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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罪的人,是不能做法官的。
我父親並不瞭解這一點,當然,他現在也不會在乎這一點。懲處罪犯,對他而言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在他眼裏,世界上所有的事物大概只有兩種——能喫的和不能喫的。實際上,我相信在漫長的意識混沌期中,父親曾有過短暫的清醒,尤其當他忽然安靜下來,散漫的目光慢慢聚焦的時候。只是,這樣的情形太少太少了。
我不知道他何時會離開我,對那一天,我既不盼望,也不排斥。只是我現在必須和他在一起,因爲除此之外,我的確沒什麼事情可做。
蘇雅還是經常致電問候,只不過,從那天的交談以後,我再沒有見過她,直到某天深夜。
那天下午父親很不像話,連續兩次便在褲子裏,我不得不一趟趟地跑洗衣房。回來之後,我發現手機上有一個未接來電,是蘇雅的。回撥過去,卻被她掛斷,過了一小時再撥,已經關機了。傍晚的時候,父親突然心率極不穩定,我不敢離開他的身邊,一直守候到夜裏10點,直到他恢復正常並安然入睡。正當我打算坐在椅子上熬到天明時,蘇雅來了。
她明顯哭過,而且喝了酒,蓬亂的頭髮讓我懷疑她遇到了壞人。她沒有理會我的追問,站在牀前,端詳了沉睡的父親一會兒,就拉着我來到走廊裏。
午夜的養老院裏一片寂靜,只能隱約聽到各個虛掩的房間裏傳出的微弱呼吸。清冷的月光靜靜地潑灑在走廊裏,在它的映襯下,蘇雅的眼睛閃閃發亮。她握着我的手,不說話,就那麼無比熱烈地看着我。良久,她湊到我的耳邊,輕輕地說:“和我做愛。”
我像個木偶一樣被她牽着,躡手躡腳地穿過深夜的走廊,在劇烈的心跳中推開倒數第二間房。剛剛關好門,蘇雅就纏繞上來。
我們像野獸一樣在黑暗中互相齧咬、撕扯着,彼此緊緊地糾纏,又急不可待地脫掉對方的衣服。儘管如此,我還是在余光中看到另一張牀上靜臥的人體。想到蘇雅之前的輕車熟路,我忽然明白這是誰的房間了。
“不,不要在這裏。”我掙扎着起來,“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