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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妄不知道在地板上坐了多久,江陽縣的雨夜,連地板都是潮溼的,像蒙着一層水珠,寒氣從地板底下一直往上冒,刺痛祈妄的四肢百骸。
他身上的大衣皺了,因爲長久趕路,他的頭髮有些凌亂,領口的扣子鬆開兩顆,長睫低垂,皮膚蒼白,嘴脣也失了血色,看着竟有些憔悴。
他很多年沒有這樣落魄的姿態了。
他在度過了他人生蠻荒的前二十年後,遠渡重洋以後,他一直接受着最好的教育,擁有最好的資源,得到最盡心的培養。
即使他自己寧願一直當那個在朝十里做咖啡默默無名的祈妄,但是在旁人眼中,他已經是聲名顯赫的代名詞。
可是現在,他躲在江陽縣這個民宿的小房間裏,他望着對面敞開的衣櫥,他潦倒得像個無家可歸之人,比他二十歲背上行囊坐上大巴離開的那一刻,還要狼狽無助。
祈妄死死地攥着那三封信,攥得太緊了,本來就脆弱的信紙甚至有點破裂,他又不得不鬆開。
他不敢想象,喻年到底是以什麼心情在這間臥室裏寫下這幾封信。
最早一封是2016年,喻年那一年,應該也纔剛剛二十歲。
就在這間冰冷的307號房間裏,喻年還懷抱着期待,臉上也洋溢着天真,認真地在信紙上塗塗改改,又糾結又心軟,以爲自己被背叛了,卻還是選擇寫下原諒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