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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婆住在老城區南街的公寓裏,她剛纔給我打電話,說浴室裏的花灑壞了,我得去看看。” 李瑞鋒聞言什麼也沒說,他轉身朝趙炫的方向走過去說了些什麼,接着又朝周梓瑛走了回來,“先到我家去。” 周梓瑛跟着李瑞鋒跑去了中央街上的五金店裏,回去的時候李伍達正在門口給顧客裝東西,李伍達剛把盤好的水管裝進塑料袋裏,身邊就歘的一下飛過一個人影,他回頭朝店裏看去,李瑞鋒這小子在貨架上掏半天掏出一個花灑,接着又兩三步跳出店裏,直接竄上了他停在店門口的電瓶車。 “你……” “用一下。” 李伍達話還沒說出口,有個穿着白色運動服的小子跟着李瑞鋒跨上了電瓶車的後座,李伍達人到中年個兒不算高,電瓶車照着自己體型買的,這倆小子跨上去之後,四條長腿曲着擠得快沒地兒放,李瑞鋒等周梓瑛坐好以後插上鑰匙,頭也不回地開走了。 南街這邊李瑞鋒來得很少,這邊有個敬老院,還有一些住着老人的公寓,他跟着周梓瑛說的地方停在了一棟公寓前面,這棟公寓一樓有個小花園,周梓瑛下車後直接從花園的柵欄裏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朝裏喊:“外婆我過來了。” 李瑞鋒下車後從前面的籃筐裏拿出花灑,猶豫了一下,放輕了腳步跟着周梓瑛進了花園。這個花園不大,只放得下一張藤椅和一個桌子,周圍種着一些花花草草,剛好不顯得擁擠,李瑞鋒站在院子裏,往敞開的落地窗裏看,一個帶着金絲眼鏡,頭髮花白的老人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是梓瑛啊,怎麼來得這麼快?”展如芳看見了站在院子裏的李瑞鋒,趕忙走出去驚喜道:“梓瑛這是你同學嗎?快進來快進來。” 愣在院子裏的李瑞鋒被走過來的展如芳拉住往屋子裏帶,他回過神來以後滿臉尷尬地看了一眼屋裏的周梓瑛,沒想到這個傢伙兩步走過來,拉住另一隻胳膊和他外婆一起滿臉笑容地把他請進了屋子。 李瑞鋒十分不自然地踏進了屋子裏,這個屋子的椅子沙發全都是木質的,客廳電視機旁邊的櫃子裏放的全是書,牆角還放着一個瓷器花瓶,他四處看了看,心裏沒由來的緊張,他被展如芳帶着坐在了沙發上,周梓瑛見他坐下後,轉身就去廚房端菜,李瑞鋒瞥見他臉上愉悅的笑容,心裏已經把人千刀萬剮。 “這還是梓瑛第二次帶同學來。”展如芳坐在他斜對面的椅子上拿起茶几上的紫砂茶壺給李瑞鋒倒了一杯水,“第一次我記得是個小姑娘,長得文文靜靜的,說話也好聽,好像叫那個蔣曦……” 李瑞鋒雙手放在膝蓋上,簡直如坐鍼氈,他聽見老人家和他說話,長了長嘴什麼也沒說出來,臉上汗如雨下,展如芳也不介意,看着他始終溫和地笑着,“你也是二中的學生吧,長得真俊啊,和梓瑛一個班的嗎?” “我……” 李瑞鋒篡了篡手指,接着又侷促的放下來,卻正好摸到他放在旁邊的東西,李瑞鋒輕咳了一聲,低着頭小聲道:“聽說您家裏的花灑壞了……” “哦,梓瑛跟你說了啊。”展如芳笑着道,“就是花灑噴的水太小了,可能是用這麼些年,水管老化堵塞了,沒多大的事。” 說完,李瑞鋒站了起來低聲說了句我去看看就像逃一般地奔向了浴室,他抬頭看了看頂上的花灑,接着打開開關看了看水流的速度,花灑上好幾個噴口只有三四個在出水,他關掉開關又繞到廚房去把出水閥門關掉,接着抬手把花灑蓋子擰了下來。 裏面確實有許多黃色的沉澱物,老城區的水管道這些年老化嚴重,噴出來的水隔三差五都是黃不拉幾的,李伍達前前後後就換了不知道多少家的水管,南街這片還算好的,但這被堵塞的花灑清理起來也十分麻煩,李瑞鋒向展如芳借了工具箱,直接換了上了一個新的。
等李瑞鋒搞完差不多快八點,這期間周梓瑛就在旁邊看着他,偶爾打個下手,雖說李瑞鋒動作不是很熟練,但周梓瑛抬頭看着新裝上去的那個花灑,還是問道:“你這都跟誰學的?” 李瑞鋒一邊收拾工具一邊冷然道:“我爸。” 東西收拾完,展如芳就招呼兩人過來喫飯,李瑞鋒和周梓瑛打了一場架,一個下午也沒喫什麼東西,展如芳家裏的那點兒菜根本不夠這倆正在發育中的青少年喫的,她看了一眼三碗就見底的電飯鍋,起身就去廚房下了兩大碗青菜雞蛋麪,等李瑞鋒把湯都喝完以後,跑到院子裏吹夜風消食去了,周梓瑛洗完碗之後,展如芳走過來對他道:“你媽媽最近還是很忙嗎?” 周梓瑛擦盤子的手一頓,接着點了點頭,展如芳抬手順着周梓瑛的頭髮,“梓瑛啊,你要多理解你媽媽。”她露出慈愛的目光,“你是她的唯一,她做的所有事和所有決定都是爲了你好,你要懂事,多幫你媽媽分擔一些,不要讓她難過。” 話落,廚房裏陷入一片寂靜,周梓瑛把擦好的盤子放進碗櫥裏,他抬頭看着展如芳,嘴上帶着柔和的笑,漆黑的瞳仁裏卻是幽深一片,“外婆你放心吧。” 周梓瑛收拾好廚房以後就去了院子裏蹲在了李瑞鋒的旁邊,李瑞鋒在外面呆了十分鐘,那股不自然的感覺終於被夜風吹走,取而代之的是難耐的煙癮,他從兜裏掏出煙但沒有點上,只是含在嘴裏過過癮,“你外婆呢。” “睡了。”周梓瑛答道。 此時已萬籟俱寥,只有道上的路燈散發着幽幽的光,夜風吹起周梓瑛輕薄的髮絲,就蹲在他旁邊李瑞鋒能聞見從他頭上還有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香味。 李瑞鋒盯着土裏的一叢小花,淡淡道:“你和蔣曦,以前談過吧。” 旁邊沒有傳來回答,沉默就是默認,李瑞鋒繼續道:“但是你們分手了,你直接升上了二中的高中部,但是蔣曦沒有考上,來了十八中。” 周梓瑛側頭看他,“我還以爲你只會打架,看不出來還是有點聰明。”他笑了一下,“但不完全聰明。” 李瑞鋒道:“你把她約出來幹什麼,要複合嗎。” 周梓瑛朝他笑,“你問太多了。” 李瑞鋒聽後便不再問了,周梓瑛明顯不想說,而說實話他也不怎麼想知道,過了一會兒,周梓瑛開口問道:“你爲什麼想要知道和男的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李瑞鋒垂下眼,沉默了一陣,慢慢開口道:“我有一個朋友,喜歡上了和自己性別相同的人。”他看着花叢裏一朵和周圍白色花瓣格格不入的藍色小花,輕聲道,“我想要理解她。” 周梓瑛思考了片刻,問道:“你和你那個朋友是什麼關係?”他微微抬起頭,“在我看來,你和趙炫的關係最好,但他看上去不像是你說的那個人。” 他看着李瑞鋒,眼裏不解道:“但就算那個人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