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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賀亭川在江北醫院做手術,大威也在這裏救治,兩人恰巧就住在同一層。 蘇薇薇每天來給賀亭川送喫的,也會如法炮製帶來一份給大威。 不過大威那邊請了護工在照顧,而賀亭川這裏是薇薇親自在照顧。 大威的傷比較嚴重,賀亭川每天就看他家小妻子在眼皮子底下出去見別的男人,他還找不到一個可以挽留她的理由。 紀揚最近都住在他們家,薇薇特地跟這位婆婆學了賀亭川最喜歡喫的素餃餡配方,今天第一次嘗試。 賀亭川喫了第一口,瞳仁忽然很輕地顫了顫。 一些久遠的記憶,暴風驟雨般捲進了他的腦海……溫暖的、潮溼的,壓了很久,久到他自己都快忘記那是什麼感覺了。 他的女孩親手把它翻出來,摺疊整齊放到了陽光下。 他彷彿看到了那條線,一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永夜,一半是車水馬龍的早晨,她站在那光亮裏朝他伸出了手。 他往前走過一步,光就落到他的肩膀上。一個困住他的時空,在身後碎成了泡沫。 ≈34;怎麼啦?是不好喫嗎?≈34;薇薇見他臉上的表情不對,輕聲詢問。≈34;不是,≈34;他停了筷子,壓下洶湧的情緒說,≈34;很好喫,只是太久沒有嘗過這個味道了。≈34; “這是我的做的,有區別嗎?”女孩眉眼彎彎,瞳仁裏盡是笑,讓他想起了早晨草葉上最清最亮的露水。 “有。”他說。 “啊?我可是照着婆婆說的做的,而且她也嚐了,說味道一樣的。”女孩斂了笑,眉毛蹙成了一團,跟縫紉機走歪了線似的。 ≈34;你做的更好喫。≈34;他輕輕握住了她的指尖。“真的?”女孩的眼睛裏重新堆起了笑。 賀亭川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34;真的。≈34; ≈34;那我送點給大威嚐嚐去。≈34; “他怎麼也有?”這是他老婆特地給他做的餃子,憑什麼給他喫? 薇薇把底下的一盒餃子拿出來,當真他的面裝進了另一個塑料袋裏: “你一個人又喝不完,別那麼小氣啦。≈34; 賀亭川憋了半天,只說了一句: “你今天太漂亮了, 過會兒再去。” “哪有?”她早上出門就只塗了一層隔離,口紅都沒怎麼塗。 薇薇沒理他,提着袋子出去了,賀亭川立刻覺得盤子裏的餃子不香了。 薇薇回來得很快,她還順帶提進來一袋脆桃。 她坐在牀邊認認真真地削起了桃子,很快,賀亭川發現,他家老婆又多削了一個桃子。“他怎麼什麼都有一份?”賀亭川問。“這麼多呢?他爲什麼不能有。”薇薇說。 ≈34;不行,我要喫兩個桃子。≈34; 薇薇甜甜地笑了笑: “好,那你喫兩個,我再削一個。” “那我要喫三個。”他又說。 薇薇覺得賀亭川今天有點奇怪,她眼皮一抬,望了過來。 賀亭川被她盯着,依舊面色如常,一雙眼睛波瀾不驚。 蘇薇薇停下手裏的動作,有些忍俊不禁,她朝他眨眨眼問: ≈34;哥哥,你這難道是在喫醋嗎?≈34;≈34;不喫,他不在競爭圈內。≈34;賀亭川語氣淡淡,神情頗爲傲嬌。 “哦。”薇薇想,以他的驕傲程度,肯定不肯承認自己在喫醋。 她湊過來,捧着他的臉頰親暱地吻了吻: ≈34;大威是因爲我才受傷的,我不能沒良心。≈34; 賀亭川捏了捏她的軟腰,道: “出了醫院,不許再對他這麼好,這會給他釋放不良信號。” “哥哥放心,我的移動塔臺永遠只對你釋放信號。”她舉着三根手指,說得俏皮又可愛,讓人捨不得生氣。 他把她摁進懷裏,抱了一會兒才說: “給他送桃子去吧,讓他多喫點,早點出院。” 薇薇忍着笑說: “好。” 下午,薇薇去了趟大威家,他養的那兩隻龍蝦好幾天沒有餵了,大威怕它們餓死了。早兩年,臺裏聚會的時候,薇薇去過大威家,倒是不遠,也在市中心。屋子裏的燈打開,那個養着藍龍蝦的魚缸映入眼簾。 蘇薇薇有些意外,這兩隻藍色龍蝦是她帶回來給他喫的,想不到竟被他養起來做了寵物。 池水很乾淨,那兩隻藍龍蝦在水底藍盈盈,很是鮮亮。薇薇喂完了食,發現了魚缸上邊擺着一張照片。那是之前她和大威一同出活動時,主辦方拍攝的一張合影,時間挺久 的了。 大威在那照片的底下寫了一行字:我心向明月,但明月不曾奔我而來。 薇薇瞳仁動了動,似月光下閃爍的水波。她不傻,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不知怎麼的,她忽然想到了賀亭川—— 那天,她在和葉柔在他家別墅喝醉了酒,曾經和他說過她喜歡他,那時他還是阿鶴。 後來,他和她說結婚的事,隻字未提她暗戀他的事,也從來沒有把這件事拿出來當作什麼籌碼。他一直都是站在對等的位置和她共處,喜歡和愛都很自然,也很坦誠。蘇薇薇默默地把那張照片放了回去。 明月奔不奔他而去都沒有關係,草木自然有會它的太陽。大約是受了賀亭川的影響,她不想拆穿什麼。 畢竟,暗戀是一個人烏托邦。 從大威家出來,薇薇遇見了一場大雨,雷聲轟鳴。 南城的暴雨,總是打得人措手不及,她沒帶傘,也懶得回大威家拿傘,就那麼站在樓道里躲雨。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賀亭川打來的。 “哥哥。”她笑着喊他。 “回來了嗎?”他問。 “被雨困在路上啦,得再等等。”薇薇說。≈34;打雷了,怕嗎?≈34;他的語氣有些急切。 “怕啊。”薇薇思緒亂飛,她忽然想到那天打雷,他以阿鶴的名義和她聊了一整夜。 所有的愛意都被他藏在了細節裏,他是她的一位老友,他們認識許久,這是種很溫暖的很治癒感覺。 雨太大了,一時半會走不了,薇薇被迫困在那樓道里和他講電話: “哥哥,你知道我單方面喜歡你的時候,心裏是怎麼想的啊?≈34; “高興。”他說。 “那你後來爲什麼從來不說這件事情?”≈34;怕你不高興,我太狡猾了點。≈34; “是挺狡猾的,那時候還說什麼……蘇小姐難道不想和喜歡的人結婚嗎?分明就是給我下魚餌。”說着說着,她自己也跟着笑了起來。 賀亭川語氣輕鬆,似乎是在笑: “完了,賀太太開始和我翻舊賬了。”≈34;這也不是很舊的賬吧。≈34;
他輕嘆一聲道: “當時是怕你真的跟別人跑了,所以使了點心眼。” ≈34;嗯, 壞得挺真誠。≈34; “太太說得對,是挺壞。”她當時是怎麼形容的來着?一個她喜歡的壞蛋。 時 ] “沒成真麼?”賀亭川從鼻腔了逸出一聲輕笑,隔着手機傳來依舊清晰,刺激着她的耳朵和心臟。 “成了,成了。”她也跟着笑。 外面雨聲潺潺,他們隔着電話聊了許多許多,他們倆之間的話題從來沒有這麼多過,過去的、現在的。 等大雨終於停下,薇薇隔着手喊了他一聲: “阿鶴。” “嗯。”他應聲。 “我看到彩虹了,想你。”她的聲音很甜,也很治意。 賀亭川起身走到窗前,暴雨之後的南城,一半是水做的鏡子,一半是天空,雨不再下了,水聲卻不絕入耳。 他這裏看不到彩虹,但是看到了一大片橙紅色的雲朵。 傍晚光顧人間,霞光做了它的路。 他換了鞋子去樓下等她。 薇薇踩着水從外面進來,一眼看到了他,寬大的病號服堆在他身上,一點型也沒有,全靠一張俊臉撐着。 這回,他也沒戴口罩,就那麼光明正大地站在那裏。“哥哥怎麼出來了?”薇薇停下來,目光溫柔地看着他。≈34;想早點來見你。≈34;他說。 ≈34;傷口不痛了嗎?≈34; “來見你就還好。” 四目相對,眼裏盡是溫柔。 薇薇大大方方地挽住了他的手臂,一路上他們只遇見幾個醫生,行色匆匆的路人並沒留意他們。 ★晚上薇薇洗過澡,扯開陪牀躺下,賀亭川忽然說: “上來一起睡,我想抱着你睡。” 她也沒推辭,爬上來和他側身躺在了一起。本來是很溫馨的,但很快薇薇發現了不對勁,有東西抵住了她腰窩。 這牀太小了,她也沒地方挪,只能任由他抵着,體溫交織在一起,脊柱像是着了火,後背出了層薄薄的汗。 她紅着臉說: ≈34;賀亭川,你怎麼傷着還能想這個事?≈34; “我沒有要想,是你太香了,怪獸它不聽話,自己跑了出來。”他說話時的氣息落在她的後脖頸裏,灼熱潺緩 ,像是撩撥,又像是勾引。 ≈34;你……你快睡覺。≈34; “我睡不着,你不幫我把怪獸逮走嗎?”他吻了她的頸骨。薇薇的脊背因爲這個吻,過了一遍電。 “我怎麼逮啊?” 賀亭川碰了碰她的胳膊,手臂皮膚緊貼着她的,指腹曖昧地捻了捻她的柔軟骨節。薇薇只覺得心臟跟着麻了半邊。 低沉沙啞的氣音從漫進耳朵裏: ≈34;太太不會麼?又不是第一次逮怪獸,上回不還……≈34;薇薇想到那回,手裏忽然冒起了汗,溼漉漉的。 ≈34;賀亭川,你剋制一點。≈34;薇薇半天才憋出一句。 ≈34;好吧,那我忍着。≈34;他笑了笑,鼻尖着她的頸骨蹭了蹭,脣瓣在她的肩膀上流連,氣息遊走,卻一直沒有下一步動作。 ≈34;好熱……≈34;薇薇緩緩吐了口氣。 病房裏的空調溫度已經開得很低了,被子裏卻還是跟着了火一樣。 “要不,我還是幫你逮一下吧?”她輕聲提議。 ≈34;不逮了,明天出院回家。≈34; ≈34;這麼快嗎?≈34; ≈34;讓私人醫生去家裏看,正好給太太檢查下,看看到底好沒好。≈34;她翻過來迎面抱着他。 這回,睡不着的人換成了蘇薇薇,沒辦法,賀亭川的存在感死在太強了,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在引她,那是一個漩渦。 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夢裏又全是他的喘息聲,皮膚熨帖在一起,汗液從他的下頜骨上往下滴落。 第二天早上薇薇醒來,對上一雙純黑的瞳仁,那裏有隱藏的篝火,欲燃未燃的。 ≈34;夢到什麼了?≈34;他問她。 ≈34;什麼也沒夢到。≈34;薇薇吞了吞嗓子回。 ≈34;臉很紅。≈34;他曲着指節過來,碰了碰她的臉頰。薇薇嚥了咽嗓子說: ≈34;嗯,熱的。≈34; 她現在根本不敢看他,就很心虛,像是對視一下就要立馬露餡,心臟突突直跳。≈34;太太剛剛在夢裏喊了我的名字。≈34;薇薇立刻心虛起來: “我……我都說了什麼啊?”那個夢 她還記得很清楚。他低頭,咬了下她的耳尖道: “太太在夢裏讓我輕一點。” ……!!!”她怎麼還說出來了? 他失笑: “看來,太太做了一個不太健康的夢。” “我沒有,你胡說。”她隨即抵賴,白皙的臉蛋幾乎成了熟透的柿子,害羞又莫名的可愛。 賀亭川覺得有趣,碰了碰她的臉頰,聲音壓得低低的: “嗯,是沒有,我瞎說的,逗你玩的。”他笑得有幾分混不吝。 薇薇剛鬆了口氣,便聽見他不疾不徐地開口: “是我夢到寶貝了,聲音很細,皮膚很白,坐在我的腿上,眼淚汪汪,就在這裏……”說話間他捏了捏她的軟腰,又似有若無地劃過她的脊背。 薇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賀亭川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他們倆昨晚的確做了相似的夢,這也太巧了。 “你還夢到什麼了?”薇薇問。 他故意賣起了關子: “具體的細節,我晚上回去親自示範給太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