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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纓也不擔心,屍檢也查不到她的身上,她依舊照着自己的規劃把自己的鋪位給收拾好。現在這裏的鋪位依次是,老馬、精瘦的男子二郎、她、斯文男子。斯文男子排在最末,鋪旁邊就是馬桶。
老馬看了她一眼,對她點了下頭,她也對老馬點點頭。
屍身抬走,也是個“筷子從眼睛穿進了腦子裏,人死了”的結論。大獄裏死人是太常見了,潘寶這樣的“意外”都不是什麼稀奇,這裏還會有霸道的犯人整死軟弱的犯人、仇人進牢裏來弄死夙敵之類。老胡不是什麼軟弱的犯人,他的仇人就海了去了,獄卒想查也沒得查——索性就不管了。
就說大獄對犯人的這個待遇——不見日光、一天兩菜雜菜豆子粥、春夏秋冬一條被子、亂七八糟的疾疫——時不時死個把人簡直太正常了,不死纔是不正常呢。
只是這一回有一點不一樣,幾個獄卒和牢頭商議了一下,都覺得:“連着死了兩個都是筷子插死的,不太對。要怎麼弄明白了纔好。”
“我是牢頭又不是青天!人家多少俸祿?我纔拿幾個錢?”
“害!你們都不願意說,我就說出來好了,不就是怕少尹追究麼?”
獄卒這個差使纔有幾個餉?喫不飽、餓不死罷了。能跟犯人勒索點好處,補貼補貼家用就是極限了,剋扣犯人的口糧、用犯人賺錢的大頭都是上頭拿的。他們也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罷了。把一切弄得明明白白本就不是他們的職責。
然而不幸來了個少尹,這貨不知道是讀書讀傻了還是別有所圖,竟然真的管起這些事情來了。如果沒有少尹多事,他們連牢房裏的稈秸都不想弄!光席就光席,蘆蓆壞了就壞了!賊皮,還要供着不成?死就死了!那是報應!下輩子投個好胎,坐牢也能混個單間,還能叫酒食女妓進來。
連着死兩個人,少尹那裏恐怕是要有個說法的,至少有個引子。一個潘寶,死了有理由還有痕跡,再來一個老胡,就怕少尹多問吶!到時候問咱們一個翫忽職守,打上二十板子,找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