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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凌風道:“蕭大哥,你是我師父的同一班輩,我不敢高攀,今後可要改過稱呼,叫你做蕭大叔了。”蕭志遠哈哈笑道:“你與我結義在先,拜師在後,各有各的交情,你何必如此拘泥什麼班輩?”江海天也像他師父金世遺一樣的脾氣,對一些小節,乃是隨隨便便的人,當下也便笑道:“這也不錯,江湖上各交各的,你的蕭大哥既是一番好意,我也就隨便你們怎樣稱呼了。”
蕭志遠本是與冷鐵樵約好,一同回鄉,助他叔父小金川寨主冷天祿舉義的,但一來他是初次來到江家,江海天自是想挽留他多住幾天;二來他受了李文成的託孤之命,李文成的孩子還未找回,他也放心不下,好在江南祖孫臨走之時,已經說過三天之後,便可回來,蕭志遠便決意再留三天,等到江南、江曉芙回來之後,得到確切的消息,然後離開。
哪知過了三天,江南祖孫倆,竟都是未見回來。他們騎的是日行千里的駿馬,以行程而論,到德州一個來回,加上沿途投遞拜帖的一些耽擱,三天也應該夠了。
江海天根據情理推斷,雖然明知他們決無遇險之理,也不免有點憂慮,但他心想:“爹爹是個喜歡熱鬧,愛交朋友的人,他到了德州,可能是給丐幫的朋友留下了。芙兒第一次出門,在他爺爺庇護之下,說不定也是想在外面多玩幾天。”於是他和妻子商量之後,決定再等三天,若還不見他們回來,他再自己親自出馬尋找。蕭、冷二人碰上這個意外,也只好決定再在江家耽擱三天。第二個三天又過去了,就在最後那天的晚上,已是三更時分,江海天憂心忡忡,正在與蕭、冷二人在客廳聚談,忽聽得門外馬嘶,江海天大喜道:“他們回來了!”全家人都急不可待,出去迎接,這晚正是月圓之夜,月色很好,只見只有江南一人騎馬回來!
江海天喫了一驚,連忙問道:“爹爹,你、你只是一人回來麼?”江南喫驚更甚,跳下馬來便道:“怎麼芙兒還未回來?我以爲她早已回來了?”江海天本來掛慮女兒,但怕父親心裏不安,反而安慰他道:“芙兒也未必就是出了什麼事情,她武功勝於那個女賊,又有寶劍寶甲,而且一路之上,還有咱們的朋友,只怕她在哪位世叔伯的家中留下了。”
江南神情惶恐,訥訥說道:“這個,這個……”他平時最愛說話,這時卻似擔着很重的心事,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來。江海天情知凶多吉少,強作鎮定,說道:“爹爹,你在路上碰到什麼事情,進屋子裏慢慢再說。”
江海天替父親拉過那匹坐騎,正要把它拉入馬廄,谷中蓮忽地“咦”了一聲,說道:“爹爹,你這匹坐騎怎的換了?”
原來江南走時坐的本是一匹白馬,全身沒有一條雜色的毛,日行千里,故此名爲“白龍駒”,如今回來,坐的卻是一匹黑馬。黑白分明,本是極容易發覺的,只因江海天一心記掛他的女兒,根本就沒留意到江南的坐騎是什麼顏色。谷中蓮雖也是一樣記掛女兒,但她是在旁邊聽他們父子說話,注意力比較在說話中的人較易接觸其他事物,故而首先察覺,那匹日行千里的“白龍駒”已是換成了一匹尋常的黑馬。
江南在惶恐之中多了幾分尷尬,說道:“這次我是八十歲老孃倒繃孩兒,給一個女賊騙了。”江海天道:“爹爹碰上了那個女賊麼?”心想:“這倒是不幸中之幸,最少可以找到一絲線索。”
蕭志遠、葉凌風亦都出來迎接,爭着打聽消息。江南進了屋子,坐定之後,嘆口氣道:“我碰到了一個女賊,可惜不是正點兒。”蕭志遠道:“不是那幫女賊麼?”江南道:“是倒是的,但卻不是爲首的那個女賊,只是她的一個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