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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那年我7歲。
死亡來臨的一刻很短暫。當我看到自己被水草牢牢纏繞住身體時,才知道我已經回不去了——那今天我還答應媽媽會早點回家喫飯。
我的葬禮很簡單,二十張塑料椅子幾張桌子,親戚們圍着我的母親,她已經幾次哭到暈厥。父親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煙——我從來沒見過父親抽菸。接着一場暹羅灣常見的暴雨讓葬禮草草結束了。人們並沒有找到我的屍體,只有我看着它一天天地腫脹變形。
開始的幾個月,母親常常會來河邊呼喚我的名字,她沿着河道從日出走到日落。我嘗試過回答她,雖然我知道她什麼也聽不到。兩年後母親又懷上了小孩,父親擔心她留在這裏會經常想起我,決定賣了家當搬去城裏。也許這樣他們心裏會舒服一點,我沒有怪他們,只是從那天起,我再也沒有家了。
每當雷雨交加的時候,我常常睡在貓窩,久而久之我認識了一個新朋友。它是一隻白貓,我叫它“白”。對了,我叫Wit。
這段河域每年都有不少往生者,他們的屍體被打撈起來後,家人上了牌位,自然就有了供奉。但因爲人們沒有找到我的屍體,所以母親一直都不願承認我的死亡,不讓家裏人立牌位,更別說香火供奉。白告訴我,河流裏的孤魂如果沒有香火供養,就會去求水神,所以我決定去討些供奉。記得那天我的肉身徹底腐化成了淤泥。
水神廟在水域的下游,這兒的水流急促兇險。水神的廟門前有許多鬼魂揹着被他們拖入水的替身。我就曾經見過水鬼拉人下水,它們能幻化成美麗的姑娘、落水的孩童,直到活人靠得夠近的時候,便顯露出真身將其溺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