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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慕華覺得奇怪,禁不住就問:“你的爹爹究竟是不是伊寧總兵?”此言一出,那女子越發大怒,罵道:“豈有此理,難道我還能有第二個爹爹?”那四條大漢也幫腔罵道:“你害死了我們的大人,還敢提他的名字?”那女子的雙刀加上了她手下的四根狼牙棒,把葉慕華圍在當中,越攻越緊,葉慕華忙於招架,哪裏還有工夫查根究底。不久,宇文雄來到,助他把這幫人趕跑,葉慕華就更沒有機會問了。
此際,葉慕華在帳中細想日間之事,越想疑團越多,第一個不可解之處是那女子所說的“不共戴天之仇”,究竟是何所指?第二個不可解的是,那女子若然是當日串通那些鷹爪害他的人,見了他的面,多少也該有點慚愧的神情纔是,但她卻顯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好像她反而是受害的人一樣,難道她不知道當日之事?
不過有一點已經可以證實的是,那女子的確是伊寧總兵的女兒,小名“鳳姑”的耿秀鳳。而在耿秀鳳的心中又確實是已把自己當作了仇人,雖然他未明白其中的緣故。
還有一樣是令葉慕華覺得奇怪的是耿秀鳳的武功。第一次在草原上交手之時,他已經覺得她的鞭法中有好些招數好像他“似曾相識”,但卻又想不出是幾時見過的哪一家的家數。今日她改用雙刀,葉慕華則看出一點端倪來了,她的短刀是“斷門刀法”,長刀則是從劍法上化出來的,用刀來使劍法不算奇怪,奇怪的是她的家數,竟有三分似是從葉慕華所學的劍法中脫胎出來。葉慕華是家傳的武功,他的父母並無弟子,也從來沒有教過外人一招半式的。
葉慕華想起了這許多不可解之處,黯然地收起了金釵,心道:“如今既已知道了她是朝廷總兵之女,又已知道她和自己是兩條路上的人了,還何必多費心去琢磨她的事情呢?如今最最緊要之事,還是保護宇文雄到得小金川,好助他除去那個假冒自己的葉凌風。”
宇文雄已經睡得很熟了,他呼呼的鼾聲和帳外面他的那匹坐騎喫草的沙沙聲互相呼應。葉慕華想起一事,心道:“如今已是過了三更,天明就要趕路了,我得趕快去辦妥這件事纔行。”於是他悄悄地走出了帳蓬。
第二日宇文雄一早醒來,發覺葉慕華不在,心裏好生納罕,“他說要陪我入川,卻怎的獨自走了?”宇文雄跨上坐騎,正要離開,忽聽得健馬嘶鳴,原來是葉慕華騎着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跑回來了。
宇文雄恍然大悟,說道:“哦,原來你是去找坐騎來了。”
葉慕華笑道:“咱們要走遠路,兩人合乘一騎總是不便。但你的坐騎是匹駿馬,所以我也必須找一匹駿馬,能夠配得上你的坐騎纔行呀,否則豈不是要耽誤路程了?宇文兄,你瞧瞧我這匹坐騎怎麼樣?”
宇文雄嘖嘖稱賞,說道:“你這匹棗紅馬當真是千中挑一的口外名駒,看來只怕比我這匹‘一丈青’還強得多。這種名駒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卻不知你怎能夠在倉卒之間便找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