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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莎·弗納斜靠在牀上,眼睛無神地波動了一下。她有一頭雜草般枯乾的長髮,一直垂落到手指。這幾根手指完全是皮包骨。深陷的眼窩與尖尖的下巴使她的憔悴流露在外,這份憔悴毫無美感可言。她的胸膛微小地起伏着,髮絲伴隨呼吸飄起落下。阿加莎不由自主放輕了腳步,擔心重音和疾步會讓她心臟停跳。
除了氣色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身上的傷痕。她的眉角有一大片青紫,脖頸上纏着紗布,一條腿吊起來,打着沉重的石膏。這幅樣子簡直像是從高樓上跌下去了或遭遇了車禍,與中暑住院完全不是一回事。
“小姐,你是誰?”伯莎輕輕地問。
“我是治安局的特別顧問,阿加莎·波洛。有一件兇殺案可能與您的弟弟有關,我希望得到您的幫助……比如,我是說,也許是幫助他洗脫嫌疑。”阿加莎也下意識放輕聲音,“蓋亞啊,這是出了什麼事?”
“我從樓上摔了下來。”病人回答。她一點也沒問霍布森的事,彷彿意識還未回到身體裏。“沒什麼大礙。”
“這件可怕的事一定發生在夜裏。有一次半夜停電,我下樓時差點把欄杆撞斷。”不過偵探畢竟不是脆弱的護士職業,還不至於把自己摔出重傷。“可見常備蠟燭實在太重要了!”她盡力用一種禮貌的目光打量着病人。“女士,如果依然感到恐懼,適量的鎮靜劑會讓你忘記它們。”
“謝謝,但我想我不會碰它。”
“我也會討厭我成天都要打交道的東西,比如筆記本和髒手帕。”
阿加莎看到伯莎扭過頭來,便繼續滔滔不絕:“洗東西實在是件麻煩事,尤其是你得注意將貼身衣物與外套區分開,否則有些爲了降低成本而僱傭男性洗衣工的店鋪會比你自己還尷尬。”她聳聳肩,“去教堂是好選擇,聖泉可以連帶着你的身體內部一起清洗得乾淨健康……據說購買贖罪券送長明蠟燭是教會古時候的慣例,我記得治安局的公共郵箱裏經常會出現某人‘預訂’的蠟燭盒子。布魯姆諾特遍地都是蓋亞教徒,奧托也不派祂的信衆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