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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前的情形,大喇嘛至今還歷歷在目。那是大雪封山的第三個星期,要下山已經非常危險,所有喇嘛都準備進行爲期一冬的苦修。
那時候的大喇嘛還很年輕,還不是寺裏的大喇嘛,但爲了方便區別,我們稱呼當年還年輕的大喇嘛爲老喇嘛。
按照寺廟裏的習俗,那天老喇嘛把門前的雪全掃乾淨,並在廟門前放三隻大炭爐,不讓積雪再次覆蓋地面。這樣的舉動在喇嘛廟建成後,每十年就有一次,雖然老喇嘛並不知此舉何意,但是,歷代喇嘛都嚴格遵守。
那個中午,第四次去爲炭爐加炭時,老喇嘛看到了站在炭爐前取暖的悶油瓶。
悶油瓶穿着一件特別奇怪的衣服,似乎是極厚的軍大衣,但衣服上的花紋卻是藏式的,他的後背揹着一個很大的行囊,看上去無比沉重。
悶油瓶看上去特別健碩,當時老喇嘛和他有這樣一段對話——
老喇嘛: “貴客從哪裏來?”
悶油瓶: “我從山裏來。”
老喇嘛: “貴客到哪裏去?”
悶油瓶: “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