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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道:“案子?”
鄭熹道:“說不好。你們先看一看。”
冷雲也湊了過去,兩人讀了一下信。祝纓在信上寫着,她之前跟田羆一起喫過一次飯,確定那人不是田羆,人比田羆要年輕一些。請鄭熹通知大理寺祕密地調查一下,連說了兩遍“私下,不要驚動別人,不要泄漏消息”,她覺得裏面有故事。
裴清道:“三郎的眼力我們都是相信的。那麼他看到的那個田羆一定是假的了。他這麼謹慎是應該的。他是一個路過的人,假田羆冒充了田羆的身份,當地人只認假田羆是主官,消息泄漏了,反咬一口也夠他受的。查不清原委,不帶夠足夠的人手去緝拿,也容易被假田羆所陷。”
鄭熹是曾經掌過大理寺的人,他說:“往田羆家覈實的人也要小心!萬一他家裏也有隱情,悄悄地送出信去,豈不麻煩?再有,田羆這兩年有往這裏發公函嗎?調出來,查一查,對比一下筆跡。”
鄭侯聽了半天,說:“我道是怎麼回事兒呢!你們這磨磨唧唧的!要我說,點起一支人馬直撲過去,管它是真是假,就地按住了,慢慢審!”
鄭熹道:“這恐怕不行,沒有理由沒有證據憑一封信就要按住一地主官,需要的多少人才夠?上頭不會答應。哪怕請旨,也要事情先有個輪廓能夠說服政事堂和陛下。要快,一個過路的官員,他能在那裏停留幾天呢?沒他引個路,生人下去辦案恐怕驚着了賊人。”
他算了一下日期,祝纓上一封閒話家常的信比這一封只早到了兩天,但是日期落款卻要提前四天,也就是說這封信是緊急送來的。
裴清道:“不錯,此案駭人聽聞,不能叫嫌犯跑了!我先調檔驗個筆跡。”
裴清先調檔,當地也有些稍大的案子要大理寺複覈,上面的印鑑是真的,筆跡也是數年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