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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蘇薇薇雖然是蘇家抱來的女兒,但也是蘇家唯一的孩子。 溫嵐和蘇開山兩人雖然在情感上的給予不多,但是物質上從沒短過她,因此小姑娘前面十幾年也過得舒適安逸。 一切的變故,始於她十八歲的某一天。 那天,南城下了一場大暴雨,他們學校那一帶地勢低窪,水淹得可以養魚了。 平常走讀回家的人,那天都是家裏開車來接。 以前碰見這樣的天氣,蘇開山都會來接她。 薇薇那天也沒有特意給她爸爸打電話,放了學,她就在樓道里等。 滿樓的人全散光了,她也沒見到蘇開山。 雨勢很大,有朋友回來拿東西,見她還在門口,便問:“薇薇,你爸還沒來啊?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車棚裏的車都推不出來了。” 薇薇道完謝,擺擺手笑:“不用,我爸肯定在哪兒堵着車呢。” “也是。”那人說着便走了。 薇薇又等了一會兒,住校生的最後一節課開始了。 教學樓重新安靜下來,長廊外只有吵人的雨聲。 教導主任晚間巡邏,蘇薇薇有點怵他,便從那長廊裏下去了。 朋友說得不錯,車棚淹了水,蘇薇薇費了九牛一虎之力把車子推出來,鑰匙插進去卻打不着火。 她只好給蘇開山打電話,他讓她自己打車回去。 暴雨天的車本就少,尤其還是十點以後,公交車就更難等了,半個小時都不見一輛,坐上了還要轉車。 薇薇索性捲了褲腳步行回去,一路上大魚未停,電閃雷鳴,她不敢走樹下,也不敢走路中央,戰戰兢兢捱到家,已經快十一點了。 她在門口換鞋,聽到蘇開山和溫嵐在裏面說話:“剛剛醫生說我們的寶寶很健康。” 細聽之下,原來是溫嵐懷孕了。 蘇開山沒去接薇薇是因爲帶溫嵐連夜產檢去了。 薇薇也不氣,她脫掉被雨水打溼的外套,圍了過來:“媽媽,我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嗎?” “是啊,薇薇開心嗎?”溫嵐問。 薇薇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我有點開心,也有點不開心。” 聽見薇薇說不開心的時候,蘇開山的表情很明顯地僵了一下。 他們夫妻倆爲了要這個孩子,喫了近十年的中藥,溫嵐更是打無數的針。 “爲什麼不開心?”溫嵐問。 薇薇抱着溫嵐撒嬌道:“到時候,爸爸媽媽肯定會最疼愛小寶寶了,我會喫醋。” 蘇開山:“你比他早來這麼多年,怎麼還喫醋?” “就是會喫醋啊,他肯定會搶走爸爸媽媽的疼愛,爸爸今天就沒去接我。” 蘇薇薇那時候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完全是以親生女兒的口吻在和父母說這句話。 蘇開山卻因爲這句話垮下了臉。 溫 嵐見情形不對,忙支走了薇薇:“淋了雨趕緊去洗澡,身上溼的,別感冒了。” 蘇開山等薇薇走了纔開口道:“我們倆養了她這麼多年,她卻不喜歡我們的孩子。” “你小聲點,薇薇也是我們的孩子。”溫嵐說。 蘇開山反問:“能一樣嗎?” 溫嵐嘆了口氣,沒有反駁,是不一樣,就連她自己也能感受到那種親疏之別。 那天之後,蘇開山便很少去接薇薇放學了,下雨或者下雪都是薇薇自己回家。 事實證明,人一但有了更好的選擇,就不會浪費精力在不重要的人和事上了。 有了親生骨肉的蘇家,養女就成了不重要的人。 蘇薇薇打小就是人精,沒幾天,她便察覺到了異樣。 她旁敲側擊地問過溫嵐幾次,都被她搪塞了過去:“家裏最近有點忙,沒有太多精力管你。” 蘇薇薇心裏裝着事,那次月考退步很大。 試卷要帶回去給家長簽字,她的試卷平時都是蘇開山簽字。 那天,薇薇低着頭把試卷遞過去,蘇開山看都沒看,直接在上面寫了名字。 他沒問女兒在學校的排名,也沒問她進步還是退步,就好像是忽然之間不想管她了。 “爸,我學習退步了。”薇薇主動交代,她在等着蘇開山像以前一樣罵她。 可蘇開山卻表現得很平淡:“沒關係,女孩子不用學習那麼好。” 從那以後,薇薇就不把試卷帶回去給她爸簽字了。她爸變了,只在乎媽媽肚子裏的寶寶。 蘇薇薇一改玩心好好學習。 她始終覺得她爸那句話是錯的,女孩子就得好好學習。 溫嵐懷孕期間被照顧成了大熊貓,家裏光住家的保姆就請了三個。 家中人多,很吵,那幾個月,蘇薇薇總是在學校待到住校生放學纔回家。 次年開春,溫嵐生下了一個粉妝玉砌的小娃娃。 薇薇的寒假還沒結束,她那天特別開心,趴在牀邊,一會兒捏弟弟的小腳丫,一會兒又碰他捏緊的小拳頭,喊了無數句:“寶寶。” 小傢伙又軟又小,薇薇根本不敢抱他。在蘇開山看來,她就是不喜歡弟弟。 那兩天天冷,月嫂把寶寶抱去曬太陽,小傢伙受涼,鬧了肚子。 蘇開山問怎麼回事,保姆不敢說自己照顧不周,只說:“姐姐天天摸來摸去,大人身上難免有細菌。” 蘇開山聞言立即就把薇薇叫了出去。 “你弟弟那麼小,你摸他之前洗手了沒有?”她考試退步,他不罵她。她摸了幾下小寶寶,就被他當衆斥責。 薇薇積攢許久的委屈一下湧了上來,她仰着臉回他:“我每次都有洗手,寶寶是吹冷風凍的。” “你明天不要過來了。”蘇開山的嗓門有點大,醫院樓道里的人全部看了過來。 “不來就不來。”薇薇一跺腳,氣鼓鼓地走了。 她跑到樓底下抹了會兒眼淚,發現自己沒拿包,家裏的鑰匙還在裏面,只好又怏怏地回到樓上。 溫嵐住的是單人病房,薇薇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蘇開山在那裏和溫嵐講話。 蘇開山的語氣頗有怨懟:“薇薇這麼大的人了,卻一點也不懂事。” “剛剛你那麼兇她,有點過了,我看到薇薇每次都有洗手纔來抱小寶。” 蘇開山嘆氣道:“我總是擔心她會害小寶,要是沒有小寶,整個蘇家以後都是她的。說到底,她不是我們倆親生的,也許是我太過敏感了。” 蘇薇薇聽到這句話,無異於被雷劈,她呆站在那裏半天沒動,彷彿一株枯木。 難怪他們前後的變化這麼大…… 難怪蘇開山不來接她了呢…… 原來她根本就不是蘇家的女兒。 蘇家沒有孩子的時候,她是手心裏的寶。蘇家有了孩子,她就是多餘的存在。 她的親生父母不喜歡她,養父母也不喜歡她了…… 護士來給溫嵐掛水,被薇薇擋住了路,提醒道:“小姑娘,讓一讓,我的車子推不進來了。” 薇薇側身讓她過去,手背卻在金屬推車上狠狠撞了一下。 溫嵐聽到動靜,抬眉望過去,見女兒站在門口,一雙眼睛裏寫滿了痛苦。 她什麼都知道了。 蘇開山臉上的表情有點掛不住了。 薇薇進來沒說話,默默拿走了放在桌上的小揹包。 溫嵐試圖往回圓:“薇薇,你爸剛剛是在說旁人家的事,都怪你爸……” 蘇開山也試圖說話,但張了張嘴,終究一個字沒說。 薇薇躬身朝他們倆鞠了鞠,低聲說:“爸爸和媽媽都沒有錯,謝謝你們照顧我這麼多年,現在家裏有弟弟了,你們如果不想要我了,也是可以的……” 就是小貓小狗養了十幾年也是有感情的,何況是人。 溫嵐不心疼是假的:“薇薇,有弟弟,也是你的弟弟,我和你爸爸不會不要你的。” 說完,她使勁朝蘇開山遞眼色。 蘇開山什麼話也沒說,也沒任何表態。 薇薇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她背上小包,低聲和溫嵐說:“那媽媽,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薇薇坐車回家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悶了整整一下午,桌上撒了一堆紙巾,嗓子都哭啞了。 晚上,朋友喊她出去玩,她便換了身衣服去了。 酒吧裏各色的燈閃爍着,朋友坐在卡座裏,隔着老遠朝她揮手:“這裏。” 來這裏的人有男有女,談朋友的有,玩曖昧的也有,燈光暗下來,全在親熱。 薇薇興致缺缺,一個勁兒地在那“噸噸噸”地喝啤酒。 朋友們怕她喝醉了,扯着她一起玩遊戲。 “薇薇,我們整點新鮮的吧,轉酒瓶,轉到誰,誰就去臺上尬舞一段。” 薇薇把酒杯一撂,酷酷地說:“成啊 。” 他們玩了幾輪,蘇薇薇一直贏,那幾個朋友輪番轟炸了酒吧的舞臺,所有的人都在笑。 這時,薇薇身後的女孩忽然用胳膊肘搗了她一下,興奮道:≈ap;ldo;哇趣,來了個極品。??[]『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薇薇頭也沒回,彎脣笑了笑:“這種地方能來什麼極品?頂多來兩殺馬特,綠毛怪和紅毛怪。” “哎呀,,”女孩急眼了,強調,“不是紅毛怪,也不是綠毛怪,真的特別正,特別帥,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女孩的分享欲實在太過強烈,薇薇愣是被她掰住脖子扭過臉來。 男人背身對着她們,薇薇沒看到他的臉,但她認同朋友的那句話——極品。 這位是那種單看背影就可以歸類爲極品的那種男人。 來這酒吧裏男的,基本都是鉚釘、染髮、小皮襖,就他有點格格不入。 薇薇不免多看了幾眼——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長版商務大衣,身材頎長瘦削,完美的九頭身,比四周的人都高。 落座前,他隨手將厚重的羊絨外套脫下來,露出裏面低調又復古的普魯士藍色的西裝,再裏面是件白色的立領襯衫。 沒了長款風衣的遮擋,那雙大長腿也完整地暴露在了空氣裏。 薇薇看他敞腿坐下,紳士地要了杯酒。 那是一杯威士忌,玻璃杯裏還裝上了冰球。 他探出三根手指閒閒地壓在杯沿,稍稍一捏就將那杯子拿了起來。水杯晃盪,冰塊撞上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響。 整個動作做得緩慢,透着不易察覺的禁慾感。 燈光雖暗,卻恰到好處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那是一隻配得上性感這個詞語的手,骨節修長,可以看到清晰的脈絡,手腕上的星空錶盤閃着幽藍色的光。 只是,薇薇越看越覺得這人熟悉。 邊上的女孩嗷嗷直叫:“他剛剛拿酒杯的那個動作,我直接腦補了100部霸總小說。” “出息。”薇薇抿了口酒,笑。 “什麼叫我出息,你是沒看到他的臉好吧。” 遊戲玩膩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薇薇踩着小靴子過去把dj換了下來,她代替他,蹲在那角落裏,打起了碟。 酒吧裏的光線很暗,只有她那裏給了光。 女孩穿着彩虹色的小背心,扎着高馬尾,長髮編成了小麻花,她沒看四周,只全神貫注於打碟,手裏的動作又快又準,熱辣又蠱人的音樂不絕入耳。 穿着普魯士藍西裝的男人,也情不自禁地將目光停在了蘇薇薇身上。 四周漆黑,只有她身上落了彩虹。 人總是容易在黑暗中發現月亮。 他看得入迷,手裏的酒都忘了喝。 十點整,駐唱的小歌手來了,薇薇不打碟了,鬆了鬆肩膀,起身往外走。 沒走幾步,發現剛剛那個跟她一起看帥哥的小姐妹被人堵在牆邊揩油。 那姑娘受了驚嚇直髮抖。 薇薇隨手從身後的桌上拿了杯酒,照着那猥瑣男的臉上潑過去。 那男的迅速鬆開了手裏的女孩。 他並不是不是被薇薇嚇住了,而是看上了薇薇。 他叉着腰,點了支菸走過來:“喲,小妹妹,我沒找你,你倒是來找我了啊?手段還挺新穎啊,還知道用酒灑我。”說話間,他伸手要來撈薇薇。 蘇薇薇把手裏的玻璃酒杯舉起來,猛地一下砸過去。 男人偏頭,敏銳地躲過,玻璃杯碎在他身後的牆上,“嘭”的一聲。 男人□□着,污言穢語往外蹦:“小妹妹,你不僅漂亮,還很烈嘛,哥哥就喜歡你這樣的,牀上肯定也有意思。” 那人握住薇薇的手腕,剛要往懷裏帶—— 薇薇的另一隻手腕,忽然被卡座裏的人捉住了。 她扭頭,那抹漂亮的普魯士藍引入眼簾,她這纔看清男人的臉—— 看臉更加極品,她也真的認識,是賀亭川。 “鬆手。”賀亭川一隻手扯鬆了領帶,半眯着眼睛,衝那混混說道。 “關你他媽的什麼事?老子我……” 那混混話還沒說完,賀亭川一抬長腿,猛地踹過去,聲音冷到極點:“對誰稱呼老子?” 那混混硬生生被他踹得後退幾步,也被迫鬆開了蘇薇薇的手腕。 那混混還想來挑釁。 賀亭川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問:“南城不想混了?” 混混立刻不敢動了。 賀亭川也不看那混混,俯身拎起椅背上的大衣,握着薇薇的手腕,將她帶出了酒吧。 賀亭川周身的氣場很是壓人,那混混也不敢追出去。畢竟,在南城,有些人可以得罪,有些人得罪不起。 外面還在下雨,薇薇本來想學人抽根菸,卻被他截了。 她被她塞進了車裏:“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哥哥沒喝酒嗎?怎麼還開車?”薇薇見他坐進駕駛室問。 賀亭川轉響了車子,語氣淡淡:“本來要喝的,酒被你弄撒了,沒喝成。” 薇薇不無意外地笑了出聲,她剛剛隨手拿去潑人的酒,居然是他的,這也有點太巧了。 “真是對不起你,要不再回去,我請你再喝一杯。”她笑着說。 “不用,”他說,“現在心情好了?” “沒好,哥哥負責哄嗎?”她故意說得俏皮。 “不負責。”他拒絕得很乾脆。 薇薇緩緩地嘆了口氣,腦袋靠在玻璃上,聲音很悶:“我和你開玩笑的,不用你哄。” “今天心情不好?”賀亭川問。 “是啊,很不好。”薇薇說。 “喝這麼多酒,不怕家裏人罵嗎?” “我也很想被家裏人罵……”她的聲音很糊,尾音斷斷續續的,“但是沒有啊。” “你爸爸也不罵你?” “不罵……他不管我 ,”酒勁上來了,蘇薇薇暈乎乎地靠在車窗上睡着了,半夢半醒間她低泣出聲,≈ap;ldo;我爸爸不是我親爸,我媽媽也不是我親媽,我也沒有要害弟弟≈ap;hellip;≈ap;hellip;?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她斷斷續續地哭,聲音很低,吐字不清晰,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賀亭川送薇薇到門口,側身過去叫她。 女孩醒了,臉上全是眼淚,賀亭川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 薇薇接過去,胡亂在臉上擦了擦,聲音依舊染着哭腔:“謝謝哥哥。” 她軟綿綿地下車,腳步有點飄,賀亭川怕她摔跤,下車過來扶她。 蘇家亮着燈,溫嵐擔心薇薇,硬是拉着蘇開山回來了。 “蘇伯伯,蘇伯母。”看見兩位長輩,賀亭川並未露怯,反倒是彬彬有禮。 “你是……”蘇開山問。 “賀明河的兒子,賀亭川,蘇小姐是我的朋友。” 賀家老爺子有意選擇長孫做繼承人,這事在圈內並不是祕密。 可賀亭川這樣說出來,聽上去竟有點給薇薇撐腰的意思。 他把薇薇送到了蘇開山面前,淡聲道:“蘇小姐心情不好,喝了些酒。” 蘇薇薇瑟縮着不想進去,溫嵐過來抱了抱她,安慰:“爸爸媽媽沒有不要你,親不親生的,沒關係。” 賀亭川等她們進去了,才繼續和蘇開山說話:“蘇伯伯,您既然收養女兒就該好好養,蘇小姐未來指不定是誰的太太,誰的妻子,不一定比您親兒子差。” 蘇開山第一次從一個晚輩身上感受到了壓力,心裏默默感嘆,難怪賀鎮東會選他做繼承人。 “蘇家的女兒自然不會差。”蘇開山說。 “我想添加下蘇小姐的微信,您要是哄不好,我後面可以幫着哄。”這句話撐腰的意味更明顯了。 賀家未來的掌權人,蘇開山還不想得罪。他把手機打開,將薇薇的找出來,報給了他。 薇薇醉了一晚上,第一天醒來,發現微信通訊錄裏多了一條好友請求,她隨手點了通過。 這人的頭像是漆黑的天幕,沒有任何的朋友圈信息,也不像是來打廣告的。 薇薇正猶豫要刪除,對方卻給她發來了消息:早上好。 薇薇:你是? 對方:隨手輸入字母加的朋友。 薇薇:隨手能這麼巧? 對方:有些人就是緣份,比如你就是我唯一一個網友。 他還給她看了他的通訊錄截圖,確實是唯一一個。 薇薇因爲這個,沒有刪除他,還和他聊起了天。 陌生人的好處就是沒有負擔,可以暢所欲言,那天她說什麼,對方接什麼。 這人真的絕了,天文地理都能應得上幾句,而且很風趣,談吐絕佳。 薇薇沒有問他具體姓名,只叫他的網名阿鶴。 那天以後,蘇開山對薇薇的態度又變得和從前一樣了。他盯她的學習,嚴格管教她。薇薇想學什麼,他就提供什麼。 薇薇不知道她爸爸轉變的由來,不過她是天生的樂天派,也漸漸把那些不開心的事淡忘掉了。 上了大學以後,薇薇去了北方,她只在寒暑假回家,溫嵐亦或是蘇開山都對她很好。 她的要求也不高,擁有表面的平靜和溫暖就行。她畢竟只是蘇家的養女,蘇家待她不薄,她沒道理不懂事地瞎鬧。 而那個叫阿鶴的網友,在她的手機裏一待就是好幾年。 從大一到大四,薇薇每天都會和他聊幾句,有時只是分享生活碎片,有時是吐露心聲。 他們隔着網絡,成了最瞭解彼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