁都沒散去,他老想起周檸琅在會所舞臺上拉琴的樣子。 他當時在會所大廳裏用下流的眼神盯她,傳遞了想撩她的意思,過後還讓張晨送她回家,晚上還跟她開視頻,他對她做了一系列的傳情動作。 可是她不回應,回到學校還是裝作跟他不熟,他心裏決定要對她耍橫了,就找了這個陪他看電影的由頭,約她跟他獨處。 用那張視頻合照當做威脅,說要發給江茉染。其實江茉染纔不在乎自己那個風流表哥又想追誰了。 “哭什麼呢?這麼委屈,老子對你做什麼了?”遲宴澤拉了拉女生細弱的手臂,她在用她蔥白的手指擦眼淚。 這是遲宴澤第一次拉下臉,主動追求一個女生。 他從來耐性不好,沒哄過女生,說話的音量一時大了。 “嗚嗚嗚嗚……”於是周檸琅以爲他兇她,哭得更大聲了,削肩跟細腰都一併抖了起來。 遲宴澤迷惑她這種乖乖女是不是真就這樣難撩,他都還沒碰她,她就開始哭。 他有些後悔了,他放緩語調,柔聲道:“周檸琅,別哭了。” 周檸琅還是在抖脣哭泣。泛紅的眼尾帶着潮溼,用起霧的眼神睨向他,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特別煽情。 遲宴澤見到,長頸間荊突的粗喉結劇烈的滾動,小腹瞬間也繃緊。 他眸色轉暗,那股耍橫的心思再起,拉女生的手,扯着她腰,一把將她纖柔奶弱的身子帶到他懷裏。 爾後,他拾她下巴,瞧着她淚溼的眼睛,對她說:“你再哭,我要親你了。” 痞壞的語調,沙啞的嗓音,帶着黏稠的曖昧。 就連凝着她的那雙深眸也一併捲起諸多的欲意,洶湧不斷。 周檸琅於是更止不住哭泣,躲着他扣她的手,想要把自己的下巴扭開。 見她眼淚滑落得更急,遲宴澤覺得她完全不拿他說的話當回事,他都把話說這份上了,她還是不聽話。 “放開我。” 周檸琅扭了兩 下,軟糯的嗓音吹到遲宴澤身上,身上一股淡雅的香氣,燻得他頭腦發暈。 跟在綠燈港聞到的那些讓人感到膩的桂馥蘭香不一樣,周檸琅身上的味道很淡,但是卻能尖銳的沁入他的心脾。 “不放。”遲宴澤喉頭滾動,聲音愈發低啞,“老子真親你。” 下一秒,周檸琅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見到他那張俊臉貼到她面前。 粗舌探進她想要驚聲叫喊的嘴裏,他的脣就那麼強勢的貼在她的脣上。 下一秒,四片脣瓣真的合在一起。 他的粗糲,她的嬌嫩。 場面太煽惑,又過激。 周檸琅想閉眼,想立刻從男生身上起開,他卻單手掐住她的腰,扣緊她不放。 含了含周檸琅的脣珠,砥礪她逃逸的軟舌,輕輕勾纏幾下,遲宴澤微微後縮脖頸,對着她的脣說話:“別閉眼。看看是誰在吻你。” 聲線啞得像是喉頭含着一口沙說出來的。 他的脣靠她靠得那樣近。 強勢的,天生不服輸的雄性動物纔有的溼濡呼吸跟鼻息,噴灑在周檸琅紅得像番茄一樣的面孔上,讓它更加的爲他發燙。 那些騙小女生的言情小說裏,男主在親女主的時候總說:“閉眼,教你接吻。” 在遲宴澤這兒,遲宴澤要的是周檸琅睜眼看到,是遲宴澤在跟她接吻。 “還哭不哭?” 短吻結束,遲宴澤問,喉頭像是含着一口飽滿的沙,沙啞得不行。 周檸琅沒哭了,生澀敏感的身體被男生強勢的緊抱着,面朝他,坐在他腿上。 兩人姿勢曖昧,她都還不來及解釋她是爲什麼哭,他就用他的方式哄她別哭了。 “周檸琅,知道嗎?老子想弄你很久了。” 語畢,桀驁不馴的他再一次探頭下來,銜住她嬌嫩的脣,粗舌伸她嬌嫩的口腔裏,碾磨過她的每一處敏感帶,將她欲要發出的抗議全部吞沒。 從這一晚開始,遲宴澤做下決定,要馴服比他更不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