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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別這樣煩我…。”燕琨玉生氣了,卻半點威脅感都沒有。 “嗯。”九方渡故意應了一聲,燕琨玉更氣了,卻也無可奈何,他埋在九方渡懷中累得又睡過去。 九方渡這一招不過是讓燕琨玉別再往嚴青青的住所跑,果然,燕琨玉一整天都待在自己的住所,甚至院子都沒出。 晚上去京城長街上,天空飄着小雪,街上的人卻一點也不少。 兩人沒了內力禦寒,只能穿上厚厚的大氅。 九方渡特意給燕琨玉選了身白色的。 狐領將那張巴掌大的臉藏了一半,只露出上半張臉,那雙眼帶着笑,看什麼都新奇,性子卻又內斂,連猜燈謎都要拉着九方渡一起。 雪落在燕琨玉的髮絲上,九方渡伸手觸碰,想要摘下去,那雪花卻先一步融化了。 “九方兄,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九方渡聞言,看向燕琨玉,那人從懷中拿出一張臉皮,正是昨日他偷偷做的那張嚴青青的臉皮。 “你昨日說的話,我好好想過了,我還是不能和你留在這裏。” 氣氛瞬間冷下來,九方渡沉沉看着他,等他繼續說。 “其實你沒回來前,我幫你掌權軒轅丘,自己做了一些決定,軒轅丘裏的一大半人我已經遣散了,剩下的人都是無處可去的可憐人,他們和我說,是你救了他們,他們只想留在軒轅丘,等你回去。” 九方渡聞言,眼中微波輕蕩。 “九方一族的魔尊已經死了,他們死也等不到。” “我一定有辦法讓他們認出你,認出你身上的味道。”燕琨玉自信滿滿道。 “所以,讓我替嫁去孫府,我想知道真相,然後和你一起離開這裏,回到軒轅丘,那裏還有人在等我們。”燕琨玉將手中的臉皮舉起來,開口道。 九方渡的心在動搖,看雪下得大了,落滿了兩人的肩頭。 燕琨玉湊過來,抬手自然地幫他拂去肩上的碎雪,期待地看着自己。 “……若是去,也必須讓我陪你一起。”九方渡蹙眉,無奈道。 玉面無神塗白蠟 嗩吶聲響起,嚴府門口鞭炮噼啪響徹整個街巷,瀰漫的白煙,滿地的紅紙碎片,沒有什麼迎親的隊伍,只有一臺轎子,幾匹瘦馬,孤零零地往另一處而去。 九方渡在幻境中的身份是嚴家唯一的少爺,由他領頭騎馬前行。 站在門口的王婉兒看得呆了,沒想到自己那個整日在官場的丈夫竟能有如此氣魄,簡直像是要出征的將軍,她轉頭看向身邊的祖母。 “奶奶,嚴衛會騎馬,我怎麼不知道啊?” “她真肯嫁了?”嚴祖母並不關心,只在意那轎子上坐着的到底是不是嚴青青。 “是啊,這不是已經往孫家走了嗎?奶奶,到底是什麼好處啊,有沒有我的一份啊。” 提到好處,嚴祖母那雙目渾濁的眼忽然閃爍精光,他地看着那道上遠去的隊伍,突然狂喜笑了起來:“嫁了?嫁了!終於嫁了!!” 王婉兒被嚇了一跳,連忙後退躲開,那嚴祖母卻是瘋癲了,身邊的小侍攙扶她回院子裏,她一把推開,跌跌撞撞自己往院子裏走。 “賣了你的親孫,我也有屬於自己的錢了……”衆人對視,不敢上前,那嚴祖母儼然是瘋了。 在安靜的傍晚,夕陽已經徹底落下。 “黃金萬兩啊哈哈哈!都是我一個人的了,嚴家也是我的了!” 嚴祖母淒厲的叫聲驚起四周的鳥飛起,似乎是喊得力竭了,她踉蹌幾步,步子慢下來,王婉兒想要上前,被身邊的人攔下來了。 而後那具蒼老的身體在院子裏站了不過眨眼,被直挺挺朝前面倒下了,肉體砸在石子路上發出的砰聲,沉寂了一切的生靈。
嚴青青出嫁冥婚這日,嚴祖母瘋了。-- 另一邊,九方渡故意領着載着嚴青青的馬車去了一條小路。 到了一個歪脖樹,九方渡抬手叫停:“在這裏歇息片刻。” 抬轎子的轎伕沒有多想,馬車的紅簾子被掀開,嚴青青穿着紅衣,戴着紅蓋頭從裏面走出來:“哥哥,我想要方便一下。” 九方渡應了一聲,嚴青青緊繃着肩膀往前面歪脖樹處走。 其中一個轎伕起身想要跟上去,九方渡一個眼神遞過去,後者身子一軟,便又坐回樹下歇着了。 不消片刻,那抹紅色身影從歪脖子樹後面出來。 只是走路有些搖晃,因爲蓋着紅蓋頭,走過來時差點撞到馬車門上。 九方渡習慣性地扯着他後頸,反應過來才鬆開手:“笨成這樣,看路。” 那紅蓋頭搖晃幾下,點頭的模樣,費勁巴力上了馬車。 到了孫府,門口已經站滿了孫府的人,孫父爲首微笑看着九方渡下馬,將馬車中的‘新娘’扶下來。 夜裏婚事,從未聽說,除非並不是和人結婚。 周圍有聽說孫府今夜冥婚的,都把門關上,省得招來了晦氣。 “嚴二少爺,這是親自送妹妹嫁過來,捨不得嗎?”孫父道。 “不知您上次說的,這一年內保我妹妹在府上生活,可還作數?” “自然作數……”孫父眼神飄忽到那紅蓋頭上,“嚴小姐上次孫府一見,性格潑辣,明媚好動,今日怎麼這般安靜。不會是換人了吧哈哈……” “荒唐。”九方渡面色嚴肅,帶着隱隱怒意看向對面的人。 “玩笑話,嚴二少爺何必當真,請。” ‘嚴青青’看不清路,走路也跌跌撞撞,只能將手搭在九方渡的手臂上。 紅蓋頭下的燕琨玉踩着女子款式的鞋子,腳趾被擠得一點知覺都沒有。 他正專注於腳下,卻沒想到面前的紅蓋頭忽地消失不見,頭上的首飾扯得頭皮有些疼。 他一怔,驚訝抬頭看去,先是看向身邊的九方渡,那人半點緊張都沒有,只是平靜地看着面前的孫父。 “你這是在做什麼?”九方渡問。 孫父舉起手中的紅蓋頭,看向‘嚴青青’:“天黑,蓋頭就不用戴着了,不好看路。” 燕琨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緊手掌用疼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餘光裏看到周圍人的眼光並沒有什麼異樣,才放鬆些。 看來他的易容還算成功。 “現在可以繼續了嗎?”九方渡忍耐情緒道。 不等孫父開口,院子裏想起迎親的嗩吶聲,卻沒有半點喜慶可言。 走入了院子中,氣氛比在孫府外更加陰森。 門口貼着大白的喜字,門口沒有人迎親,而是一羣紙人,面上無神,雙目圓睜,臉白得像是塗了一層白蠟,看一眼就渾身泛冷。 九方渡臉色已經黑下來,眉目間盡是寒意,待走到正廳,那怒意終於是忍不住了。 那高堂上沒有別的,只有一副棺槨。 像是等人入棺。 燕琨玉只覺得喘不過氣,站在正廳外,他看到裏面燭火映襯下站着一個不太一樣的紙人,背上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