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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詞叫:後知後覺。
那晚路炎晨不放心秦小楠,喫到半途就走了。因爲表弟夫妻兩個在,兩人也沒多交流什麼,等歸曉喫完結賬,才被告知先走的那位先生已經將這單結清。晚上歸曉也沒和路炎晨通電話,就發了幾條消息,藉故說想看看秦小楠,約了他翌日上午的時間。
於是,當歸曉隔着前擋風玻璃,和走出汽修廠的路炎晨對視時,終於找到了昨夜輾轉難眠,不敢相信真的已經和好的根本原因——一切太快了。
就和當初牽了手那段日子似的,沒預兆,沒準備,以至於漫長的一段時間她都會忐忑,反覆和他強調:“在一起就不許分手,路晨你要敢分手我就哭死給你看。不許玩玩,保證,發誓,怎麼吵架都行,就是不許分手。”這是歸曉小時候最常說的話,估計是他這人看上去就不太能給人安全感。
那時路晨每每聽到這個問題都不予理會,越不理,她越強調。無限循環,樂此不疲。
現在想想小時候那真是矯情,後來一問身邊人,差不多初戀都挺作死作活的,年紀越小越折騰……這麼一回味,恍若兩生。
路炎晨捏着個易拉罐走近她的車,隨便呷了口雪碧,隔着那層透明玻璃看她。
冬日的光投射進去,勾出了她下半張的輪廓,角度問題,看不清全貌。可能注意到她嘴脣上有淡淡一層水潤潤的脣彩。小時候在一塊都還是學生身份,她不可能有機會塗抹這種東西,所以乾乾淨淨的。可昨天親上去,卻有類似於櫻桃的甜味。
那一瞬讓他心搖神蕩,不習慣歸不習慣,但他終於真切感受到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種不能放在言語上表達的渴求。
歸曉開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