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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所以跟寧家小少爺之間清清白白,沒有在交往呢。” 誰料,容伽禮話鋒轉折:“你跟赧淵原來是兩情相悅?” 路汐端着茶盞的指尖無意識蜷了下,無論怎樣,如今顯然造成難以收場的局面那個罪魁禍首是她,頓了會,她笑意也輕淺:“談不上……我這人喜新厭舊,赧淵當年入獄關了三年,再怎麼深的感情也淡了。” 赧淵曾經年少時進監獄的事不是什麼祕密,路汐敢拿到檯面上說,是料想到容伽禮早就調查過他底細。 果不其然,容伽禮波瀾不驚說:“分開三年就淡了,路小姐的確不是會長情的人。” 路汐觀察入微地感知到他的語氣顯然已經很不好,適當止住了當下話題,指尖將茶盞一轉方向,淡聲道:“茶涼了。” 她很識趣,沒有再遞給容伽禮。 旁邊,容聖心一直保持安靜聽着兩人你來我往打着啞謎,雖不懂何意,卻打了個圓場:“是吧,顧着說話茶都涼了,就別喝啦……開始點餐吧。” 藍跡會館早就給每間包廂擬好了菜單,都是根據包廂主人的口味來的,偶爾也會有新添的菜品。 路汐落座回椅子,主動伸出手,對容聖心說:“我來點吧。” 容聖心將厚重的精美冊子遞過去,同時解釋道:“我哥哥是個不好相處的,旁人也很難討到他歡心,藍跡會館平時是按我的胃口來擬……”怕路汐點錯菜會尷尬,小小聲地落了一句到她耳側:“隨便點點。” 路汐前一秒在容伽禮那邊碰壁,她聽懂了容聖心在磕磕巴巴的在安慰自己,隨即輕笑道:“好。” 容聖心原本還想給她透點底細,但是猝不及防地看到路汐那雙煙籠春水的眼眸彎起笑,這般近距離之下,比她飾演的電影裏任何一幀高清晰的畫面都要讓人感到驚心動魄,腦子下意識空了一下,忘了到嘴邊的話是什麼了。 啊啊啊! 真好看!!! 容伽禮這個鐵石心腸的壞男人沒有心,面對這樣一雙眼,都能欺負的下去。 而路汐在滿目琳琅的菜單裏很快點好了菜,比起山珍海味,她倒是以清淡爲主,沒飲酒,還點了降火的茉莉薄荷茶。 容聖心見此就開始歪屁股,暗自吐槽:“我哥是要降點火氣!” 也不知是誤打誤撞,還是被容伽禮說不是一個長情的人的路汐有意爲之。 一道比一道精細的佳餚叫服務生端上來後,都很合容伽禮難伺候又挑剔無比的嬌貴胃口,他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端起茶盞,喝了口後,略微皺了下眉。 路汐與演唱會上時刻避嫌的態度不同了,她抬起頭,溫柔着性子問:“怎麼,不好喝嗎?” 容伽禮目光緩而慢注視着她的臉,許是有求於人,還時刻謹記着要放低姿態,如今漆黑的眼眸都顯得真誠幾分似的,而他不動聲色時,無論是誰也不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麼。 路汐稍微放輕語氣:“潤喉的,可能有點清苦?” 誰知,容聖心也灌了口,不知這會館每年耗費上千萬養的主廚是怎麼調的降火茶,皺巴巴着說:“酸了。” 薄荷味兒怎麼會酸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容伽禮靠着椅背上,看向親密地湊在一起坐的兩人:“你今晚話倒是挺多。” 也不知是映射誰。 路汐指尖捧起了茶杯細細品味,半響不曾開口。
隨着這場氛圍勉強還算融洽的晚餐結束,另一位被容聖心點名來的流量歌手俞池還未現身。路汐跟着離開包廂時,沒忘記將那一束精緻包裝的玫瑰帶走。 剛出會館門口。 恰好俞池開了一輛招搖的紅色超跑行駛而來,見來遲了就懶得下車,比鏡子還照人的車窗半降,露出一小半側臉,在光線下,讓路汐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這時,旁邊的容聖心自作主張安排道:“我坐他車走,你搭我哥哥順風車。” 心知路汐和容伽禮之間有事沒徹底談開,她主動騰出私人空間,怕路汐今晚繼續想太多,又小聲地,用那種講祕密的語氣說:“俞池姓容,是我雙胞胎哥哥。” 言外之意—— 別想多了。 這個,也不是能跟她談婚論嫁的對象啦。 一時間略微尷尬,路汐怔兩秒,也終於回過味來爲何在包廂裏時,容聖心會不嚴謹地對外聲稱是家宴。 剔除她這個多餘的陌生人。 容氏三兄妹聚集一處晚餐,不就是家宴了。 路汐對她彎脣露出笑,今晚讓她感到尷尬的場面也不差這一件了。 等目送完容聖心一離開,四下忽而就清清冷冷下來了。 路汐站在原地恍神了會兒,側過身時也不知想些什麼似的,脣角微僵太久,是無了笑的弧度,下秒,卻看到容伽禮已經站在兩米外車子停泊的位置,夜幕下神色難辨地盯着她。 路汐心裏猛地咯噔一聲,心想在包廂竭盡的討好怕是白做工夫了。 她重新掛上笑已經爲時已晚,車子在大道疾馳,接下來一半的路程裏,奢華的寬敞車廂內陷入前所未有的死寂,連前方司機和保鏢都大氣不敢喘。 聞着懷裏微弱的玫瑰花香糾結了許久,路汐指尖微蜷,心知想靠這副皮囊的低姿態騙個寬恕已經失效,就在她小心斟酌着怎麼開口時…… 耳邊,聽到了容伽禮上車以來跟她說的第一句話:“路小姐精湛的演技更似當年。” 路汐知道她但凡有點兒羞恥心就該閉嘴,認領下容伽禮這句輕描淡寫的嘲諷。卻也知道,閉嘴的下場就是下回想約見容伽禮一面,更難了。 她沒有猶豫,用包含了真心的語氣說:“容伽禮,我是想讓租借宜林島,但是不妨礙我對當年跟你提分手的事感到抱歉……也一直一直以來都欠你一聲對不起。” 溫度適宜的車內氣氛好似靜止。 路汐說完就垂下了眼,到底是心中有愧,這聲‘對不起’藏了整整七年,說出來卻遠沒有想象中解脫。見容伽禮不給任何回應,她再次抬腦袋,絞盡腦汁了會兒,最後想到一個亡羊補牢的笨蛋主意,尾音透着商量說:“我可以補償你的精神損失。” 又在信口拈來的示弱。 容伽禮神色比車窗外的夜色還要淡,被一盞薄荷茶壓下的火氣顯然重新點燃,只是多年來矜傲內斂的修爲讓他喜怒不於表面,溢出薄脣的好聽語調徹底歸於沉靜:“你一句話真真假假,我能信你路大明星哪個字?” 他是在問她要最基本的誠意—— 路汐下意識抿緊了脣。 司機許是察覺氛圍越發不對勁,開得極快,等抵達熟悉的白色建築物時,路汐才驚回過神來,比起菩南山送她回來那次,未將容伽禮得罪的徹底,他還有閒情雅緻跟她裝一裝君子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