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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周檸琅早上起來,看到手機有陌生號碼給她發彩信,是遲宴澤跟一個女生坐在綠燈港佈置奢靡的包廂裏曖昧靠近的照片。 遲宴澤被一個漂亮女生依偎着,他側着臉,看不清楚是什麼表情,倒是挺帥的,花花浪子的氛圍感拉滿。 他穿款式極簡的白體恤,黑牛仔褲。 從側面看去,眉骨高聳,山根飽滿,桃花眼漫不經心的斂着,眼神涼薄。 包廂煽情的荔枝紅霓虹燈光撒在他身上,浸透出的全是懶拽頹的性張力。 任何女生只要悄悄看一眼,便會如中蠱般的,爲他心如撞鹿,鬼迷心竅。 對着手機屏幕傻了不到一分鐘,周檸琅快速把這條短信刪了,她分析發照片給她的人,應該是遲宴澤的一個前女友,但是不會是江茉染。 江茉染不會做這種鬼鬼祟祟的事,而且江茉染最近去加拿大避暑了,忙着籌劃拍攝她的短片,人不在國內,她不會知道遲宴澤最近跟周檸琅之間發生的親密小事。 現在是暑假,留在京北的,會關注周檸琅的人很少。 應該是一個挺閒的,找不到事做的,時刻在盯着遲宴澤的人,注意到了跟遲宴澤完全不搭邊的周檸琅,居然成爲了遲宴澤的新歡。 她開始瘋狂的嫉妒周檸琅了。 周檸琅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印象是誰。 節?完整章節』 身上隨便着件修身黑體,配墨綠色寬鬆工裝褲,在歐式沙發上坐着,大喇喇的抻開長得過分的雙腿。 十分的利落野性,周檸琅只看他一眼,就爲他心跳失速。 果然身材好,臉蛋好,氣質好的人穿什麼都是致命吸引。 見到周檸琅來了,遲宴澤揚俊臉,撩眼皮,放肆眼神投過去,直勾勾的盯着周檸琅看。 周檸琅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好像她欠了他很多似的。 他曾經在凌晨零點給她打視頻通話,不止一次,直到她選擇關機。 周檸琅節♀完整章節』 “舟也,我先去書房裏等你。” 別過在客廳裏玩遊戲的兩人,進書房以後,按照跟許舟也的約定,周檸又多等了十分鐘,然後,她過來招呼許舟也進書房學琴,許舟也不配合。 再後來,周檸琅叫了好幾次,他也不去。 直到遲宴澤決定不陪許舟也玩遊戲了,許舟也才進了書房。 坐到提琴前,翻開曲譜,許舟也沒好氣的問:“你跟澤哥哥怎麼了?分手了?像仇人見面,連話都不說了。” “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了?我怎麼不知道。”周檸琅替少年調音,撥了撥琴絃,把蔥白的手指放在弦上,爲他作示範。 “今天我們學c大調節♀完整章節』,然後回到駕駛座位。 大雨裏,卡宴很快駛走了。 此時,許舟也,馮姨,還有遲宴澤在二樓臨街的飯廳裏喫飯,餐桌正好對着街景。 三人將有個英俊挺拔的西裝男開保時捷來接走周檸琅的場景從頭看到了尾。
上了年紀的馮姨笑吟吟的喟嘆道:“舟也,原來你的周老師不想留在我們這兒喫飯,是早就跟他男朋友有約啊。” 許舟也瞧了瞧遲宴澤愈發暗沉的臉色,訓馮姨道:“馮奶奶,誰告訴你那人是周老師的男朋友了?根本不是好嗎,別亂說。” 遲宴澤一直悶着不說話。 許舟也都看不下去了,說:“澤哥哥,要不我幫你給周老師打電話吧,問問她去哪裏了。” “不用了。”遲宴澤回答。 雨水從車玻璃上滑過,不斷的生出迷離的水波。 周檸琅坐在越野車上,思緒繚亂,恍着神。 “我是陳清聞。”雙手握住方向盤的男人談吐溫雅的說,“你媽媽可能已經跟你說過我了,我大你五屆。老家也是揚城,高中在揚城一中,跟你一樣。” “你好,我是周檸琅。”周檸琅禮貌的回應。 “今天沒想到會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會在這一帶?”陳清聞好奇。 其實她是臨時決定跟他見面。 早上陳清聞聯繫她的時候,她的回覆是不知道下午有沒有空。 上午她要去圖書館有事,下午要是忙完了,有空的時候,她會通知他。 今天是週末,身爲投行執行董事的陳清聞比較閒,跟幾個朋友約在一起打網球。 下午打完球,他去網球室提供的淋浴間洗澡,換完衣服出來,他去儲物格查看手機消息,看到半個小時前,周檸琅給他回覆。 【我忙完了。現在在這裏,你來接我吧,附近有個影院,我們可以去看電影。如果你願意的話。】 來接她的地點,周檸琅也一併發給了陳清聞。 “我在這裏做家教。教一個小學生拉大提琴。”周檸琅說起自己爲何人在這片富人區。 “你會拉大提琴?”陳清聞很意外,介紹人已經把她的家境情況告訴他了。 其實並不能給陳清聞的事業帶來什麼幫助,但是她的學歷,還有長相,性格正好是他喜歡的那類。 陳清聞覺得要是畢業後,她留在京北,跟他一起生活也行。 適才,開車去雨中接她,第一次,陳清聞從她面前駛過了,不是因爲沒看見她,而是因爲看見了她,但是他心裏覺得他運氣沒這麼好。 滂沱大雨將整個城市混亂的顛倒,天空烏雲密佈。 穿月白素裙的她姿態纖柔的撐着一把透明雨傘,伶仃站在街邊,像是一副中國風的靜態油畫。 並且,要有最巧奪天工的筆力才能畫出這樣的雨中美人撐傘圖。 繡花月白旗袍勾勒出一半甜美一半嫵媚的身體線條 ,今天的周檸琅才十九歲而已。 到她大學畢業,到她參加工作,再到她嫁做人婦,這一路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陳清聞掉轉車頭,再一次從她面前路過時,才踩停了剎車,欣喜的下車來迎這個家裏人介紹給他的小妹妹。 來的路上,知道他要跟一個女大學生相親,他的朋友還嘲笑他來着。 “聞哥,你這樣的事業有成500強高管去跟一個乳臭未乾的女大學生相親,太搞笑了吧,你能跟她聊什麼?北清大現在哪個食堂的飯好喫?還是今天你剛做成一個成交量幾億的項目,別去浪費時間了行嗎。” 然而陳清聞還是來跟周檸琅見面了。 原因其一是因爲他家裏人實在催太久了,說:“嚴老師的女兒在北清大上醫學院,你怎麼還不去見見,長得特別乖,家教也好,北清大醫學院,我們揚城能有幾個人家的閨女考得上。” 其二是今天京北被低氣壓氣旋盤旋,難得得到兩天假期的陳清聞反而沒有地方去了。 其三便是,他加上週檸琅的微信,欣賞了她爲數稀少的朋友圈動態,對她產生了點興趣。她跟那些普通的女大學生不一樣。 雨聲嘩啦裏,被相親對象問起會不會拉大提琴,周檸琅回答:“嗯,初二的時候開始報培訓班學的,當個業餘愛好。” “怎麼你朋友圈裏也沒提過這件事?”陳清聞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去他們投行面試的,鋼琴剛入門的水平能說成鋼琴十級。 說輕點,是他們太需要別人的肯定了。說重點,就是有些愛慕虛榮了。 明明沒有那麼會,卻偏要說成是那麼會。 “拉得不好,當然不值得炫技。”周檸琅輕輕說。 她指了指前方有個電影院,說:“我們去那兒看個電影吧,然後告訴彼此的家裏,我們今天見面了。” “好。”陳清聞答應。 “你想看什麼電影?” “都行。” “你喫晚飯了?” “喫過了,在學生家裏喫的。” 周檸琅撒謊了,她胃口比較小,晚上一般都喫得少,暫時不喫也不會餓。 最重要的是她心情不好。 她心裏還想着遲宴澤去綠燈港花天酒地的場面,還有那個陌生號碼發來罵她的話。 周檸琅後悔了,覺得暑假期間不該跟遲宴澤靠那麼近的。 這個暑假讓她成爲了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飛蛾之一。 如果江茉染知道了,肯定會心裏不舒服,雲昕也會覺得周檸琅人品是不是有問題,怎麼能跟室友的前男朋友裹在一起。 甚至,嚴格說起來,他跟江茉染在一起的時候,周檸琅就跟他在曖昧了。 她一再的告訴自己推開遲宴澤是對的,可是,推開之後,她卻覺得怎麼那麼難受。 像是她的一顆心被人挖出來了,丟在水裏,載浮載沉的,她看着也不能做什麼。 因爲她只剩下一個空空的 無力的什麼都不能做的軀殼。 這就是周檸琅過十九歲生日的感受。 天黑了,她跟陳清聞走進電影院。 陳清聞去售票口買票,她在後面等。 在燈光明亮的售票大廳,她這才留意到陳清聞的外貌跟長相,是英俊的那類。 從全國的大學畢業,因爲事業有成,身上到處都有成功順遂的光芒。 五官端正得斥滿英氣,尤其一雙鳳眼,眼神即使寡淡自持也還是能顧盼生姿,怪不得嚴卉一再的催促周檸琅跟他見面。 陳清聞拿到票之後,過來遞爆米花跟飲料給周檸琅。 他們選了最近的場次,兩人進了電影院,坐下後看了一場兩小時的電影。 然後,陳清聞送周檸琅回學校。 她要走進宿舍樓前,他打開後備箱,爲她奉上面積龐大到塞滿一車廂的香檳玫瑰花束。 “周檸琅,生日快樂。”陳清聞語氣溫柔到了極致,望着少女懵懂的眼。 周檸琅沒想到最後的離別式是這個,有些喫驚。 她根本沒跟他提過今天是她生日。 “謝謝你今天來陪我了。”周檸琅衷心的說。 “開心一點。新的一歲了。”陳清聞把花束遞給她。 周檸琅點頭。“會的。” 別過陳清聞,周檸琅回宿舍了,洗完澡後換了一件無袖長款運動風的萊卡棉裙,巧克力色的,準備打開燈看會臨牀醫學書的時候,手機響了。 周檸琅接起來。 “周檸琅。”他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嗯。”周檸琅靜靜的答應。 “你欠我一頓飯,現在我想喫了,弄給我喫。”他說。 “現在太晚了。”周檸琅拒絕。 “三分鐘,下來。”他要求。 “可我已經準備要睡了。抱歉,下次吧。”周檸琅繼續拒絕。 宿舍樓下忽然響起一個帶磁的男生的洪亮喊聲。 “周檸琅。” “周檸琅。” “周檸琅。” 喊聲一聲比一聲大,充滿了周檸琅不回應,他就會站在樓下喊一整宿的決意。 夜雨還在沙沙沙的下。 勢態小了,可是卻一直在下,從早到晚,變着花樣的,下了一整天。 民間有個說法,說要是有人過生日或者辦喜事這天,天公不作美,那就是這個人小氣,老天爺都嫌棄她,不給她面子。 周檸琅大概就是這樣的人。 她過生日,京北的雨下一整天。 她覺得已經夠壞興致了。 現在遲宴澤還撐傘到醫學院女生宿舍樓下,仰着頭,盯着周檸琅住的那間宿舍,扯開嗓子,瘋了一樣的喊周檸琅。 很快,住在這棟宿舍樓裏的女生們都開始一浪高過一浪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是遲宴澤,是遲宴澤站在 我們樓下喊人。真是他媽的絕了。” “我擦,真的是遲宴澤啊啊啊啊,遲宴澤喊誰啊?” “北清大校草真的到我們樓下來了。” “他喊的周檸琅是誰?是不是就是那醫學院的績點第一?” 這兩天到了暑假尾聲,樓裏住的來自天南地北的姑娘們好多都已經陸陸續續回來了。 宿舍樓裏一大半的燈都亮着,正愁即將要來的新學期沒有什麼八卦聊呢。 北清大校草就撐傘到她們樓下來喊人了。 “周檸琅不是跟遲宴澤的前女友住在一起?他倆好上了?不會吧,校草的私生活這麼亂嗎?” “前女友跟現女友在一個宿舍裏?這都可以?遲宴澤挺會啊。” 周檸琅一直不答應,遲宴澤站在大雨裏,扯開嗓子繼續喊:“周檸琅,周檸琅,周檸琅。” 整棟樓的女生們都站到陽臺上欣賞校草的美貌了。 真是他媽的太太太帥了,筆直高大的身姿藏在一柄啞光黑的傘下。 一張天生勾人的浪痞渣男臉若隱若現,在傘沿下透露冷白的晶光。 粲然眼神濃烈,神情半是拽酷半是深情,細雨從他身邊滑落,是讓人不得不爲之動心的氛圍。 恂恂公子,美色無邊。 而且,不愧是北清大有史以來最英俊多金的校草,下雨天出門撐把傘都是愛馬仕定製。 有大膽的女生高聲問:“遲宴澤,叫周檸琅幹什麼呢?這麼着急,現在都這麼晚了。是不是要叫去開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