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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琪跟着廖繼慶進了辦公室,廖繼慶坐在大班桌後,她坐在廖繼慶的對過,從她所在的位子,也可以看到交易大廳的情況。 “樊小姐本人和電影裏完全不同。”廖繼慶用了這樣的開場白。 “演戲是演戲,生活是生活,當然得分清。” 樊琪知道他所指的是她的裝束打扮,她很佩服每天都能把自己拾掇得漂漂亮亮的姑娘。不過她即便是在投行任職那幾年,也只是用一支脣膏對付過去就得了,後來全職炒股,就更懶了,成名了參加一些社交場合,她都懶得打扮,反正到了她這個位子,穿得正式那叫精緻,穿得簡單那叫瀟灑率性。 現在,她當然不能承認自己純粹就是懶,總得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廖繼慶笑:“說得也是。” 樊琪切入正題,臉上是抑制不住興奮的表情:“聽到何小姐說,您願意接待我這樣的小客戶,我開心得要跳起來了。” “是嗎?” “對啊!這不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嗎?” 廖繼慶看着樓下:“今年三月份,四家交易所合併成了今天的聯交所,同時從去年開始港股走出低迷,開始交易旺盛,與此同時,各家經紀行對客戶,尤其是小客戶的服務並沒有提升。股民中也有諸多抱怨,我希望借這次機會,不能說推動行業服務改善,至少是我們經紀行服務能先人一步改善。” 果然是自己分析得一樣,港城的股票經紀行類似於內地的券商,在證券市場大發展的時候,各家券商爲了爭奪客戶,都使出了渾身解數,吸引客戶開戶,四會合併成聯交所這就是一個重大契機,廖繼慶是看上了散戶的能量,想要圈散戶做大耀華。 他說清楚了目的,樊琪順着他的話題說:“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我這樣幸運,等得到您的關注,大部分的散戶,都是站在場外櫃檯,看着不及時的消息,買入時候的消息和現場的消息不一致,導致買錯賣錯。” 她低頭拿出了筆記本和筆。 “這是什麼?” “跟業內大亨對話,我怕自己會錯過金言妙句,想記錄一下,回去也能整理總結。”樊琪謙虛地一笑。 “沒必要吧?”廖繼慶認爲她是在拍馬屁。 樊琪笑着攤開她的筆記本,遞了過去給廖繼慶:“廖先生不要笑話我,實在是剛剛接觸,所以想要學點兒東西。別說您這樣的專業人士,就是昨天我在場外櫃檯,看了那麼久,記錄之後,我回去還整理了資料,不積跬步,無以致千里,不懂到懂總要個過程。” 廖繼慶低頭看樊琪的文字,他有些詫異,這個出演過風月片的內地女星的字跡不輸於她的臉蛋,字跡中帶着飄逸瀟灑。 仔細看內容,第一條她在分析場外報價和交易環節因爲時間差出現的錯位,下面還有一個例,一位老伯下單遇到的,看似能順利完成,但是在中間環節,樊琪把反覆的時間給說了出來,從最開始看到的價格,到實際成交的價格相差了八先(八分錢,先=cent。)。 她把交易規則寫在了上面,然後在下面列了幾個問: 1場內價格和場外價格如何能更快更新? 2電話委託出現價差時,如何避免製造緊張情緒,避免顧客做出錯誤交易? 3…… 看着一條條列明的問題,有些看上去確實是外行話,有些卻是他們都沒想到,對客戶來說至關重要的,而且看起來很好解決。 廖繼慶參加電臺節目的目的是爲了給股民好印象,他看到的是中小股民的潛力,在港城證券市場方興未艾,現在是快速擴張地階段,在這個階段說只做精品,在未來的市場上必然會被大魚喫小魚喫掉。 他抨擊現在的經紀行只注重大客戶,也是在討好中小股民,同樣他說要做樊琪的股票經紀,實際上也是要拿她做話題。讓他意外的眼前這個從內地來港城拍那種電影的小明星,居然會整理出這麼多的問題來,而且聽起來有些還真的很在切入點上。 他的興趣起來了:“樊小姐,觀察得很細緻。這可不像是要讓我代理炒股的意思?” “廖先生業務繁忙,能幫我一時,不能幫我一世。我也想趁着機會自己學一點,其實大部分散戶也是沒有辦法得到廖先生親自服務的,但是如果廖先生能站在散戶的角度出發,解決他們目前遇到的難點,痛點,就比其他經紀行給更多的幫助了。” “你說得有道理。”廖繼慶看着她的問題,發現其中半數 能解決,解決之後對中小股民有很大的幫助,他打電話,“家勝,你來我辦公室。” 幾分鐘後,一位戴着眼鏡的男職員走了進來:“廖先生。” “樊小姐提的幾個問題很有意思,你來看看。”廖繼慶把筆記本遞給這位。 樊琪在廖繼慶的辦公室裏跟他們討論,隔壁辦公室,廖雅哲靠在椅子裏,正在打電話:“好有心機,居然拒絕你給她高價?” 電話對過的馮學明大笑:“明知她是欲擒故縱,我還是心動了,你說怎麼辦?” “那就追嗎?追起來完全沒有難度的女人,也很沒意思的啦!”廖雅哲見樊琪從他爸的辦公室裏出來,“她出來了,我爸帶她出來的,不是吧?” 廖雅哲壓根無所謂他爸是不是對這個女星有興趣,畢竟廖家現任女主人也不是他親媽,他親媽已經去世多年。 “如果廖叔對她有興趣,我一定退出,我怎麼敢跟廖叔搶女人?” 廖雅哲透過玻璃見他爸的親信馬家勝帶着樊琪去了行政項小姐邊上。這是做什麼? 樊琪從耀華行政女職員項小姐那裏接過了耀華的工裝,就在剛纔她跟廖繼慶開口,希望能來耀華工作。 廖繼慶當時拿着她的筆記問那位馬先生:“給你做個分析助理,怎麼樣?”
職場嗎?大老闆要往你那裏放一個漂亮姑娘,哪怕真的不喜歡,一般人怎麼可能說出來呢?樊琪覺察出馬家勝的勉強。 不管他喜歡與否,樊琪的目的達到了,自然開心,她拎着裝着耀華工裝的袋子出了大樓。 買了報紙上地鐵,先去翻看娛樂版,娛樂版給了她一小塊地方:股市神投手廖繼慶願爲樊琪破例 反正這些八卦狗仔萬變不離下三路。 樊琪看了會兒報紙,地鐵到站,下了車站,今天回來早了,夜市還沒出攤,再說炒河粉、燒臘之類的再好喫,天天喫也會膩歪,更何況中國地大物博,只喫粵菜多沒意思?樊琪在喫這方面深諳喜新厭舊,雨露均霑的真諦。 離開這裏兩三條馬路,有個露天菜場,樊琪走了一刻鐘左右,剛到那條街口,就看到了亂哄哄的場景,此起彼伏的叫賣聲。 這條街乾溼檔各佔馬路一邊,路口一邊是南北幹 貨,燕鮑翅和各種燉湯藥材,另外一邊是小販拿着砍刀在剁肉。 樊琪看着肉檔上的價格標籤,十分意外,年代不同,大家對肉的喜好好似完全不同,上輩子最貴的是肋排和五花肉,這裏反而是後腿肉最貴,去掉了排骨的五花肉比後腿肉便宜,扇子骨都沒人要,買肉會送。 她要了一塊五花肉,老闆送了她兩塊扇子骨。這麼好的五花肉,樊琪想起香辣下飯的回鍋肉,嘴巴里就泛起了口水。 隔壁攤子是賣活禽的,雞鴨鴿子都有,鴨子最便宜,有人買了半隻去,還剩下半隻,老闆說便宜買了,樊琪買了下來。再去蔬菜攤子上買了些蔬菜,想要去面檔那裏買麪條,發現要麼是廣式的鹼水面,要麼是筷子一樣粗的麪條。 雲吞麪固然好喫,作爲上海人,樊琪還是喜歡蘇式的細面,記得臺灣的牛肉麪,日本的拉麪不都類似嗎?難道沒有? 麪條倒是不着急,回鍋肉的話得找一下郫縣豆瓣醬,樊琪走了整條幹檔,除了燕鮑翅,連海馬這類她聞所未聞的食材都有,就是沒見到四川的豆瓣辣醬,上輩子別說是港城了,就是國外這些東西去一趟亞超也全有了,可惡的年代限制。 樊琪回家,她把剩下的一大塊五花肉切成塊,跟扇子骨一起焯水清洗後放冰箱,焯水後挑了的兩塊五花肉,切了片和豆乾青蒜炒了個沒豆瓣醬的回鍋肉,這個味道?就那樣吧! 她又把半邊鴨子上還沒完全清理乾淨的冒給拔了個乾淨,用香料和鹽一起炒了把鴨子給醃了起來,也放進了冰箱。 一個單門冰箱,沒買什麼東西的時候空,塞了一點點東西就滿了。 樊琪收拾完竈臺,進衛生間洗澡洗衣服,還沒拖乾淨地面,聽見外頭電話鈴聲陣陣,出來接電話:“喂。” “樊琪。” 電話對過的聲音,哪怕只相處了短短的時間,樊琪也立馬反應過來,是陳至謙,她應:“嗯。” “這兩天這麼樣?” 樊琪有些莫名:“什麼怎麼樣?” 對方停頓了一下問:“有沒有出去找工?不用太着急。” 她開心得笑:“找到了,我明天去耀華股票經紀行做助理,現在是臨時工,一個月兩千港幣,我不是合約馬上到期嗎?就不跟公司續了,要是我做得好, 可能會轉正哦!就是幫場內交易員整理資料,做一些輔助性的工作,是不是很不錯?” 這份工作對樊琪來說最大的好處是她可以合理解釋自己怎麼會炒股票。 “確實不錯。” 樊琪沒有掩飾她的高興:“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現在在日本,本來應該後天回來,不過我想回一趟上海,有什麼要我跟你爸媽和奶奶說的嗎?” 樊琪知道樊家人都是好人,可她跟他們到底不熟,一下子想不出來有什麼話要說的,她說:“跟他們說,我在這裏很好。” “還有嗎?” 還有?樊琪挖空心思想,想來想去:“你身邊帶錢了嗎?” “帶了。” “你看看能給多少?不要說你給的,就說是我掙錢了,孝敬他們的,讓他們高興高興。我還接了一個休閒服的廣告,估計拿到手有九千塊。你回來我還你。” “知道了。”陳至謙問,“還有其他嗎?” 樊琪想起剛纔那沒辣味兒的回鍋肉:“你幫我帶一瓶郫縣豆瓣醬,還有南乳汁,蕭山蘿蔔乾也給我帶點兒,還有梅乾菜有不……” “長途電話挺貴的,我掛了。”陳至謙打斷了樊琪報菜名。 算了,自己要求太多了。樊琪掛了電話,報了那麼多東西,她口水氾濫了,老天爲什麼要把她這樣長着一個海納百川胃的人丟在八十年代?讓她感受到地域限制。 罷了,罷了!川菜喫不成,不是還有鴨子嗎?馬上可以喫南京鹽水鴨了。 今天買了這麼多菜,收拾了挺久。此刻已經是深夜十一點,樊琪略微過了一遍今天的新聞,股市專版有很多公司發公告,她把各家公司的公告看了一下,防止錯過有效信息,這個時候買個上市公司可真便宜,看看這家公司,才一百多萬港幣就轉讓了43的股份。也是,港城現在一天的交易額不過兩個億,而上輩子,港股一天的交易額是兩三千億。 樊琪回房定了七點的鬧鐘,股票經紀行八點半就上班了,她得早點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