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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賀亭川在巴黎的這段時間,薇薇每天都盼着南城的梅花能早點開放。彷彿春訊一到,他就能回家。 二月末,賀亭川終於把巴黎那邊的事處理結束。 薇薇下午直播結束,請假回了趟家。她特地打扮過,纔開着她的羅密歐小跑車去機場。巴黎來的航班要晚上八點才能到,薇薇六點鐘留在機場等他了。也就高考等放榜那會兒,她才這麼認真等待過。 心臟一直撲通撲通地亂跳着,玩遊戲、看視頻怎麼都集中不了注意力,她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想他。 度秒如年 八點十分,巴黎來的飛機,終於抵達了南城。 人羣黑壓壓地往外湧,薇薇一眼就認出了其中的賀亭川,她遠遠地朝他揮着手,脆生生地喊了聲: ≈34;哥哥!≈34; 女孩的聲音很甜,臉上的笑容更甜,耳朵上的紅色耳釘,襯得她膚色雪白、嘴脣紅豔。 寬闊的通道里,風很大,髮絲在她臉上亂飛,賀亭川恨不得自己可以化作一縷晚風立刻到她身邊。 他步子邁得急且大,大衣的下襬在風裏捲起又落下。到了薇薇面前,他停下,一把將她扯進了懷抱裏。 兩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在一起,分不清誰的更快一些。 賀亭川剛從室外冒雨回來,大衣上沾了潮溼的水汽,薇薇不管,全部蹭在了臉上。 梁詔在邊上,她也沒好意思表現得太過誇張,只是抱了抱賀亭川,然後輕聲細語地說:“哥哥,巴黎來的飛機好慢啊,我等了你好久。≈34; 懷裏的女孩香且軟,他埋在她的肩窩裏嗅了嗅。 ≈34;本來要明天才能回,提前忙完了,來不及找包機,只好坐了最早的民航回來,是挺耽誤時間,明天我讓梁詔去買架飛機。≈34; 薇薇在他心口說話: “那多浪費啊,私人飛機什麼事都不做,光是停在那裏就要收錢。” 他撫着她的後腦勺笑: ≈34;開始替我心疼錢了?≈34; “哥哥賺錢這麼辛苦,我當然要心疼你的錢。” 他又把她往懷裏嵌進幾分,握住了她的手指: ≈34;怎麼下這麼大雨,還來?≈34; 薇薇從他懷裏仰 起臉道: “哥哥你難道沒聽過樑實秋老先生的一句話嗎?你走,我不送你,你來,無論多大風雨,我要去接你。≈34; “我們青蟹主播喜歡文藝,≈34;他鬆開她,點了點她的鼻尖問, ≈34;晚飯喫了嗎?” “喫了一點點。”薇薇說。 “回去給你做夜宵,”說完,賀亭川扭頭交代梁詔, ≈34;你打車先回去,明天再去南洋機場取車。” 梁詔躬身道: “是,先生。” 薇薇扯着他的袖子,說: “哥哥,你這樣做有點無情,外面風雨這麼大,你怎麼能把朋友拋下,自己單獨走呢?≈34; “那太太說要我怎麼辦?把朋友帶回家?”“我替你送。”她勾着他的小拇指笑道。 梁詔聽到薇薇說“朋友”兩個字的時候有些受寵若驚,更驚訝的是賀亭川竟然也認同她的話,心裏不免感動。 賀亭川看着梁詔,一副“你還不找理由拒絕是在等我開除你”的表情。 梁詔跟賀亭很多年了,自然知道自家老闆眼神的意思,他被他看得心都發毛了,連忙說: “太太,我……我還有事,得先回去。≈34; “什麼事?”薇薇看着他,一雙狐狸眼裏滿是晶瑩的笑。 “他要相親。”賀亭川替他回答了。 梁詔立刻接過話頭說: ≈34;對對,我要相親。≈34; 薇薇笑着說: “都這麼晚了,別去相親啦,我給你介紹女朋友。”梁詔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只好重新看向自家老闆。賀亭川也無法,只好點頭同意。 薇薇的車子停在負一樓,路過衛生間時,賀亭川忽然把薇薇給拉走了。 到了那衛生間門口,他沒有進男廁所,而是將薇薇扯進了旁邊的清潔間,反鎖了門——這個小隔間四面無窗,這會兒門一關,沒有燈照着,黑駿駿的,如同最深的夜。薇薇察覺到不對勁,問他: “哥哥要做什麼?”≈34;我有東西要給你。≈34;他身體壓過來,薇薇下意識的往後退,卻被他釘在了牆上。 他低頭靠近了些,在距離她嘴脣最近的地方和她說話。暖融的熱氣,拂在她的嘴脣上,有些癢。“是什麼東西,不能在外面給?非要到這裏來?”薇薇問。 他的聲音有些沙,磁到發麻, “ 我要給你……我的心跳。” 黑暗裏,他捉住她的手腕,提上來,撥開厚重的風衣,摁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此時此刻,賀亭川的心臟,跳動得很快,它敲打着蘇薇薇的掌心,像一匹躁動的角馬……那匹角馬頂着她的手心,彷彿立刻要在她的皮膚上撞出一個深坑來。 薇薇不自覺地吞了吞嗓子,皮膚彷彿過了遍電,酥酥麻麻的。 他將她的手拿下來,改爲十指相扣,身體靠過來,齒尖銜住她的脣珠,輕磨慢咬,再一點點的吻她,彷彿一個虔誠的儀式。 她快被他迷死了。 薇薇墊着腳回吻他,他含她的脣,掐緊她的腰,用力摁進身體裏,他吮她的舌,她也照樣還回去,比他還用力。 暖昧的吮咂聲,在狹窄的空間裏迴響縈繞,那似一簇火焰點燃了兩顆心。 薇薇喘着氣,聲音軟成了小貓,她竟被他一個吻親到了她腳軟。 “今天的裙子很好看。”他解開了她灰色大衣的繫帶,指尖碰到了裏面的蕾絲衣領, “很適合你。≈34; 薇薇勾着他的小拇指撒嬌: “哥哥……我們出去吧?沒勁了。”
“薇薇,這才親一下就沒勁兒了?一會又要眼淚汪汪地求人?”薇薇掐他,說: “梁詔還在外面等我們。” 他重新吻她脣,薇薇的下頜骨被他握住,下巴上的軟肉也被他拇指的指腹摩挲着。身體裏的某個開關像是被打開了,裏面有炙熱的火焰,也有塵封的烈酒。 一吻結束,他將她往懷裏摁住,下巴壓在她的頭頂喘氣,他的喉結貼着她的皮膚滾動,聲音低沉發磁: “完了,現在不想出去了。” “哥哥,這些天在巴黎怎麼過的?”薇薇問。 ≈34;睡前不能想你,但又每天能收到你的消息,夢裏都是你。≈34; 她給的消息在半夜,他回的消息在清晨。竟意外地像一個成語:朝朝暮暮。他在她頭頂揉了揉,薇薇感覺到了他掌心潮溼的汗意。≈34;走吧,再不走,我身體裏怪獸要跑出來咬你了。≈34; “嗯。 出門前,他又轉身摸索着她大衣上的腰帶,試圖給她繫上。 但男人和女人之間,到底有次元壁隔着,比如這根 腰帶在他手裏,無論如何都變不成漂亮的蝴蝶結。 賀亭川在她腰間琢磨了半天,最終嘆了聲氣道: “看來還得再學習點新的技能纔行。” 薇薇說: “哥哥不用學習這個的,我可以自己弄的。” “那不行,”他牽住她的手,低聲道, ≈34;等老了,我不會照顧你,還得去求旁人,哪裏能放心?≈34; 薇薇心裏莫名一暖 人和人之間的陪伴都是一段一段的。父母照顧了前半生,子女佔據了中間部分,朋友交換了一小部分,而毫無血緣關係伴侶卻貫穿了彼此人生的中部和尾巴。他們共享青春,也要共享衰老,直到死亡才能徹底分開。 薇薇回握住他的指尖鄭重道: “我也會學習照顧哥哥的。” 大 兩人從那漆黑的小隔間裏出去,梁詔看到自家老闆的嘴脣破了,自覺閉麥當作沒看見,至於薇薇,他根本不敢看。 回去的路上,蘇薇薇開車,賀亭川坐了副駕駛,梁詔被迫坐在後排。 他平常都是做司機的命,今天做後排,極其不習慣,而且極其地多餘,他全程沒說一句話,讓自己扮演了空氣。 好在他家不遠,薇薇送完他,驅車載着賀亭川回家。別墅裏沒開燈,他們從門口一直吻到了臥室,外套、領帶、鞋襪落在了客廳的地板上。 賀亭川伸手從櫃子裏拿紙盒,薇薇握住他的手問:“哥哥難道真的不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小baby嗎?≈34; 他扯了被子,重新吻住她的脣瓣: ≈34;不着急,我已經有一個寶貝了。≈34; 他額頭上的汗水,在他說話時,滴到了薇薇的脣瓣上,她心臟一麻,指甲扣住了他堅硬的手臂。 賀亭川低低笑了聲,他咬住了她的耳朵,潮溼的聲音全部淹沒在了她的耳廓裏: “我們螃蟹的小鉗子夾人真疼。≈34; 別墅外,春雨未歇,而在遠處的山裏,春筍正“咔咔咔”地往上拔着節,青蔥翠綠、鮮嫩無比。“哥哥……”她低低地喚了他一聲。≈34;嗯?≈34;他的聲音有些濁。≈34;好喜歡你。≈34;她說。 他吮她柔軟耳垂,情緒洶湧: ≈34;既然喜歡,今晚就別睡了。≈34;大次日天晴, 薇薇調休一日。 她起牀時,昨晚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已經全部收拾進了洗衣機。 窗簾裏漏進來一絲光亮,她的那對小樹袋熊竟然被某人套上了戒指,而且還被他腦袋挨着腦袋擺放在了一起。 賀亭川正好從外面進來,薇薇說: “哪有人給玩偶戴鴿子蛋的?” “隨手買的,本來是給你玩的,先借給它們舉辦下婚禮。” 他說得過分可愛,薇薇噗哧一聲笑了。 午飯後,兩人驅車去了南城的梅花山。春花正盛,十里梅林,一片香雪海。 來賞梅的人很多,摩肩接踵,幾乎是在人海里找梅花。 人羣熱鬧,音樂也吵,車子停在很遠的地方,賀亭川下車後,戴着鴨舌帽和薇薇牽手擠在人海里往前走。 ≈34;這裏除了梅花就是梅花,哥哥會不會覺得無聊?≈34;薇薇問。 ≈34;和你一起就不無聊。≈34;他說。 沿途碰上許多賣小喫的攤子,薇薇總要停下來買一些,她喫就要送一口給他嘗。都是垃圾食品,賀亭倒也沒抗拒,她喂一口,他喫一口。 上山賞梅,下山費腿,那臺階顛得薇薇腿都麻了。 “累了?”賀亭川問。 ≈34;嗯,這梅花山也太大了,≈34; “我揹你下去。”說話間他已經蹲了下來。薇薇趴上去,環住了他。 ≈34;沉不沉?≈34;薇薇問他。 “幸福不能說沉。” 路過一方寺廟。 賀亭川特地繞進去拜了拜。薇薇問他: ≈34;哥哥求的是什麼?≈34;“平安。”他言簡意賅地說。“哥哥信佛嗎?”薇薇問。 “從前不信,佛從不渡我,”他伸手將她眼睫上的碎髮拂開,別到了耳朵後面,輕聲道, “但他若能渡你,我信。≈34; 薇薇眼窩驟然泛熱,她掀了掀脣道: “能渡我的,還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