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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要向前看。
腺體又搖搖欲墜支持幾年,溫元嘉強制自己不去想其它的,抓緊時間看書學習,硬着頭皮參與手術,從最開始的大吐特吐拿不起刀,到慢慢適應一些,即使兩腿發抖,還能硬撐着站到結束。他悄悄買了小冰箱放在牀頭,用毛巾裹好冰塊,每晚枕着冰塊入睡,哥哥在老家成立了腺體專科研究院,他每到假期都過去幫忙,在實驗室從天亮忙到天黑,記錄各種數據,累了就在外面搭個硬板牀,定鬧鐘隔幾小時爬起來,揉着痠痛腦袋,在顯微鏡下撥|弄載片。
凌晨掛着沉甸甸的黑眼圈出來,到晚上都消不下去,成佳定時幫忙給他送一日三餐,在實驗室外憂心忡忡站着,每次的飯撥弄兩口都算好的,大部分時候怎麼送進去怎麼拿出來,熱菜涼透黏在一起,牢牢凍成團團。
有一次起牀頭重腳輕,兩眼發黑,面前的一切被捲進旋渦,視野裏的東西時近時遠,被濃濃霧氣籠着,抬手試圖觸摸,攥到一手空氣。
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又回來了,溫元嘉迷糊向前,腦袋砸到牆上,軟綿綿滑落在地。
再醒來嗅到淡淡薰香,眼前輪廓虛浮,什麼都看不清楚,他以爲自己還在夢裏,旁邊有哥哥的影子,他撐起身體,向前磨|蹭兩下,捱到哥哥腿邊,悄悄蜷縮起來,把自己捲成小團,腦袋扎進胸口。
記憶彷彿回到童年,他寂寞孤獨害怕,每到母親祭日,便會高燒不退,那時哥哥還讓他黏着,他燒到人事不知,迷糊抱着枕頭,夢遊到哥哥房間,在哥哥腳邊蜷着,夜裏會被拎進被窩,塞進熱水袋抱着,一覺睡到天明。
一場夢一個接着一個,冷汗出了滿身,耳邊雨聲敲打,他被頭痛驚醒,踢踏踩上拖鞋,拉開厚厚窗簾,默默坐在窗邊。
外頭的雨一場接着一場,砸到碎石上頭,沿縫隙向前流淌,在路口聚成水渦。
雨停了,他披上衣服,在門口換上鞋子,徒步走到河邊,把耳機塞|進耳朵,兩臂扶上橋欄,河水在腳下翻湧,浪花衝上石塊,卷出層層白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