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勝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姨鬼?”我不得不打斷風君子的話:“等等,這是《莊子》嗎?怎麼你劃線的地方有兩段都是孔子和顏回的對話?這也算口訣?要不你直接給我一本《論語》得了。”
風君子把眼一瞪,想看怪物一樣看着我:“要《論語》幹什麼?孔子的話哪裏不對了?從‘心齋’到‘櫻寧’,再到‘坐忘’,沒什麼問題呀?你還沒入門就有了門戶之見,跟誰學的?各門道法都有自己的口訣,我是懶得編那些順口溜,莊子文章那麼好,不借用可惜了!其實口訣只是一種印證,光有口訣是不行的,還要有心法。你現在要學的心法也很簡單,聽好了……”
風君子說的“心法”確實很簡單。他要我每天睡覺前抽兩個小時時間既不能睡着,也不能思考。風君子告訴我:人一旦靜下心來,諸多雜念就會紛然而起,想強壓下來是不可能的。諸般心念可以有,但是不要去想它,比如可能突然想到上課的事情,但不能去想老師在講什麼或者題目怎麼做,或者會想到一個人,但是不能想這個人在做什麼或者你和這個人關係如何。可以有諸般雜念,但意識不能隨心念而走。總之如一杯渾水放置靜室,讓水去自然的沉澱。
聽完這些我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不就是沒事兒發呆嗎?”
“發呆?”風君子差點叫了出來,“這和發呆可不一樣,你可不能睜着眼睛做夢。要保持清醒,不能昏沉!眼能見而不見,耳能聽而不聽。先要‘能見’、‘能聽’,再去體會‘不見’、‘不聽’。其中的微妙之處只有你自己去找了,旁人是沒有辦法告訴你的。至於姿勢隨便你自己,呼吸也隨便……”
我又問:“那這樣我要堅持多長時間?”
風君子:“誰也不知道,到了地步你自己就知道了。不過我可沒時間等太久,既然莊子他老人家在書裏說的很清楚了,我就給你十九天。”
風君子說了一大套,可我還是認爲就是發呆。發呆就發呆吧,就這樣我踏上了每天子夜的“發呆”之旅。風君子告訴我姿勢隨便,可是如果我躺着,很難不睡着,如果我站兩個小時恐怕也夠戧,所以我只能坐。半夜裏同學都睡着了,我總不能坐在凳子上,那樣會把起夜的室友嚇着的,所以我唯一的選擇就是——在牀上盤膝而坐。怎麼盤膝而坐我不太清楚,只能回憶在武俠影視作品中那些“大俠”練功的姿勢,裝模作樣的盤坐在牀上。