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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安邑的路上,夏頡彷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切都顯得如此正常。該喫就喫,該喝就喝,該睡就睡,甚至他還有心情和那些公子哥們討論一番西坊是否又來了幾個嬌滴滴的女人,或者很神祕的相互探討一些,關於安邑那些名門之女的風流傳聞。
但是有心人都能發現,夏頡那如常的笑容之下,掩藏着多麼深沉的冷漠。
黑漆漆的夜空下,一點篝火在燃燒。篝火邊,夏頡盤膝坐在那裏,雙手組成一古怪的印訣,正在不斷的把一支支巫力所化的小箭射上虛空,掠奪了大批的土性元力後,再吸回自己身體。他在以自己肉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在進行一種自殘性的快速修煉。他的巫力在迅速的增長,每一日都比前一日增強極大,射日訣不愧是東夷人最強的巫訣,天神留下的法門。
從離開南荒一直到如今快要到達安邑,夏頡每天晚上都自動的要求守夜。除了那些固定的哨兵,每天晚上夏侯都坐在一堆篝火旁,靜靜的修煉着自己的巫力。這樣不要命的修煉方式,讓刑天大風他們自嘆不如,卻也讓黎巫心裏很是有點說不出的滋味。
黎巫只感受過傷心,在她父母死去那時,她只感到過傷心和不知所措。她不能理解,夏頡爲何會有這麼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她更加無法理解,一個像夏頡這樣的男人,在心中有了一份執着後,會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夜風冉冉拂過,東方天幕依稀泛起了魚肚白。今夜的修煉又快結束了。這一夜,他射出了一千四百支巫力小箭,每一支箭中加持的印訣,已經提升到了一萬多手。每一支小箭所能掠奪的土性元力,也暴漲到了以前剛開始修煉時的十倍以上。
黎巫赤着雙腳,彷佛幽靈一樣從遠處一間帳幕內飄了出來。她看了看左右,靜靜的朝夏頡走來,站在夏頡身後足足有一刻鐘了,纔出言問道:“從離開你們篪虎族的村落開始,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沒有必要改名字的。”
良久的沉默後,夏頡雙手如鮮花綻放般輕靈的顫動,瞬息間結出了數百個巫印,鞏固了今夜的修煉所得後,這才淡淡得說道:“你不明白,我改了自己的名字,對我自己是一個交待。我必須忘記以前的事情,我只能去看以後要走的道路。”
他說的是實話,他必須忘記他以前特工夏侯的那個身份,最少,在給自己的族人報仇之前,他沒有資格記起那個身份來。他需要一個和這個世界、這個朝代有關的名字來提醒自己,自己如今是屬於這個時代的。篪虎暴龍?這是族人的姓氏,但是在安邑生活,也許哪天就會碰到東夷人中那些滅了篪虎族的部落成員,篪虎這個姓氏,只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所以,以大夏爲姓,以頡爲名,提醒自己如今所處的時代,所處的國度,告誡自己如今不能再去想前世的事情,這是以前的特工夏侯,如今的蠻人夏頡所能做的第一件事情。不管這事情在其他人眼裏看起來是如何的不合情理,但是他必須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