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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記得那個晚上,無論我在什麼地方。
那晚暴雨如注,雨打瓦片怪聲桀桀,到處黑得要命,只有老祖母提着的防風馬燈,不緊不慢地映出昏黃的光。
看着老祖母嚴肅靜穆的側臉,再看看陰沉沉的遠處,我的內心比以往哪次都害怕。從五歲到現在,三年了。雖然她總說再不帶着我點燈,就沒人會接着點了——這話聽起來又沉重又辛酸——但我還是不喜歡每到天黑透,她就帶着我在每條過道、每個房間倒油點燈。
而且,每次走在黑暗裏,我總感覺有什麼跟在了後頭。那晚,我的脊背尤其發涼,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阿嬤,爲什麼我們要點那麼多燈?這房子裏又沒有別人。”
老祖母立即轉過頭,狠狠地瞪我,我一下住了口。她的眼睛在老花鏡裏,是一種從未見過的警惕和嚴厲。
我們沒再說任何話,依照老路線把三進宅院的所有油燈點了個遍。中間我哆嗦着手,竟是好幾次沒擦着火柴——我是那樣急怕,老祖母卻靜靜看着,沒有任何幫忙的意思。
最後,在並沒停歇的雨聲中,我們沉默着回到房間,隨後老祖母摘去了老花鏡,拍拍牀沿讓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