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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實在不知從何說起,畢竟他自己都沒搞明白,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後勉強笑了笑:“沒事。” 大概覺得只有兩個字沒什麼說服力,蕭墨提起了別的事,他以輕鬆的口吻道:“沒你識海好看。” 楚驚瀾愣了愣,眼光鬆緩下來,可算是被蕭墨轉移開了注意力。 蕭墨一邊裝作開始欣賞周圍景色,腦子裏卻用一種與表情完全不同的冷淡聲音問系統:“系統,方纔的畫面究竟是怎麼回事?” 先前的噩夢如果能還說是胡思亂想,夢裏東西當不得真,可方纔他頭腦清醒,就不能再找藉口了。 向來有求必應的系統這次卻反應了幾秒鐘,才小心地輕聲道:“宿主,我若說這是您的記憶,您信嗎?” 蕭墨愣了:“什麼?” “您剛穿過來時,其實很警惕,對自己的遭遇所懷疑,只不過因爲沒有應對手段,所以隱忍不發,”系統似乎很瞭解蕭墨,他道,“我那時候說得太多,您也不會信,但是現在,您的記憶在開始慢慢甦醒了。” 系統說:“等您修爲達到分神期,就能把一切都想起來。” 蕭墨沉默片刻,問出的話卻是:“所以積分果然是你直接給的?” 畢竟無限大的積分可以讓他直接兌到分神期修爲。 “不,這真是您自己賺來的。” 如系統所料,蕭墨在聽到這些話後,第一反應不是立馬接受,仍是在尋找破綻,仍抱着懷疑的態度,防備心非常重。 但蕭墨冷疑的聲線下,內心的翻騰也只有他自己知曉。 記憶,親身經歷過的才叫記憶,怎麼會是記憶,他和楚驚瀾早就認識? 可他上輩子就是個普普通通現代人,除非……除非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世,他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蕭墨驚疑不定,系統剛纔有話說的不錯:如果早在他剛穿越的那段時間,帶着對原著的牴觸,系統將一堆東西猛地塞過來,的確只會引起蕭墨更深的懷疑和叛逆心理。 畢竟他還記得自己那場奇怪的穿越,怎麼看都像是有所預謀,畢竟他在不該有問題的水裏,突然被拉了過來。 當時不提,是明白情形無法被自己扭轉,有的只是一個沒有歸屬感的世界,和一個被他排斥人設的楚驚瀾。 可如今,他與楚驚瀾不再是當初那般關係了。 吵過鬧過,楚驚瀾是鮮活的人,不再是書中隻言片語。 因爲一個人,整個世界都變得真實生動起來,蕭墨也真真實實融入到了修真界中。 蕭墨如今再得知這樣的消息,除了懷疑,更濃烈的,是一探究竟的心思。 蕭墨手指緊了緊。 此時他和楚驚瀾的手還交握着,他一動,楚驚瀾就發現了,楚驚瀾卻誤以爲是回應,心跳不由漏了半拍。 看話本上描繪情竇初開的人,總愛說心悸如驚雷,當時只覺得誇張,待自己有了心上人,才知任何比喻都不爲過。 楚驚瀾悄悄收緊了手指,小心翼翼又堅定地牽着蕭墨的手。 走出一段後,他們遇上了君不書,只有他一人,月鳴隨口問起,君不書道:“蘇師弟可能近期要結丹了,未免意外,我讓他們在鎮子裏等着,我來就行。” 蘇白沫也十八有餘,在這個年紀結丹,比戴子晟當初結丹的時間還要早,但別忘了,戴子晟在中界修行二十年,而蘇白沫如今是在靈氣充足的上界,還有豐厚的資源,十八結丹,在上界只是中規中矩的成績。 要知道金丹往後每一步都異常艱辛,纔是真正的考驗,月鳴也是十六七歲結丹,可六十了才突破元嬰,因此楚驚瀾這種在下界還能十七就到金丹巔峯的,天資纔是真正獨一無二。 蕭墨聽到蘇白沫的名字,想起腦海裏那個提劍站在他和楚驚瀾面前的蘇白沫,垂下眼眸沒有作聲。 目前無人知曉,蘇白沫已經服用了渡丹草,這次結丹後,他的天賦將會有質的飛躍,從平平無奇躋身英才行列,但能走多遠,還得看他心性和肯下多少功夫。 那頭月鳴還在說話:“要不你給算算這裏有沒有三百年以上的蝶積羽,也省了我們功夫。” 君不書雙手揣在袖子裏:“如果什麼都要我算,我這條命經得起幾耗?自己找。” 他自己都不是事事掐算,很惜命的。 月鳴把雙手墊在腦後,嘴裏叼了根剛剛掐下來的靈草根莖,他點點頭:“也是,雖然你是算命的,但命運這種東西,誰又能完整說得清呢。” 君不書想到自己的情劫,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 蕭墨跟在他倆身後,更加懨懨地想,你們有我命運無常嗎? 本來以爲穿書已經夠難夠離譜了,但現在告訴他,他可能本來就是原著民? 可……爲什麼呢? 原著雖然狗血,但人物已經連成線,有楚驚瀾這樣的天之驕子在,天賦上限已經擺在那兒,如果自己是個天賦能跟楚驚瀾比肩的大人物,講真有點過分,金手指過於嚇人; 而人際關係上,蘇白沫的狗血拉扯大半個重要修真界,蕭墨可不覺得自己是其中一環。 如果他是個重要角色,位置該在哪兒?如果不重要,爲什麼非要讓他回來? 蕭墨有種立刻按下按鈕,升到分神解開謎團的衝動。 不過想到方纔畫面造成的神識不穩,他又按住了自己手指。 萬一龐大的記憶量塞過來,給神識帶來大問題,楚驚瀾發現後,大概率也會給自己傳輸精神力修補神識,如果不小心再來次內府裏兩個糰子打架的事……這個真不行。 太刺激,受不住。 蕭墨還真半點沒覺得楚驚瀾會放着自己不管,因爲他了解楚驚瀾的爲人,除非他先做什麼對不起楚驚瀾的事,否則就像自己幫楚驚瀾一樣,楚驚瀾也會幫他,恩怨分明。 先讓記憶慢慢復甦? 可楚驚瀾死在他眼前的畫面,實在太讓人難受。 也讓他心焦。 本以爲楚驚瀾只要不像原著裏那樣給蘇白沫付出,自己跳去危險的地方就行了,結果蘇白沫成長起來,還可能殺了楚驚瀾? 而且,似乎跟蕭墨也有脫不開的關係。 在那個畫面中,自己的道歉,和蘇白沫的話,說得好像楚驚瀾是因爲遇上了自己,纔會死去。 說起來,還有最不對的地方,如果是上輩子,不可能他、楚驚瀾、蘇白沫的名字跟臉都完全沒變,這必然不是所謂的轉世,誰轉世還全能生成這樣?說不通。 更像是他們帶着同樣的身份,卻有不同遭遇。 蕭墨面上沒讓楚驚瀾發現,心裏卻亂成一團。 昔鐵走了一陣,找到了年份不足的蝶積羽,但也有快百年的年頭,這個發現讓他精神一振,繼續開着羅盤往裏找,走到深處時,竟然發現了幾座古老破舊的石樓。 石樓外爬滿苔蘚,青青綠綠,某些地方還開着小花,有種破後而立的生機,卻也有種古老的死寂從漆黑的門洞和窗口逸散出來,沉默地矗立。 昔鐵的羅盤方位指向了石樓。 “裏面可能有蝶積羽。” 月鳴看了看還跟着他們的君不書:“你不是說不找蝶積羽,還跟着我們幹嘛?” 君不書:“我事做完了,跟幾位道友同行,多長點見識,放心,不搶東西。” 他目光悄悄略過蕭墨和楚驚瀾,主要是跟在這兩位身邊,感覺因果線的拉扯都沒那麼重了,確實要舒服太多。 月鳴齜牙:“你也搶不過。” 昔鐵跟傀儡走到石樓外,他先看了看石磚,以煉器師的眼光估量:“石頭磨損起碼有百年以上。” 如果裏面有蝶積羽,或許真能找到三百年以上的! 昔鐵很興奮,抬腳就要往裏邁步,但領子被月鳴往後一扯:“想什麼呢,此地氣息混沌,安危難辨,金丹就老老實實在後面待着。” 月鳴說着,站到了最前面,昔鐵不好意思撓撓頭,又紅了臉,他一時高興,忘乎所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