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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分鐘被他輕描淡寫地就給打得像是在唱獨角戲,不想多做解釋。 他既如此,也沒必要佯裝不認識:“抱歉。” 而後仿若無事發生地轉變話題,“只是沒想到你是宜林慈善基金會的幕後老闆,這些年——”她下意識地想感激容伽禮拯救了這座島的生態環境,話到脣邊又止住。 提多了,看似敷衍客道的閒談,實則一字一字都在揭彼此避之不談的陳年舊事。 反而容伽禮並未打算輕易放過她,閒談般問:“這些年有回來過嗎?” 路汐輕輕搖頭:“七年沒回來了。” 準確無誤點,應該是2669天,兩千多個日夜,兩億三千零六十二萬秒。 她從未踏足這片島嶼—— 也沒有再見過容伽禮,就好像這茫茫紅塵中,他的蹤跡沒有存在過一樣,哪兒都尋不到。 就在路汐終於肯抬頭,雪白的臉蛋襯得眼珠烏黑,不經意間般看向面前無比真實的俊美男人時,也同時瞥見他看了眼修長腕骨上的腕錶,貌似時間有限,忽然語調慢條斯理地又問:“這次不去逛逛?” 路汐用一直很輕的語氣說:“沒什麼……好逛的。” “也是。”容伽禮又笑了,低緩的嗓音卻似乎比剛剛沉了幾個調:“這座島沒什麼值得特意來逛。” 各自無聲。 路汐半響,生硬地轉移話題:“代言的事——” “蒲慕明會跟你全程對接。” 容伽禮點她前來,彷彿只是敘舊,沒有要過問的意思。或許對於他如今位高權重的身份而言,區區一個明星代言的瑣事,不值得記掛在心上。 路汐清楚地意識到兩人身份之間天差地別的懸殊,是遠比七年前更甚……說不出其他的話。 好在這股重逢的尷尬氛圍未維持太久,有位年輕的祕書從餐廳外緩步走了過來,對容伽禮畢恭畢敬地提醒着即將離島的行程安排。 還剩餘五分鐘。 容伽禮未答,隔着一張桌子的不近不遠距離,望着她。 - 容伽禮走後。 清晰地腳步聲,是三分鐘後從左側傳來,路汐仍端坐着,抬頭看到服務生面帶微笑的走過來,禮貌詢問她:“您好,剛纔看到您一直未動筷,是否是午餐的菜餚不合胃口?” 路汐:“沒有。” 服務生:“或者需要爲您準備開胃的餐前甜品嗎?” 過了半響,路汐側臉望着玻璃落地窗外一望無際的海域,仿若是將那片最乾淨的藍色映在了眸底,輕聲問:“有薄荷苦艾酒嗎?” 服務生愕然提醒:“有是有,不過這酒口感非常的烈,不開胃。” 路汐:“請給我來三杯,謝謝。”
三杯薄荷苦艾酒之後,路汐忙於工作,日將西斜時分也出了宜林島。 她不再去想那人,趕最後一趟返往泗城的航班裏,繼續專注地翻閱着隨身攜帶的那份劇本,右手指間握着筆,時不時地在紙上輕描標註。 安荷的目光飄向她側顏,路汐每天用來真正休息睡眠的時間很少,把自己忙得像個沒有棲身地方的人,她不是在各大劇組封閉式拍戲,就是接納圈內不少關係尚可的導演寄來的初稿本子,不管接否,都會在行程中抽空幫忙修改些意見。 也因此,用陳風意話來說,她是所有導演的夢想,這個演藝圈欠她一個獎盃。 安荷正遊神地想着,離近了忽而嗅到什麼:“汐汐,你好像喝酒了?” 路汐手指微頓,側了一下臉:“嗯。” 安荷:“風意哥叮囑過不讓你亂喝的。” 路汐酒量雖很好,就算醉了也會堅持到捱到牀的後一秒纔會放任自己失去意識,從不勞累身邊的人。但是她有一段時間殺青完,不知怎麼地可能是入戲太深,徹底沉浸在了角色裏無法抽離出來,於是每日把苦艾酒當白開水喝,酗的厲害。 後來陳風意就強制命令她戒了。這會兒安荷自動掏出手機備忘錄,小聲地嘀咕着說:“上次你喝酒,是跟漫星娛樂的簡總,原因是恭喜她八百平的大別墅又收養了一隻流浪小橘,這次是跟……” 路汐打斷她:“這次別記了。” “不行,風意哥要定期查看我備忘錄的。”安荷是個兢兢業業的小助理,對經紀人的話惟命是從。 “是我自己想喝,無關他人。”路汐語氣輕柔,順勢將她的手機抽了過來,壓在指尖下,面上帶着恰到好處的淺笑:“幫我問空乘要一杯蜂蜜水好不好?等下了飛機沒人看得出來我喝過什麼的。” 安荷被她問的,腦子慢一拍,也忘了做記錄的事兒。 過了會,路汐接過空乘遞來的蜂蜜水,在身旁安荷目不轉睛地注視下,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小口,微涼卻很甜,頃刻間覆蓋了脣齒那股酒精帶來的苦味感。 返往泗城只需要三個小時,乘客陸續下機,路汐此行低調身邊只帶助理,行程沒有對外給粉絲應援會透露過,自然也不願引起人羣的騷動,幾乎是在落地後,最後一位出艙的。 走出航站樓邁進冷風中,路汐垂眼開啓手機,亮起的屏幕界面接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這次回到宜林島,有什麼感悟?」 發這條短信的人,正是赧淵。 他連續幾日在明星聚集地的梵榕會所開了一間包廂,外界無人知曉他要見誰,只知道他到點就來,氣定神閒地倚靠在陽臺柱子旁聽風聲,穿着更不像是混名利場的導演,簡單的黑色連帽衫長褲,單手抄着口袋,偶爾也會冷淡低眉地觀望着樓下迎來客往的衆生百態。 而包廂內另一位合夥人陳吉汶,摸不準他的路數,略帶神色憂愁提起:“路汐這人的演藝生涯很邪門,她是有演戲天賦不錯,也明明出演了不少口碑爆出圈的角色,卻一次獎項提名都沒有,我覺得她的作品和命運都好像被什麼封印住了,你真要死磕她來演啊?” 赧淵睜開眼,頭偏了偏看向他:“她來演,你還不滿意?” “咖位是滿意了,就是人家經紀人肯答應嗎?”陳吉汶倒不是在懷疑路汐的體質是不是萬年無緣獎盃,這圈裏,什麼奇蹟事沒有?他是心驚膽戰另一位:“自從路汐跟前任經紀公司解約,簽了陳風意名下,他那少爺脾氣人盡皆知,近年來憋足了勁想讓路汐搭上大導演的劇衝獎,我怕前腳說服他家藝人,第二天出門就被陳風意親自開着千萬超跑撞個半身不遂……” 赧淵笑了。 陳吉汶見他無動於衷的模樣,心底也只能暗暗認命,破天荒地竟覺得他能跟陳風意分享一下心路歷程,畢竟身邊都有這麼一位喜歡挑戰難度高的,還不聽勸的主兒。 外邊雨聲漸起。 沒過多久,包廂的門被輕輕敲響,是路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