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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鋒聞言,低頭從兜裏掏出一盒紅塔山,剛甩出一支,宋寬便一下子伸出手來整盒抽走。 “沒收。” “你……” 李瑞鋒後一句“他媽的”忍住沒罵出來,他靠回長椅,心裏開始煩躁,宋寬從盒子裏抽出那隻煙叼在嘴上,又朝李瑞鋒要了打火機,點燃之後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宋寬手指夾着煙,雙手搭在膝蓋上問李瑞鋒:“你以後想做什麼。” 李瑞鋒不說話,宋寬繼續說道,“老師,司機,飛行員,公務員,服務生,老闆,普通的公司職員,作家,畫家,藝術家……”他吐出一口煙,“還有很多我就不說了,但是你今天必須給我選一個。” 李瑞峯別過眼,臉上露出厭煩的表情:“我不知道。” “認真回答,不然我就去找你爸。” 李瑞鋒深吸一口氣,眼睛盯着地面,“宋老師,我真不知道。” 宋寬沉默了半響突然笑了出來,“也行。”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還好你的回答不是去黑社會當混混。” “沒人一開始就清楚自己想做什麼,人生的目標要麼是別人給的,要麼是自己找的,我希望你能自己找到,但是啊李瑞鋒。”他轉頭看向這個十六歲的少年,“再有一個處分你就要被學校停學了。” 李瑞鋒低着頭,半張臉深深地埋進立起來的校服衣領裏,“你上次月考的數學卷子,選擇和填空題沒一個是對的。”宋寬道,“但是每道應用大題都做了一半,只寫到了公式,還得了幾分。” 這時,李瑞鋒埋在領子裏的嘴發出了低沉的聲音,“那都是亂寫的。” 宋寬撇了他一眼,轉過頭繼續道:“我知道你媽媽的過世對你打擊很大,但你爸爸對你的關心……” 宋寬說到這,李瑞鋒突然站了起來,“老師你又懂什麼。”他捏着手機,看向宋寬的眼裏全是壓抑着冷漠與暴怒,“少自以爲是。” 說完,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李瑞鋒背上書包轉身就跑了,宋寬看着他跑走的背影,煩躁地扔了手裏的菸頭,李瑞鋒一邊跑一邊接起了電話,那頭傳來趙炫的聲音:“喂瘋子?你還沒從老宋那兒逃出來啊?這邊馬上要開打了你還來不來啊,差你人手不夠啊!” 身體在奔跑中逐漸變熱,血液似乎在即將要到來的暴力中重新沸騰起來,宋寬的話逐漸被淹沒,那些悲傷的,痛苦的回憶也漸漸遠去,渾身的每一寸細胞都在渴望骨骼與肌肉的碰撞,李瑞鋒在迎面而來的風中露出平日裏見不到的笑容,說出來的話是難以掩飾的興奮。 “等我傻逼。” 李瑞鋒跑到廢棄廠的時候兩邊人早打成了一團,他扔了書包跑了過去,一個衝跳一腳踹在了別人的肚子上,落地之後回身一拳砸在身後人的臉上,那人被他打得腦子嗡鳴身體止不住的搖晃,可李瑞鋒打上癮了,上前猛踏一步,再接一個上勾拳,把人打在地上攤着。
他全身都很亢奮,呲着牙上前準備把人提起來接着打,但剛走一步,小腿就被一根甩棍掃到直接跪了下去,接着有人從背後踹了他的腳,他的身體往前傾去,而前方正好衝過來一個人,一拳砸在他的鼻樑上。 趙炫大喊道:“瘋子!” 兩個相對的力產生了更強的碰撞,李瑞鋒仰着頭,鼻子裏冒出來的血流進了嘴裏,失神之際,耳邊傳來猛烈的呼嘯聲,李瑞鋒瞬間抬手,抓住了身邊揮來的棍子。 打他的人顯然沒有料到自己全力揮下的棍子會被抓住,他看見剛纔那個被打得七葷八素的傢伙一手握着棍子站了起來,露出來的手臂上全是突出的青筋,他簡直快要被這人變態的力氣拖了過去,他怔愣之時,腹部被踹了一腳,接着手裏的棍子被奪了過去,肩膀傳來劇痛。 雖說中間的十幾個人打得昏天黑地,但廠子裏的兩邊卻各站着一個人沒有動手,一個是十八中的老大,林羽恆,另一個是十一中的,兩人目光都不約而同的匯聚到李瑞鋒身上,他鼻子上的血汩汩地往下流着,裂開的嘴裏連牙齒也沾着流下來的血,舉着拳頭像只瘋狗一樣穿梭在人羣中,每一拳都兇狠地砸在別人身上,而別人揮過來的棍子和拳頭他不躲也不閃,就用身體硬生生接下,四個人找到機會把他架住準備按着打的時候,這人很快就掙脫了束縛,一人給了一下,跟個剛從精神病院放出來的瘋子似的。 這架打到二十多分鐘的時候,十一中那邊先喊了停,兩邊的人都停了下來,只有李瑞鋒還坐在別人身上揮拳頭,直到林羽恆喊了一句瘋子可以了,他才收了手,慢慢地站了起來。 架打到現在,兩邊都還站着人,只是十八中這邊多了兩三個,十一中的老大秦天靠在牆上把叼在嘴裏的煙抽了出來,他一頭短短的寸板,帶着金屬耳釘,露出來的左小臂上全是紋身,他盯着李瑞鋒,眼裏滿是讚許,“林羽恆,你這小弟可以啊。” 李瑞鋒站在最前方,身上的校服早就被他脫了甩在地上,只穿着黑色的背心,露出來的肌肉還緊繃着,身上全是汗水,他側着身子,下巴上全是凝固的血,看向秦天的眼裏滿是冷漠。 林羽恆走到李瑞鋒身邊,伸出一隻手搭在李瑞鋒的肩膀上,狐狸一樣的眼睛半眯着,“想要嗎。”他湊近了李瑞鋒,眼睛盯着秦天,那隻搭在肩上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脖子,“這是我的狗,可不能給你。” 秦天看着兩人都快貼在一起的胸膛,手裏的煙被他捏彎了扔在地上,他冷笑一聲,說了句你給我等着便帶着人走了,十八中這邊收拾完之後也離開了廢棄廠。 十八中和十一中本來就是死對頭,互相看不慣,一點兒嘴上的摩擦都能約起架來,這次是十八中贏了,本來林羽恆說要請哥兒幾個喫飯,但大夥兒傷得還是挺重,林羽恆一人轉了點錢,走到街上就各自找藥店買藥去了,喫飯的事只能改天,不過走的時候林羽恆單獨把李瑞鋒叫住了。 “陳冉最近都在新北那邊晃悠。” 李瑞鋒驚訝地看向林羽恆,林羽恆笑着搭上他的肩膀,“她不讓我告訴你她最近都在幹什麼,但是你今天挺不錯的,好狗狗辦成了事兒得給點兒骨頭吧。”他眯着眼看向李瑞鋒,“你這麼聽我話也是因爲陳冉不是。” 李瑞鋒問道:“她在那邊做些什麼。” “似乎是在找什麼人,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李瑞鋒聽後沉默了半響,“謝謝羽恆哥。”他看着林羽恆,“陳冉今後也拜託你了。” 兩人分別之後李瑞鋒和趙炫去了藥店買了些跌打藥和創可貼,兩人找個了人少的路邊,坐在樓梯上上藥,比起李瑞鋒,趙炫傷得不怎麼重,處理完之後,趙炫走在路上問道:“老宋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李瑞鋒道:“問我以後想做什麼。” “對對!昨天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