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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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湯味果然是從她家傳出來的! 許八雪回頭,對廚房說:“媽,雞湯全給我包起來,我帶到學校去喝!”當着李奶奶的面說的。 她說完還捂着後腦勺,“我這頭痛的毛病一直沒好,醫生說讓我多補補。” 李奶奶跟聽不見似的,牽着兩孫子往許八雪家廚房走,“楊妹子,在煮什麼呢這麼香。” 袁淑書無奈的搖了搖頭,悄聲跟許八雪說,“她們家可不管是不是病人。”只要聞着了,見着了,就該有一口。 沒過一會。 就見李奶奶喜笑顏開的端着一碗雞湯出來了,裏頭還有雞肉,只不過不多。 “奶奶,鍋裏還有雞腿,我想喫雞腿。”李家小孫子說。 “這可不行!你楊嬸子能分給你一口湯就不錯了,不許挑三撿四!”李奶奶一邊說一邊往廚房那邊看。 怎麼回事,怎麼沒動靜啊? 那鍋裏可是有兩個雞腿呢,分一個給她孫子怎麼了? 李奶奶看半天,見裏頭丁點反應都沒有,撇了下嘴,這許家人就是不如阮家的大方。 “奶奶,我要雞腿!” “要要要,就知道要!”李奶奶伸手就打孫子,“別人家雞,人家留給自己女兒喫的,你要什麼要!” 啪啪兩巴掌,打到孫子的屁股上。 小孩子一下子哭了起來。 許八雪在旁邊看着。 袁淑書想上前勸一勸,被許八雪拉住了,“大嫂,品品呢,雞腿都好了,讓他趕緊過來喫,等會就涼了,不好喫了。” 袁淑書愣了愣,“行嗎?” 許八雪:“當然行啊,他一個我一個。”許八雪按着後腦勺,“我從下鋪摔下來了,傷到這了,真得補補。”這可不是騙人的。 “大嫂快去。”許八雪說完去了廚房,拿了兩個碗,首先就把大雞腿給挑出來了,一個碗一個,“媽,我一個,品品一個。” 李奶奶的小孫子眼睜睜的看着許八雪拿着雞腿,喫得香噴噴,哭得更厲害了。 “李奶奶,這都午飯的點了,你不回家喫飯啊?”許八雪轉頭問廚房裏的楊鳳玉,“媽,我看家今天煮的米不夠啊,李奶奶要在咱們家喫飯,我去隔壁阮嬸家借點米飯吧。” “不用!” 隔壁小阮什麼都好,就是大嘴巴,這話到了小阮那,那半個自行車廠都該知道了。 李奶奶可不想讓別人覺得她故意領着孫子來許家蹭飯。 雞湯也喝完了。 該走了。 李奶奶牽着兩孫子趕緊走了。 等他們走了,許八雪啃着雞腿問楊鳳玉:“媽,李叔叔是車間主任,工資不低啊,他們家不買肉啊?” 楊鳳玉端着青菜從廚房出來,“誰說不買了,人家喫肉不開門不開窗。”就是怕鄰居聞到。 許八雪還真是 008 菜端上桌,許八雪的父親許建國還沒有回來。 楊鳳玉丟下圍裙,往外頭走:“我去車間看看。” 許建國是自行車廠車間的的老技術員,平常喜歡鑽研,還連着兩年評過廠裏的勞模,評了勞模獎之後,許建國在車間的時間就更長了。 這會沒回來,估計又是在車間忙活了。 “媽,我跟你去。”許八雪拿上紙筆,趕緊跟了上去。 她還沒有見過廠裏的車間呢。 楊鳳玉走到門口,轉頭對屋裏的袁淑書說:“等會九同(八雪弟弟)回來了,你單獨盛一碗給他,讓他先喫。”許九同最近泡在圖書館裏,雖然高考完了,可是他對自己的成績不放心,還是想再學學。 他已經復讀過一年了。 袁淑書答道:“好。” 楊鳳玉出門了。 許八雪跟在後面,腦子裏已經在想等會遇到車間的工作該問些什麼問題了。 “你跟來做什麼?”楊鳳玉問。 叫個人,怎麼還要兩個人呢。 許八雪現成的理由:“昨天那採訪還沒做完。” 楊鳳玉瞧了許八雪幾眼:“稿子呢?” 這是真採訪還是假採訪? 她有些瞧不明白。 昨天那一堆的人,湊在一塊,哪像採訪啊,誰家採訪不是規規距距的找個地方,坐着一問一答的。 電視裏都那麼演。 許八雪拿出本子,遞給楊鳳玉:“初稿定了,接下來就是找個大點的紙,把稿子再重新寫一遍。” 楊鳳玉着本子看了起來。 還真像那麼回事。 糟糕,字不一樣。 許八雪在楊鳳玉拿到本子看的時候,心裏就後悔了,不該把本子遞過去的,萬一楊鳳玉認出她跟‘許八雪’的字跡不一樣怎麼辦? 許八雪心跳得厲害,伸手去拿本子,“媽,這稿子還得修改呢,等我改好了再給你看。” “你這字……”楊鳳玉開口了。 許八雪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不會真的被發現了吧! “你這字比以前工整多了。”楊鳳玉抬頭望着許八雪,笑道,“有進步啊!”這字寫得多整齊啊。 一筆一劃,可經以前那鬼畫符好看多了。 她說完,把本子遞給了許八雪。 許八雪按着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伸手接過本子。 她在慶幸的同時,又有些同情‘許八雪’,‘許八雪’的字並不是鬼畫符,而是正正經經的行草,而且,那都是‘許八雪’高中時候的事了,到了大學之後,‘許八雪’就改成了行書。因爲大學的稿子得讓人看得懂,行草有時候寫起來別人會認不出來。 從字上就可以看出,楊鳳玉對這個女兒學業上的關心極少。 許八雪把本子放到,拿到一個新本子,準備記錄接下來車間的採訪。 她同時暗暗告誡自己,要寫行書。 不能寫宋體。 下次可以混着寫,到時候周玲她們問起來,就說是在學新書法。 家屬樓這邊離車間有點距離,走過去花了二十來分鐘。 許建國所在的二號車間,主要是車架的組裝跟悍接,許建國是二號車間的高級技術工,什麼都會,一般不懂的都問他。 也正是因爲這樣,許建國晚下班是常有的事。 到了二號車間。 這會是喫午飯的點,車間沒什麼人。 楊鳳玉領着許八雪就進去了:“老許,老許。”沒人應 ,又喊一聲,“許建國。” 許建國的徒弟楊巖走了出來,手上還有黑色的油漬,“師孃。” “你師傅呢?”楊鳳玉問他。 楊巖這性子沉悶得很,問一句答一句,不問就不說話。 “師傅在裏頭。”楊巖說完,看到許八雪了,臉一下子就紅了。 幸虧長得黑,沒人看到。 楊巖一直記着母親說的話。 他媽跟楊阿姨關係好,說了好幾次要做兒女親家,他哥結婚了,他還沒結,許家兩個姑娘,許八雪跟她姐姐許七蘋,許七蘋孩子都三歲了。 所以現在許家只有許八雪這麼一個適合結親的姑娘。 楊岩心裏認定許八雪是他未來媳婦,他每每看到許八雪都會臉紅。 這楊巖車間的工人啊。 許八雪眼睛一亮,拿着新本子跟圓珠筆過來了,“楊大哥,等會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楊鳳玉拉走了,“咱們過來是找你爸回家喫飯的。” 她還不忘回頭說:“小巖,你自己忙,我們八雪進去了。 許八雪頻頻回頭,“媽,他是車間的工人,我想採訪一下他。” 楊鳳玉瞪眼:“你離他遠點,他家裏人一直想攝合你跟他搞對象。”楊巖是個實在孩子,可性子太悶了,話也少,楊鳳玉不想要這樣的女婿。 許八雪一驚,也不回頭看了,趕緊對楊鳳玉說:“媽,你直白的拒絕就行了。” 楊鳳玉:“我是沒同意,可你爸看上他了,說他老實,是個過日子的。”爲這事,兩人還紅過幾次臉呢。 誰都沒說能服誰。 後來意思是,看許八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