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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華生暗叫“好險”,踱出房門,只聽得廳中還在鬧酒。克雷斯正在彈他的七絃琴。
琴聲悠揚,開始時柔和之極,像是情人的讚美詩;繼而高亢激動,又似是出征前夕的誓辭。克雷斯抱着七絃琴跳舞,忽而放聲高歌,蒼涼悽惋,唱得人人心絃顫動,尼泊爾武士拉汗圖道:“你唱的是什麼歌?”克雷斯見有人欣賞,彈得更加起勁,答道:“是我們希臘一個無名詩人的話,這首詩是讚美古代的豔后海倫的,希臘諸邦曾爲她打過一次十年戰爭。”拉汗圖甚感興趣,說道:“你唱得很好聽,可惜我聽不懂。你用尼泊爾話再唱一遍,讓大家聽聽。”克雷斯本來是一個詩人,不暇思索,立刻將這首讚美詩用尼泊爾話唱出來,這首詩美麗之極,桂華生聽得出了神,在心中暗暗將它譯成中國的文字。歌詞的大意是:
你是米蘭的香花,高盧的玉桂;
你是南非的瑪瑙,印度的菩提。
大地上所有的東西都不足與你比擬,
天上的女神也爲你失去了光輝!
你頰上的笑容像初開的玫瑰,
雄師十萬願爲你視死如歸!
一曲未終,忽聽得“砰”的一聲,鄧南遮將一個酒杯用力擲去,玻璃杯碎成片片,將克雷斯的琴絃都割得寸寸斷了,桂華生在樓梯口望下來,見狀也不禁喫了一驚,鄧南遮的這手絕技確是驚人,用力的均勻,妙到毫巔,玻璃杯剛剛碎成七片,而每一片玻璃又恰恰將一根琴絃從中間割斷,這比起中國武術中“滿天花雨”的暗器手法,要難得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