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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風乍起,吹起了鮮豔如血的草蕩子無數的血色波痕。這種野草,殷紅若血,通體只有一莖一葉,高達丈許,綿綿密密,相互間隔開不過一指,風過處,這草葉起伏,就有如那大海瀾濤一樣,發出巨大的‘呼呼嘩嘩’聲響。草蕩子長寬數百里,其中只偶爾有三五顆枯樹斜斜的指向天空,猶如一隻隻手掌在向天空抓撓。
草蕩子中,僅有一條寬兩丈許的大道直通南方的山嶺深處,這道路卻是坑窪不平,偶爾可見人頭大小的石塊土疙瘩冒出地面,更讓大車一路上亂搖亂晃,若不是夏頡帶來的這些大車質量不錯,怕是早就晃散了架。
一行千餘人行走在這草原荒道上,兩耳可聞各種奇怪的野獸長嘯,頓時有一種淒涼蒼古的氣味自心底漫了出來。偶爾自天空傳下一聲極其淒厲的雕、鷹之屬的長啼,更是讓人心中平白多了一種發滲的寒氣。騎在黑厴背上走在隊伍最前方,身穿一身商隊標準護衛服飾的赤椋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低聲咒罵了幾句這該死的鬼地方。
騎在墨麒麟的背上,僅僅身穿一件獸皮褂子,露出胸口那猙獰可怕的暴龍頭紋身的夏頡卻是意氣洋洋,看到隨行的人等都有點泄氣心寒的樣子,不由得仰天長笑,頓時讓這些精銳士卒都從那被四周環境影響所生的淒涼氛圍中驚醒了過來。緊接着,白也突然跳起來,身體膨脹到五六尺高下,仰天就是一通瘋狂暴虐的吼叫,頓時聽得草叢中遠遠近近無數鳥獸嚇得狂奔亂舞,頓時方圓百里之內變得安安靜靜,再也聽不到任何一點鳥獸鳴叫。
白的吼叫聲不僅嚇壞了那些荒野的鳥獸,更是讓穆圖以及他的那些屬下戰士頭髮都猛不丁的豎了起來。這些血脈中流淌着牙狼的好戰因子的戰士,聽到這來自於真正的洪荒兇獸的戰鬥嚎叫,只覺血氣直衝腦門,恨不得大吼大叫幾聲,和白來一次正面廝打纔算過癮。幸好他們同時還擁有了海人那精密細緻的頭腦,勉強控制住了自己的戰意,沒有作出那等以卵擊石的蠢行來。
刑天大風歪歪斜斜的騎在黑厴上,手裏拎着一柄他認爲殺只麻雀都殺不死的輕巧佩劍,有氣無力的看着夏頡的背影,突然對着身邊的刑天玄蛭抱怨起來:“老二,我已經後悔攬過這次的差事了。這鬼地方,沒有美人,沒有美食,沒有好聽的曲子,就只有山、水、樹、草,人都不見幾個,實在是無聊得讓我想要殺人啊。”
刑天玄蛭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他嘰嘰咕咕的抱怨道:“他們的軍隊都去東邊和東夷人對峙去啦,聽說刑天狴、刑天犴也帶着自己的人跟了過去,這一次他們怕是要立下大的軍功了。唉,怎麼我們黑厴軍、玄彪軍,就還留在安邑呢?”
刑天磐冷哼一聲,翻着一對怪眼怒道:“聽說是有人給家主進言,說我們二軍戰力太弱,怕是會被東夷人輕鬆吞下,故而讓我們留守安邑,這才讓我們輪到了來這等南蠻之地熬日子的好差使。”他憤憤不平的一拳轟出,把路邊一顆枯樹攔腰打斷,冷哼連連:“夏頡說得沒錯,這次我們可以狠撈一筆回安邑,可是離開那草原,又走了三五天了,怎麼還是不見人影呢?”
“哼哼,南蠻之地,你還想這裏有多麼的人煙茂盛麼?”刑天玄蛭冷笑了幾聲,把話題岔開了去:“不過,兄弟們當心這些隨行的海人就是。那個叫做穆圖的,前幾日我看到他在偷看夏頡兄弟的背影,眼裏有殺氣。”
“殺氣?”刑天鰲龍急忙湊了過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前方里許開外的穆圖,陰沉的說道:“那,不如我們現在就下手幹掉他們。這一百個海人,似乎還有點力氣,拿他們消遣也不錯。其實這次我們來追殺那毀了我們王宮的該隱,哪裏用得上這些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