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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再往回要錢?走走看看,見識一下神都的風土人情,也很有意思。” 她又取了一塊碎銀子遞過去:“初夏天熱,老丈拿着喝茶。” 車把式嘴上想要推拒,但手已經不受控制的伸過去接住了,再回過神來,他臉上一陣一陣的發熱:“這可真是……” “咱們有緣再見啦!” 喬翎動作麻利的跳下了馬車,提着那隻花布包袱,融入到入城的滾滾人流當中。 車把式臉上紋路層層展開,朝她的背影彎了彎腰:“小娘子一路平安啊!” …… 喬翎揹着包袱,饒有興致的打量那些被困在入京道路上的車馬和人流。 神都城內有些身份的官宦人家,爲求舒適而用牛來牽車。 遠道而來的客商,用顏色各異的馬匹和駱駝負載貨物。 有老翁駕駛着輕便的羊車。 還有明顯是從外地往神都來述職的高級官員,其家眷和僕從組成了綿延的車隊,竟有幾里那麼長…… 甚至於喬翎還見到有人用一頭一人多高的巨鳥來載物,然而周遭行人卻沒有對此顯露異色。 顯然對於生活在神都腳下的民衆來說,這都是尋常之事。 “人還是得到大地方來啊!” 喬翎嘖嘖稱奇:“好熱鬧好熱鬧!” 初夏的天氣有些熱,但也不算是太熱。 喬翎沒有去走擁擠的大道,而是走旁邊樹蔭覆蓋之內的小道,相較於被堵得水泄不通的車馬,行進速度反而不慢。 如是走了一段距離,面前終於出現了岔路。 儘管車把式告訴她,去往神都的道路要一直向前,但喬翎在短暫的遲疑之後,還是選擇了左轉。 雖然素未謀面,但她還是想去見一見那位張小娘子。 進了左轉的道路,便愈發能夠感到交通的擁堵,好在喬翎沒有車馬坐騎,只有兩條腿,反倒樂得輕鬆。 神都第一美人要被公開發賣,有意來看個熱鬧的人很多,然而真正能夠如願的卻很少。 因爲來的人太多,太常寺不得不派遣導吏把守門戶,同時嚴格限定參與人選,平頭百姓幾乎是一票否決,非得是勳貴高門,亦或者官宦門第出身,纔有資格進場一觀。 兩個年輕郎君滿臉悻悻的被趕了出來,迎頭就見一個穿着鮮紅石榴裙、髮間並無裝飾的少女往這邊來,往她臉上瞟了一眼,二人眼睛齊齊爲之一亮。 爲着這一亮的緣分,他們攔住了喬翎,告訴這顯然不是貴族出身的少女:“別過去啦,非四品及以上門第出身者,一概不得入內。” 喬翎稍有些失落:“啊?” 她說:“可是我走了好久纔過來呢!” 走過來的? 兩人顯然喫了一驚:“那可真是不算近!” 個子高一點的那個說:“我們這就要回去了,娘子沒有車馬,是否要與我們同行?” 怕她覺得不放心,便又加了一句:“我們二人同乘,你坐另一輛馬車便是了。” “謝謝你高個子,”喬翎忽然間想起來另外一事,取下了揹着的包袱:“我帶了一樣東西,或許有用!” 說完,又朝另一人道:“也謝謝你,矮個子!”轉身走了。
高個子:“……” 矮個子:“……有點禮貌,但是不多!” 高個子稍顯鬱卒:“我沒有名字嗎,爲什麼要管我叫高個子?!” 矮個子十分鬱卒:“你有什麼好不高興的啊,我才該不高興不是嗎?!” 倆人微妙的沉默了一會兒。 高個子又說:“還是等等吧,看能不能捎帶着她進京,話說什麼能叫她被放進去啊……” 矮個子不由得踮起腳來張望。 卻見那個穿着石榴裙的小娘子從包袱裏取出了什麼東西給把守的差役看,對方几人交流幾句,居然真的放行了! 高個子大喫一驚! 矮個子也大喫一驚! 高個子不由得叫了出來:“喂,那個紅裙子!” 紅裙子雖然過了排查的關隘,但還是回過神來,聲音響亮又清脆的告訴他們:“我不叫紅裙子,我叫喬翎!” 高個子跟矮個子顯而易見的楞了一下,看起來都想要再說什麼的,然而關隘內的人流太多,喬翎短暫停留片刻,已經被連踩了三腳,朝他們揮揮手致意,不得不往裏邊走了。 相較於外邊的人聲鼎沸,內場相對要安靜得多。 那是座三層高的建築,牌匾上寫的是飲月樓,底下那層各處門戶洞開,起一高臺,有黃衫吏在上邊往來行走,間歇的核對着什麼。 二樓與三樓彷彿是雅間,專供權貴之中的權貴使用,窗扇緊閉。 飲月樓對面則專門設置有專門的坐席,原該是露天的,今日或許是因貴客雲集,便在坐席區四遭立了數根支柱,頂部用素色的絲綢覆蓋,聊以遮蔽過於滾燙的日光。 因爲張小娘子在神都的鼎鼎大名,今日來的高官顯貴實在不少,樓上隨便扔一塊石頭下去,保底都能砸到一個四品門第出身的。 雖說神都這地界上官位不值錢,宰相門前都是七品官嘛,可是像今時今日這樣叫一羣顯貴們在初夏肢體汗津津的碰觸着擠在一起,也實在是極爲難得的場面。 太常寺只說發賣張小娘子的日子定在今天,卻沒說具體是什麼時辰。 貴人們用絲綢帕子揩着汗,心懷色唸的滿腹怨囿,只爲來看的熱鬧的也是心煩氣躁,甚至於按捺不住,低聲同左右議論起來:“這到底得什麼時候才能開始啊?!” 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去問值守的吏員,他們也是一問三不知。 又有人低聲道:“難道是要等那位殿下過來?” 不同於市井之間那些似是而非的猜測,神都的上層很清楚曾經有意迎娶張小娘子,後來卻又慘遭打臉的那位皇室親王是誰。 二層裏有人明明白白的表露出了不滿:“三皇子這脾氣也太過驕橫了些吧,叫這麼多人在這兒晾着?他以爲他是誰啊!” 出乎許多人預料的是,雖然今日之事只是太常寺下轄之下教坊司的一樁尋常公務,可此時此刻,太常寺少卿卻正如同侍從一樣,神色恭敬的立在三樓的某間雅室之內。 “底下人心氣浮躁,按捺不住,幾次使人來問,究竟什麼時候開場呢?” 坐在窗邊的中年人將目光望向遠方,淡淡道:“要等最要緊的那位貴客到了纔好。” 太常寺少卿儘管深知“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這個道理,但還是隱忍不住,低聲問了出來:“您是說,三殿下嗎?” 中年人頗覺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卻沒言語。 太常寺少卿心裏便有了答案。 不是三皇子啊。 他實在不解,既然如此,這位最要緊的貴客,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